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的早上,靳冬跟往常一样推车子出了门。这时只见天上乌云遮空蔽日,零星的雪花飘飘忽忽。路边的积水都结了冰,树枝上也挂满了霜花。街上行人寥寥,景象凄清。气温明显地大幅度地下降了。
他蹬了一会儿,忽然又调转车头回来了。他想天这么冷,等到从水里上来时,手脚一定冻得够呛。穿衣服时又要系皮腰带,又要穿线裤的,也太麻烦了吧?整不好该穿不上了。不如简化一下。
于是,他回来后,就从柜子里找出一件有猴筋的秋裤穿上。把线裤褪下不穿了。只穿着毛裤和秋裤。这样不用系腰带,毛裤和秋裤腿又都比较肥大,到时候好穿多了。
换上之后,他重新出屋蹬起了车子。来到江边,但见沙坑里有一大片的灰色,还有一小片一小片的蓝色。他有些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呢?待走近前去才看明白了,原来呈灰色的地方是结了冰,呈蓝色的地方依然裸着水。
他找到一处蓝色的依然裸着水的地方停住。他准备一会儿就从这里下水。但他一想到现在这水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凉的,心头就掠过一阵寒栗。他耽心自己会受不了的。毕竟是一把老骨头了,万一
他瞅着眼前这有限的一块蓝色就想,这也太窄小了吧,根本游不开。那冰碴碰到身上,身上就是一道口子。那就不是锻炼身体了,而是糟蹋身体了啊。既然如此,还游什么呢?快回家吧!家里还有人等着你呢。
他终于找到了可以走开的借口,浑身不由一阵子的轻松。可是这时他偏偏又冒出一个念头:游不开要什么紧?可以只在水里面蹲下和站起来啊。这不同样能达到紧缩血管的目的么?现在跟夏天比不了,是不需要什么活动量的。
而且既然是水,水温就应该在零度以上,如果在零度以下那就不是水而是冰了。现在这外面已经是零下了,所以水里的温度应该比外面的温度还要高,再说了外面有风,水里却不会有的吧?因此水不会凉到哪儿去的。
他尽管想得头头是道。可是仍然顾虑重重。并为之所牵绊。
一会儿之后,忽然听他不停地念叨着“为了厉秋!为了厉秋”接着就毅然地脱起衣服来了,然后就决然地往水里走去。
下到那一块蓝色的里面去后,水温果然不象他想象的那般凉。他就在那水里蹲下去、站起来,然后再蹲下去,再站起来。如此周而复始,直折腾得那水哗哗作响,身畔到处是迸贱起的水花。本来准备下来沾一沾马上就上岸的。可谁知现在他却想在水里再多呆一会儿了。于是豁拉了好一阵子后,这才上岸了。
岸上比水里可冷多了,加上还有小风吹着,就更是冷嗖嗖的了。这时,他除了感觉着身上呼呼地往外冒着凉气外。两只手也冻得麻木了,特别是手指头冻得都有些疼痛起来了。需要把它放到嘴边呵一呵才能得到缓解,才能穿上衣服啊。
这时,有个过路人看见了,就大声指点道:“你赶快用胳肢窝把两手夹住啊。”他就赶紧把两手交叉着让胳肢窝夹住了。果然管了点用。那人又说,捂在脖子的前面也行。那里尽是大血管,热着呢。他赶忙又把两手捂在了前面的脖子上,就又管了点用。
这时,那路人又提出建议:“以后就上桥东边去玩吧。那里水流急、结冰晚,还有屋子可供换衣服。”
“真的么?”他两眼一亮,频频点头道,“那我明天就去。”
待到两只手有了点知觉后,他便赶忙穿上了衣服。也多亏了他穿的是秋裤。往腿上一套就完活了。果然减少了许多的麻烦。
回来的半路上,他顺便到一家市场去买菜,掏钱时却怎么掏也掏不着裤兜了,裤兜哪去了呢?左寻右找也找不着。正纳闷时,忽听售货员用手一指说道:“看,你的裤子都穿反了!”他细细一瞅可不咋的,一时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