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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都想开点

寒玉很心虚的问道:“我是,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警察的声音传来:“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李伟的人?”

寒玉一愣:“认识啊,他是我同学,怎么了?”

警察道:“那你来一下西城路派出所,你同学打架被我们抓起来了。”

“怎么回事啊?”寒玉惊讶追问。

“来了你就知道。”

发现不是自己的事情败露,寒玉稍微心安,也有点想不通,李伟怎么会跟人打架的?

他和李伟是好多年的同学,关系一直很好,要说李伟的性格,虽然耿直了一些,有时候爱较较真,但也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为人处事都挺好的,忽然跟人打架还被抓进了派出所,这让寒玉怎么也不没有想到。

挂了电话,他急急忙忙就往西城路派出所赶。到了位置,找到李伟被看押的房间,被里面的警察拦住询问,他先跟警察了解到一些情况。警察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大致意识是说你同学在街上路边摊和人打架,毁了路边摊老板不少东西,目前案子已经定性,两边都有责任,案子还在进一步处理中,让你过来是先初步协定赔偿,要不要把人保出去。

寒玉又跑去和李伟交流几句,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隔着铁栅栏,寒玉问道:“怎么会跟人打架的?”

李伟脸上带着些淤青,衣服也被扯得有点破烂,他看了一眼关押室里另外两个混混打扮的人一眼,说道:“他先动的手。”

那两人头发染得花花绿绿,脸上也有明显伤痕,见李明望过来,立刻瞪了他几眼。

一看就知这俩不是什么好人,寒玉心中释然许多,想也知道李伟不应该随便和人打架。但闻到李伟口里有不少酒气,问道:“你跟谁一起喝酒的,怎么就你一个人进来了?”

李伟回答道:“我自己一个人。”

寒玉更奇怪了:“怎么你一个人喝闷酒?”

“先别问这么多了,快点把我弄出去,待这里尤其是跟那俩家伙一起,我感觉难受。”

两混混听见,虽然眉眼很不高兴,眼神中充满着怒意,但在派出所里关着也比较老实,不敢随便放肆,只又默默瞪了李伟和寒玉几眼。

寒玉又跑去问警察,要交多少保释金可以将人保出来。

这类街头斗殴属于小的治安事件,情节并不严重,协定好赔偿和罚款事宜,寒玉去到附近的ATM机,将卡里面仅剩的五千多全部取了出来,回来交了保释金和罚款,钱所剩无几,不多时,总算将李伟从里面带走。

两人站在派出所门口,寒玉递给李伟一支烟,李伟接过去点燃,狠命的吸了一口,尤不解气的吐出来,回头看了一眼,沉声说道:“走吧。”

寒玉跟在他旁边,问到底怎么回事。

李伟将来龙去脉简略的说了一遍,其实事情很简单——李伟是学建筑工程的,应聘到某建筑工地上班,但没做多久,由于他性格有点直,不太看得惯工地上那些如偷工减料或偷拿材料等坏习惯,就与人闹过几次矛盾,他觉得很没意思,本已经准备辞职,但是就在今天,他被个关系户联合上头暗中使绊子,找了个由头就先被别人给辞退了,李伟胸中一口恶气难出,愤懑的在街上一个人喝着闷酒,可这顿闷酒都喝得很不开心,坐在一旁东西的那俩混混喝得十分兴起,大嚷大叫吵得人很不安宁,李伟提醒他们小点声,对方一言就不合,李伟今天心情也实在差,没说几句这就打了起来,不过李伟学生时代就爱运动,体魄练得不错,所以以一敌二也没吃多大的亏。

听到是这么个情况,寒玉只好在旁安慰着他。

李伟说道:“不用安慰,我其实也看开了,不就是份破工作嘛,他们那点事谁心里不清楚,开除就开除了,我脸上没光,他们的羞也未必遮得住!今天正好打完这一架,心里也痛快不少!”

寒玉笑了笑:“嗯,想开点就好。”

将烟头丢进垃圾桶,李伟对寒玉有些抱歉道:“今天这事麻烦你了,实在不想因为这点事惊动我爸妈……钱过些天还给你,现在自己手头有点紧,你手头还方便吧?”

寒玉其实心里挺无奈,在碰到那张诡异的纸片之前,他手头还算有些余钱,可遇到之后,这些天的花销简直如流水,急剧在上升,就在不久之前还‘大手笔’的洒了不少,手里也就仅剩可怜的六七百块了,可能比李伟还紧些,不过话都说到这里,朋友的忙不能不帮,大不了等真没钱用找他拿点就是,没什么大不了。

两人边走边聊,寒玉问李伟身上的伤要不要紧,用不用先去医院检查一下?

李伟心情稍微好转,半玩笑说自己没事,那俩不是我的对手,当时不是我手下留情,他们俩最后肯定不是跟我关在一起,而是已经躺在医院了。

笑骂了几句吹牛,两人聊到其他话题,继而又谈到工作,李伟想起,问寒玉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寒玉如是回答刚找到没几天,将自己公司情况跟李伟聊了聊,李伟觉得不错,让他好好干,而他则神色黯然地说自己可能会转行了,觉得现在待的这一行业很没意思,让人觉得恶心的事很多。

寒玉劝他要慎重,说每个行业都有自己不如意看不顺眼的事情,没什么事可以十全十美,有什么问题别太钻牛角尖了。李伟只是心不在焉的回答自己肯定会慎重考虑的。

看时间也不早,作为刚下岗成无业游民的李伟同学,为不打扰寒玉明天继续为社会做贡献,最后聊了几句闲话,道别离开。

分别时,寒玉看着李伟的背影,有那么点忧心忡忡的味道,毕竟专业不对口的话,很难找到让自己满意的工作,改行也就能意兴阑珊时随口说说,真的去做,哪有那般容易?

看着李伟的落寞,不由得又想着自己,叹同是天涯沦落人,这世上每个人的烦心事都挺多,这一刻寒玉也稍微想开了,把刚才劝解李伟的话也拿来暗自劝解自己,凡是都想开点,其实没必要那么悲观,之前纠结着想打的那个电话,自然也就没有去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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