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我又醒了,睡不着,一整夜除了恶梦就是胡思乱想,失眠这毛病是那年考学养成的,胡思乱想是我近年培养起来的。
起床吧,上班还早,锻炼吧,没心情。
想给老婆打电话,太早,让她和她身体内的孩子多睡一会吧。
随手抓起一本杂志翻起来,封面上的明星很靓很美很有杀伤力,她穿的上下衣服包括乳罩裤衩绝对不超过两尺布,虽然她们为节约布料的事业作出了令人称道的贡献,但是她们应当对越来越多的模仿者不断被性骚扰负责,因为女人在穿束上总是有意无意向袒胸露乳晒屁股的所谓明星看齐。
杂志里也介绍了许多明星减肥的方法,什么厌食法,什么养蛔虫法,什么饱餐后抠咽喉法,真让人恶心,还明星呢,就凭这,她们被潜规则一点也不亏,只要她们虚伪的恶行少在民间泛滥就行了。
“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拿起电话一看,老婆的。
“早上好,老婆。”
“……”
“在吗?干吗不回?”我奇怪了,给我来电话又不接,什么意思嘛。
“你有很久没给我打电话了。”老婆在那头不满地说。
“有多久嘛?才一天没打。”
“承认!”
“不承认。”
“不承认我挂了。”
“别,别,老婆同志,我服你了,我承认我有很久没给你打电话了,我检讨。”
我听到老婆在那头酷酷地笑了。
“什么事?老婆同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你是谁呀?我们家最高领导人,你的话就是圣旨,你的行动就是方向,小丈夫我唯你马首是瞻。”
那边又在笑,然后说:“这还差不多,告诉我你那里怎么样?”
“还行吧,估计工资有上调的压力。”
“我没问你这个,你不寂寞吗?”
“当然寂寞了。一个人的日子太难熬。”
老婆,停了一会儿,说:“那我来陪你。”
我把自己的脑子打了一下:我真是个猪脑子,干吗说这个?我这个老婆说到做到,我怕她,她牛,我赶紧说:“你别来,其实我觉得这里挺好,这么多人,我怎么会寂寞,刚才,我是说着玩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吧,你看你,我说了一句,你就那么紧张地解释了一大篇,你不解释你是白的,你一解释你就把自己越抹越黑了,你犯规了吧?忘记了我们的约法三章?”
我做贼心虚地说:“冤枉呀,老婆大人,我在怎么会忘记约法三章?要不我马上背一遍,第一……”
“记得就好,邓丽君那首歌会唱吗?”
“哪首?”
“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采。”口上这么说,心里却在说:歌里说不采白不采,采了也白采,我不采花就不兴花儿采我吗?
“好,OK了,本次检查通过,你自由了,但是好孩子是不会骄傲的,骄傲使人落后。”听得出来,老婆说得很轻松,我的心头却紧张起来。
“能不能免检?”我死气白赖地说。
“不行!我的信条是——对男人绝对不可以终身免检,最好是年年检、月月检、天天检。”
“老婆,能不能法外开恩呀?那样的话,我会得心脏病的。”
“你自检我不放心,你最好洁身自好,心里无鬼,哪里会得什么心脏病?”
“谨尊老婆之命,我一定向上。”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律乱了,我还没有掌握到撒谎的精髓。
“注意听哟?我把话筒放在小腹上了,你儿子在里面登我呢。”
真的,隐约有心跳的声音,我的孩子他已经在渐渐长大了,他吸吮着母亲的血液和人世间最无私的爱。“我听到了,老婆,谢谢你,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