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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楼顶

又是一个闷热的傍晚,在一栋四层小楼的楼顶上,一个小伙子拎着冰镇啤酒,无聊的趴在楼顶防坠栏上,望着楼下的烧烤小摊发愣,这栋楼的年龄要远大于这个27。8岁的小伙子,在这座繁华的城市,已经显得格格不入,这点他们倒是很像。

楼下的烧烤摊上,吃东西的人还不少,有的人哈哈大笑,有的轻声耳语,然后露出一丝狡猾的笑。也许是他白天展露给别人的笑容太多了,现在留给自己的也只有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啪”的一声,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知道这个楼顶除了几个固定的人之外是没人可以上来的,他头都没回的说“请带上你的臭手离开,不要打扰我得沉思”。

“我说菠萝,你这几天每天都趴在这儿愣神儿,是个什么情况啊,你是操心过几天奥运会开幕式的筹备情况?还是想入股楼下老王的烧烤事业啊”一个戴着眼镜,稍显清瘦的人,背靠在防坠栏上,正在侧着头看着他说。

“菠萝”是他的外号,但也是仅仅几个特别亲近的人这样叫他,一般都是在拿他的名字开玩笑。他的大名叫马可,自他高中毕业后,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上海,太在工作中还算是比较踏实的,一直在做快消品的销售工作,他的业绩比上不足但是比下是有余的,如果只是需要顺利的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暂时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现在做的产品是专门针对有钱的主,对客户的家庭,推销一些日常养生、滋补之类的用品和食品,每天都是走完这家窜那家,自喻智商高情商也高的他也是比较受客户欢迎的,现在他的这个职业美名其曰“家庭健康顾问”。

他微微侧头,瞄了一眼拍他的人,然后快速的伸出手,凑到那个人的面前,用手指弹了一下对方的眼镜片,一脸的不屑,阴阳怪气的说“大教授下课了啊,今天去上课的学生有美丽的女孩吗”?说完就皱了皱眉头,然后接着说“你说。。你说说~我一直就想不通,你明明是长着一张‘毁人不倦’的脸,是怎么留校当老师了?还有啊~你下课了能不能把眼睛摘掉啊,就别在我面前装知识分子”?

马可嘴上虽然这样数落着他眼前的这个人,但是从内心来说,还是比较欣赏他的这个发小的,虽然长相文弱,性格有些冲动,而且需要做决定的时候还不够果决,但是他为人风趣,特别喜爱看书,喜欢去了解各种他不知道的东西。甚至可以不夸张的说,只要不是特别专业性问题,他都能回答个七七八八的,有时也是半真半忽悠,按他的说法就是,“既然问我了,就是你们也不知道,那我想说什么、怎么说就由不得你们了”,当然了大部分的回答还是靠谱的。

这个人摘下了眼睛,愤愤的回击“请你不要贬低我作为一个知识分子的自我修养,我的每一堂课都是以教书育人为宗旨的,没有女学生来上课的主要原因不在于我,而是班级里男孩子的帅气值不高,我个人认为,我的课程肯定是没问题的。虽然我白如成现在只是能给学生们上上选修课,讲讲野史,但是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真正的白如成教授”说完最后一句话还握紧右手的拳头,冲着马可亮了一下肱二头肌。

马可把刚灌进嘴里的啤酒一口喷出,猫着腰、捂着肚子大笑,指着面前的白如成说“大成啊~咱们别侮辱教授这两个字了行吗,你都在学校熬了快三年了,还只拿那么点的工资呢,你说在这么熬着,可咋整”。

马可缓了口气接着说“咱们都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没人会给咱们在这里买房子买地的,现在也都老大不小了,没有这些硬件后面的软件都是问题啊。实在不行就从学校辞职吧,社会上的事情虽然世俗点,但是至少机会更多,空间更大,你说是不是”。

大成白了马可一眼说“你这是干嘛啊,又要过大家长的隐啊,本来我挺高兴的,你别给我扫兴行么?我知道你想的比我们多,你说的也对,但是别总是逼着自己啊,老话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也不是傻子,知道有些事情现在做不到,只能暂时麻痹一下自己,别去想了,顺其自然吧”!

马可又想说什么,大成赶紧抢先说“早晨出门的时候,我让你回来时买点好菜,你买了么?咱要给我妹妹庆祝一下,她也实习一年了,今天第一次出去采访,晚上回来给她打打气,她可是比我强啊,说完探头往楼下看了一眼。

“唉唉!唉~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好么?什么叫比你强,是强太多了好么,我长这么大就从来没听说过谁家哥哥让人欺负了,妹妹去出头的”。

大成有点不好意思了“那是~那是小时候的事了,当时是我不爱跟他们一般计较,我是一个知识分子,跟他们野蛮人可不一样”。大成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都7点多了,哑巴怎么也没回来呢,按道理应该早回来了啊”。说外就看着马可。

马可斜了大成一眼,叹了口气道“你可真行,你以后可别说你是白雪的哥哥?哑巴早就知道白雪今天采访的地方是一个郊区,采访一个工厂的青年企业家。离咱们这里很远,还要采集照片,所以要晚点才能结束,所以他早就翘了班,就去接她了。

大成“哦”了一声,也不说话了,趴在了防坠栏上望着远处,马可知道这句话说的有点伤人了,赶紧把啤酒递给大成“解解渴吧,这福底都给你了,够意思吧”。

大成灌了口冰凉的啤酒,一阵冰凉顺着喉咙滑入胃中,瞬间感觉到一天的闷热都被化解了,吧嗒吧嗒嘴说“你得了吧!谁稀罕你喝剩下的瓶底子,你买了什么菜啊,咱俩动手准备几个菜,估计他们也快回来了”。

“今晚咱们不自己做了,去老王的摊上吃点串,我今天可是没白忙活,周老板那边又要了不少东西,小赚了一笔”。说完后就露出了得意的笑。

“马可,你说这个周老板家里有多少人啊,买了你们公司那么多的产品,就算炒菜也够了吧”。

大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马可“他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每次你去送东西的时候,一去就是小半天啊,还拽着你跟你聊个不停”。

“你别瞎说啊,人家都70多岁的人了,你损我就算了,别说人家老爷子啊,今年咱们4个人伙食基本都是靠这位财神爷爷了”。

大成点点头“那倒是,谁让你在社会上混的年头多,赚的也多呢,不吃你这个大户吃谁去啊。不过话说回来了,你说周老板他年轻的时候钱赚够了,现在天天住在自己搞得农场里,种种菜养养家禽,没事还收收小古董,日子倒是挺潇洒,等咱们岁数大了能像他这样也不错”。

马可似乎没听见他说话一样,眉头微微皱起,盯着远处发愣,脑子里想着今天周老板问他的事情。

大成看马可没说话,扭头看了一眼,看他在哪里愣神,根本没听他说,然后用胳膊肘使劲撞了马可胳膊一下,马可这才回过神来,伸出右手搭在大成的肩膀上,就好像一点不疼似的张嘴就问大成“要是给你本英文文献你能不能翻译出来”?

大成看了看马可,确定是很认真的问自己,犹豫了一下说“要看翻译成什么程度,要是需要像专业翻译那样,翻译的相当精准,我是不行的”。

“那道不用,能够理解里面的大概意思就行,是自己留着看的”?

“如果是这个标准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要干嘛”?

“我想帮老周点忙,卖点人情给他,老周哪里有一本…。。你看,哑巴、白雪回来了,咱们下去吧,这个事下次再说”,说完了扭身就走。

大成在后面气急败坏的喊“你别总说半截子事儿行不啊,我真服了你了,这几天你总是一阵一阵的,你别是得了精神病吧,要是真得了,我赶紧给你联系医院”

等大成发完了牢骚,马可已经走出去七八步了,他看大成还没打算跟上,就转过身说“快走吧,下次再说,别折腾他们上楼了,咱们赶紧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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