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阿(e)山上,几辆摩托车披着月光迅速地行驶在环山公路上。铁玹和向光行驶在最前面,铁玹偶尔回头瞥一眼后面的几辆摩托。后面的摩托是清一色的黑色越野摩托,而驾驶员们也是一身黑色的装扮——黑色的头盔、黑色的衣服。
“他们跟过来多久了?”铁玹冷不丁地问道。
“二十分钟。”向光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一会儿,你来驾驶。”铁玹说道,他的语气平淡地令人难解。
“我没学过。”向光下了一跳。
前面出现了一条隧道,铁玹喊了一声,“嘿,要过隧道了。”向光一眨眼,他们已经到了隧道口。进了隧道,铁玹从怀里摸出一枚硬币,“嗖”,铁玹将硬币扔向了隧道的监控摄像头。向光震惊了,太快了,硬币的速度太快了。原本,铁玹开的摩托车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可是铁玹扔出的硬币的速度更快。硬币与摩托车的行进方向呈三十度角的方向飞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摄像头。在那一瞬间,向光眼睛一刻也没有硬币,他感觉摩托车和铁玹以及自己早已凝固了——硬币的速度快过了一切,与它的速度相比,世界都是静止的。
“嘭!”随着摄像头的掉落,向光一下子从刚刚的境界中被拉了出来。摩托车继续风驰电掣地开着。向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刚只顾着看那飞去硬币,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向光听到了一阵呼啸声,在他还未反应出怎么一回事的时候,铁玹将摩托车一横,转向隧道的墙壁,大有撞墙的趋势。
“你疯啦?”向光紧紧搂住铁玹,想把他拉下去,可是铁玹却是稳如泰山,毫不犹豫地骑着摩托冲上去。向光也是将铁玹搂得死死的,到最后一刻也不放手。眼看就要撞上墙了,铁玹却在瞬间调转车头,急刹,一个漂亮的漂移完成了,摩托向隧道的出口滑去,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听得向光牙根直痒痒。
一阵强光照亮了向光的身后,“轰——”突如其来的爆炸声从向光的身后传来,灼热的气流带着浓浓的黑烟推向向光和铁玹。
“别怕,只不过是一枚炮射导弹(就是在弹头装有末端制导系统,用普通火炮发射后,能自动捕获目标并准确命中目标的一种炮弹。它常被人们称为长“眼睛”的炮弹)。”铁玹那冷静得吓人的声音传到向光的耳朵里,令向光一阵毛骨悚然,天呐,向光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被炮弹瞄准。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铁玹和向光推出了十几米远,一时间,隧道里黑烟缭绕。爆炸产生的黑烟像是恶魔的触手,将向光和铁玹抓住。铁玹和向光捂住口鼻冲出了黑烟,像是从恶魔的嘴里逃生一般,他们原本干净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地有了一些黑灰,看着有些狼狈。是跟在铁玹、向光身后的黑色摩托队放出的炮弹,铁玹凭着高超的驾驶技术将炮弹诱至隧道墙壁,使他提前爆炸,成功得使敌人的计划落空了。
向光看着铁玹平常得再平常不过的脸,感到被炮弹袭击对铁玹只不过是家常便饭。向光的心里像是塞了一颗铅球,他的整个心都在下沉,向光对铁玹吐槽道:“玹哥,你这是怎样的一条贼船啊?”
铁玹应道:“我看起来简直就是个四处玩命的黑帮成员,是吗?”
向光的语气还算平静,“你比他们酷多了……”
“现在你来驾驶。”
铁玹波澜不惊的语调像一颗炸雷一样响在向光的耳际。向光暗自悱恻:“我那会开摩托啊,你被甩去我可就自由了吧。”天可怜见,这位大才竟然对摩托很触霉。
“就当骑自行车吧。”不知情的铁玹左手撑住摩托车的油箱,右手从摩托车的油箱旁摸出一把冲锋枪,用一个后空翻翻到了后座并顺势把向光挤到了驾驶座上,速度之快,若飞火流星,向光连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向光抓住摩托的车把,一时抓不稳,令摩托一阵晃动。铁玹如果不是功夫超群,早就被向光的二把刀车技甩出去了,不过,他也已经被向光搞得分外狼狈。
“快稳住摩托!”
“我连自行车都不会骑欸!”向光边奋力稳住摩托、保持高速行驶边无奈得说道。
听到向光有些慌张的声音,铁铉说道:“你不是已经在开了吗?再拿出些自信来。你能够看清我高速抛出的硬币——轻易地捕捉到硬币的运动轨迹。你的表现我全都看在眼里,你的动态视力强到了极点,你天生就有当赛车手的特质,开个摩托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听了铁玹的话,向光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正在失衡中的摩托渐渐地稳住,速度也在加快。铁玹反坐在摩托上,与向光背靠着背,用冲锋枪瞄准着硝烟弥漫的后方。铁玹感受着耳边因摩托高速运动而带起的劲风和摩托引擎有规律的响声,嘴角一翘,不由得想夸一下向光,但是,麻烦来了——那一支黑色摩托队冲出了浓浓的黑烟。
铁玹对着黑色摩托队一阵扫射,击垮了三四架摩托。后面的黑色摩托队的人纷纷亮出家伙,向铁玹和向光开火。向光听到一颗子弹从自己的耳边呼啸而过,但向光的不仅没有变得胆战心惊,反而变得出奇的冷静,他灵活地操纵摩托,像是开启了第六感一样,愣是没有一发子弹击中他们,向光和铁玹与黑色摩托队的距离也被向光一点一点地拉开。
正当铁玹全神贯注地应对后面的黑色摩托队时,向光对铁玹说道:“隧道口有人。”
铁玹扭头一看,看到隧道口横列一排人,总共有五人——四男一女。女人像是首领,居中而立;男人分立两边。最外层的两个男人高大威猛,据向光目测,他们的身高要在一米八五以上;靠近女人的男人看上去也很硬朗,身高要和铁玹相差无几;毫无疑问,中间的女人是他们中最矮的。看到这“拦路虎五人组”,向光不禁一阵吐槽:“好一副活生生的地中海气候的年降水量的示意图(注意:地中海气候的年降水量的示意图在北半球呈‘凹’形,在南半球呈‘凸’形。向光是中国人,居住在北半球,习惯地使用北半球的示意图,借此来嘲笑女人的身高)。”铁玹听到向光的笑话,嘴角一抽,险些笑得抓不住手中的冲锋枪。
铁玹做出判断,“拦路的人一般是敌非友。”
“噢。”
“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铁玹不冷不热地问向向光,古井无波的眼神将他的意图掩盖在心底。
“为什么问我?你应该是经验十足吧?”向光问道。
“这算是对你的考验吧。”铁玹没有想再说别的,他一直在等着铁玹的判断。
向光明白,铁玹是不会放过一丝能够观察他的机会;他也很清楚,无论在那里,强悍的实力永远是使自己能够取得别人信任的保障。向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制自己镇静,“那么,请你听好我的话。”第一次遇到这种危急时刻,向光能够这么冷静,也实属不易。
“砰砰——砰——”说话之际,铁玹连开几枪,解决了几个摩托队的人。
“我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