“你可想好了,他们至少筹划了一年,”包括把对她的利用计算在内,“没那么简单。”
谢清琸收起了心中那一瞬间的惊人意志,淡淡对她一笑:“再说,倘若我不去,你也会有危险,不是么。”
人性是自私的。
这一刻,赵佑媛不得不承认这句话。
因为她确实被谢清琸说服了。
“那我们得考虑怎么规避被绑架的风险。”
“他们还会换地点的。”谢清琸却下了这个论断。
以他们的谨慎,最初联系赵佑媛,只许以她巨大的诱惑,让她去接近谢清琸,而她成功实现了他们的目的,他们也并未着急露面,只是潜伏观察,那么对于这场绑架,他们肯定势在必得。
“他们也在规避风险——那就是万一我有所察觉,提前预设好埋伏,反将他们一网打尽呢?所以他们也许会改变地点,以造成我们措手不及。”
赵佑媛不得不佩服谢清琸思维的缜密,他已经预设好了一切可能,这样看来,似乎他们也未必处于劣势。
这是一场比拼谨慎和耐性的博弈。
而她愿意相信谢清琸。
这一年由于即将面临朝贡,所以过年的气氛都与往年不同。
到小年的时候是参拜日,内命妇们要提前入宫朝拜,宗室女也要入宫,向皇后贺新年。
商业街路口的LED大屏幕播放着皇室新闻发言人传达的皇室祷颂祝辞,在满街灯红下显得格外喜庆。赵佑媛驻足看了一会儿,直到专车开到面前才上了车。
宫里果然是很热闹,不止那些见过的没见过的内外命妇,还有世家的主家夫人带着自家女儿,一些藩国王室在这里念书的女孩,都来了。
长辈和长辈凑在一起,晚辈和晚辈玩自己的,这时候突然有人问了一句:“怎么没看见王梓清呢?”
“是啊,听说前段时间,不是进宫挺频繁么。”说这话的女孩口气淡淡,想来心里也是有所讥诮的。
赵佑媛其实本来没想起王梓清,她在世家名媛里实在……太路人了,就像摘了眼镜的新八一样毫无存在感。但是经人这样一问,她也发现,王夫人这次竟然是只身进宫。
一个平素和她交集比较多的女孩说道:“我倒是听说,她两个月前去建邺大道那边逛街,然后遇到踩踏,大概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被吓懵了,回家之后就一直在休养,总也不肯出门。”
李惠听了不动声色一笑:“何必呢,去那种地方,她能缺什么东西?总不需要自己去买罢。”
在她看来,被吓到了也是自找的。本来西沙群岛的事情过去也才不到半年,正是惊魂未定的时候,李惠不单暑假不回平壤,连过年也不打算回去了,平壤的治安再好也比不上金陵皇城防范严密,她是想不通王梓清为什么心那么大,往普通人扎堆的地方凑。
十年大朝贡之前,本来就是特殊时段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