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745700000025

第25章

纪永豪没有想到会见到易志维,只见他精神颇好,丝毫不见病容。他的女伴风度从容,气质恬静,一袭式样简单的黑色长裙,除了胸口一只Tiffany碎钻别针,浑身竟然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纪永豪不由笑道:“白小姐越来越漂亮了,只是易先生怎么如此不周到,今天这样隆重的场合,竟让白小姐光着脖子走进来。”

易志维不过微微一笑,并不答言。一名记者已经抬头望见他,又惊又喜嚷道:“易先生来了。”顿时引起记者一阵骚动,纷乱一拥而上,将他与女友重重包围。这是他出院后首次出现在公众场合,只听咔嚓咔嚓一片按快门的声音,无数镁光灯此起彼伏闪烁,亮得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顿时将那位珠光宝气的纪太太撂在了一旁。

承轩与芷珊伫立在极远处,望向那镁光闪烁的光芒深处,芷珊端着香槟,终于忍不住轻轻地问:“是不是惨过坐牢?”

他笑了,她也笑了。两个人终于和颜悦色起来,在这衣香鬓影的夜晚,香槟醇滑,夜风沉醉,所有相干的不相干的人,都在纸醉金迷的场合下面目模糊起来,惟有眼前的人看得真切,他几乎是放松的了。

音乐响起来,他放下酒杯,十分绅士地向她行礼,她微微怔了一下,才将手交到他手中。

很慢很慢的舞曲,是一支英文的旧歌《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歌手在台上一遍遍地低低吟唱:“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 long time ago...”那样惆怅的句子,似水流年,花落何方……夜是一朵开到盛极的玫瑰,盛极了总有些些的颓势:“When will they ever learn? When will they ever learn?”你可知道……你可知道……一遍遍地问着,一遍遍地问着,那样惆怅,那样迷茫……又有谁会知道呢?空气里流动的是夜与花的香,他们在嘈杂的谈话声中分辨音乐的节拍,专心致志地慢慢跳舞。

跳舞的人并不多,只有七八对,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处,都在轻言笑语地交谈。舞池紧邻着喷泉,喷泉池中映着无数灯光,粼粼仿佛溶进去无数个细小的月亮。一条条银的蛇形的碎影在上头扭曲着,青铜雕像顶端流下的潺潺水瀑,被夜风吹得散开细微的水滴,沾在她裸露的手臂上,清凉沁人。他的手不紧不松地握着她的腰,歌声如同水滴一样,缥缈而悠远:“When will they ever learn? When will they ever learn...”

谁会知道,又有谁会知道,在这样的夜里,那些遥远的、未知的将来,那些沉默不语的过去,谁能够知道……

这晚没有月色,草坪上空交织着满天繁星样的灯,夜空深黑静寂,仿佛亘古不变的遥远背景。旋律缓慢而优美,这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晚上,不会有奇迹,她喝多了香槟,却头脑清醒,如今再不会有一座城,肯以倾塌的姿势来成全一段传奇了。歌手还在无限惆怅地吟唱:花落何方,似水流年,花落何方,此去经年……你可知道……你可知道……站在这繁华的中央,耳畔细微的歌声一遍遍地在问:你可知道……你可知道……

他的表情亦仿佛有一丝恍惚,他甚少会露出这样的神色来。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侧耳交谈的几位非富即贵的人物,易志维很少说话,偶尔体贴地替身侧的女伴取一杯香槟,然后回过头来,依旧漫不经心地聆听着旁人的高谈阔论。他虽然面带微笑,那笑容亦无可挑剔,但他知道那只是出于礼貌。

此生他到底有没有机会,真正开怀大笑过?

承轩有些麻木地注视着他的笑颜,他小时候十分顽皮,大姐忙着工作,没有钱请保姆,就将他独自锁在家中。他一个人拿辆玩具车,可以玩好久。有日偶尔爬到了阁楼上,累了就在地板上沉沉睡去,醒来时四面黑暗,哭了好久才找到灯掣,打开电灯看到满阁楼的杂物,擦干了眼泪,继续自己和自己玩耍。

从此后阁楼就成了他小小的、秘密的花园。后来渐渐长大,十余岁时躲在阁楼里翻天覆地,几只旧藤箱里装着大姐年轻时的一些书籍杂物,被他统统翻了出来。

就是在那时,看到大叠的旧照片。

照片质地极好,颜色还没有毁掉,拍得毫无理法,完全是家常随意抢拍的一些镜头。拍摄背景总是在同一套屋子里,宽敞简洁,有客厅里拍的,也有书房的,有露台的,亦有厨房的。照片都是拍着同一个人,偶尔也有合影,大大的特写,一望即知没有用三角架,是举着胳膊随便对准自己拍下来。镜头离得太近,像是后来街头时兴拍的大头贴,但两张脸都笑容灿烂。有一张照片是那个人正在接电话,举手挡住半边脸,仿佛要挡去镜头。大特写的手,紧紧抓住另一条伸过来的胳膊,女性的纤细的手腕,被他捉在手中。拍到的大半张脸上,明明都是笑容。笑得那样明亮,眸中薄而净的闪亮光辉,仿佛是宠溺。

隔着薄薄的镜头玻璃,隔着遥迢的时空,隔着一切未知的往事,凝聚在镜底的那一刹那,仿佛就要藉此来证明曾有过的瞬间幸福。

他是否真的快乐过?承轩几乎怀疑自己不曾见过那些照片,或者那一切都只是无聊的臆想。他曾冷酷无情地撕裂一切,令整个世界在一个女子面前崩溃。如今他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仿佛心安理得。那样灿烂的笑容,也曾是虚伪造作的一个假象。

他绝不会放过他。

网一步步收紧,而绳索牢牢握在他手心。

猝不防及的事情发生在周一,易志维突然约他晚餐,他的心顿时一沉。没有理由这么快,不可能这么快他就已经察觉。市场风平浪静,一切痕迹早就被他们消弭于无形,他不可能这么快觉察出异样。

他还是赴约了。

约在一间知名会所的西餐厅,这里本来就是会员制,这日客人极少,整间餐厅几乎只有他们两个人。

易志维比他先到,立在落地玻璃窗前,玻璃窗外就是巨大的椭圆形马场,像是凭空掣出的一只沙盘,可是没有山脉河流,亦没有高低起伏,巨大平整的沙盘上,骑师调教着名驹。高大神骏的纯种汉诺威马,栗色的毛皮像是缎子一样,在晚霞中闪闪发亮,骑师在场中兜圈子小跑,四蹄扬起场中的沙土,踏碎斜阳。

夕阳透过玻璃落在他身上,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色的毛边,他凝视着场中奔跑中的马匹,仿佛若有所思。

“易先生。”

他转过脸来,刹那间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你好。”

他与他握手,他从来没有面对面离他这样近过,有一种突如其来的熟悉感,仿佛从前早就见过面。不错,他早就见过他的,这么多年,关于他的一切,他总是格外留心,不论是电视新闻,还是报刊杂志的访问。

易志维的笑容仿佛温和,声音亦十分从容:“一直没有机会向你道谢,谢谢你那天在球场救了我。”

他答:“那是应该的。”

即使单纯地出于道义,陌生人也应该伸出援手。何况他努力了近十年,只是为了终有一日的对决,怎么可以任由他不战而去?

桌上两杯矿泉水,无数碳酸气泡沿着透亮杯壁缓缓上升,一颗颗细小的晶莹剔透的,像是针尖芒,密集地,簇堆着升到杯面,无声无息地破裂,可是前赴后继,一颗接一颗缓缓冒上去,冒上去……

易志维的声音不缓不慢:“赵先生去年主持收购‘J&A’,战绩辉煌,令人侧目,实在是替华裔商界大增光彩。”

“易先生有话请直说。”

易志维淡淡地一笑:“赵先生如今垂爱东瞿,但可惜这是先人留下的产业,恕不能割舍。如果你一意孤行,我只得奉陪到底。”

承轩的一颗心沉下去,沉下去,他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了破绽,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看来这场战争,比他想像的还会要艰苦百倍。

他不卑不亢地答:“东瞿是上市公司,一切合法的金融行动都只是市场行为。”

易志维微微眯起眼来,他是狭长的单眼皮,目光深邃,凝视着他,声音轻得仿佛是叹息:“真遗憾。”

夕阳照在承轩的脸上,光线经过玻璃的过滤,仍有轻微的灼痛感,场中的马嘶声隐约,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按理说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再没有交谈的必要了,可是易志维转过脸来问他:“骑马吗?”

并不像是邀请,亦不像是商量,没来由地,他竟然点头答应。

马厩里很安静,除了马儿竖起耳朵,直着脖子从木栏后盯住他们。他带他去看那匹奥尔洛夫马,血统极纯,全身棕色的毛,只有额上一颗白星。易志维喂马吃糖,那匹马俯首到他掌心,舌头一卷糖块便不见了。他拍着马的额头,脸上不知不觉露出温柔的神色:“还有两匹马在英国,偶尔兴趣来了想骑一骑,想想十几个钟头飞机,又懒了。”他将大把的糖块递给承轩,“你试试。”

马儿温软粗糙的舌头舔过掌心,奇异的触感,他觉得自己也是那块糖,只一卷,就要被缠到粉身碎骨里去,可是如果久久托在掌心,就会无声无息地溶掉。马吃完了糖,对他也亲热起来,俯下长长的颈子,时不时地嗅着他。掌心还是湿濡濡的,并不觉得脏,也不觉得腻,只是觉得像是多了些什么,连空气都浓稠起来。

他们各自出来马场,一先一后相继上马,两匹马跑着整齐的小快步,温和的有规律的震动,他的马渐渐跑得快了,兜过大半个圈子,反而追到了易志维的后面。从后望去,他一人一骑像是在很远的地方,再远些的天空是无边无垠的孔雀蓝,蓝得那样纯粹凝重,仿佛硕大无朋的琉璃碗,倒扣下来,隔着厚而重的琉璃,看得清天的颜色直淀下去,最底下淀出近乎黑的深蓝。而他伫马立在那里,天的颜色渐渐溶下来,连同马与人的身影,都溶进那琉璃样的天空里去了。

承轩开车回公司去,天空颜色越淀越深,深蓝变成了深紫,深紫又淀积成了紫灰,终于夜幕渐渐降下来,黑的夜被渐次亮起来的灯照出薄而透的背景,往上升去,往上升去,愈薄愈透,便透出一颗模糊而大的星星,像是一粒钉,钉在夜空中。他想起黑丝绒底子上的蝴蝶标本,亦是这样深深的一颗钉,钉住蝴蝶的心脏,便永恒地展开那美丽的翅。

他没想到公司还有人在,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露出半截雪亮的灯光,仿佛是月色,可是月色不会这样明亮。他踏进那光里去,轻轻推开了门。

原来是芷珊,笔记本屏幕上显示着表格,她捏着块三明治,一边啃,一边看着。

仿佛是噎着了,急急地吞一大口咖啡,一抬头,忽然望见了他。

她嘴角还沾着一点点起司,沾在微微扬起的嘴角,样子仿佛一个倔强的小孩。他着了魔一样,伸出手指去原本是想替她抹去那点乳白,可是不知为何顺势滑下去,滑到她尖尖的下颔,抬起她的脸来。

吻是那样急切深沉,她紧紧攀附着他,他几乎要将她箍进自己身体里去,理智的堤岸终于抵挡不住情绪的狂潮。她有着独特的清凉气息,混合着咖啡与食物的香气,她的背抵着硬硬的写字台边缘,退无可退,他们都是退无可退,只有绝望般纠缠,不肯放开,不能放开。

“咣啷”一声,咖啡被推落在了地上,溅出一地的褐,触目惊心。

他还紧紧搂着她,两个人不知所措地望着一地的碎瓷片。新利的、雪白的碎片,在灯下反射着冷冷的光。

她终于说:“我来打扫。”

他心一横,在她耳畔轻声说:“管它呢。”

管它呢,管它呢,管它呢……

如果上天已经注定,那么管它呢。

在此之前,他这辈子的惟一肆意而为,也不过是中学毕业,一意孤行去了MIT。

大姐希望他郑重选择,而且他自己也知道,如果念了哈佛的商学院,将来的一切只怕会事半功倍。

可是他不愿意,于是惟一的一次放纵了自己,去了自己私心向往的大学,学了毫不相干的学系--明知或许是最后一次了,因为彼时已经深切地知道,他的人生已经如同那枚蝴蝶一样,钉在黑丝绒底子上,凄怆而华美,却动弹不得。那粒无形的银色长针,已经深深穿透了他的整个人生。他活着的意义,已经早就注定,容不得他有半分的挣扎。

第二天他去医院看大姐,没想到三姐也来了。

她们姐妹难得见面,大半因为简子俊的缘故。赵筠美买了水果与燕窝来,还有大捧的鲜花,笑吟吟地说:“大姐气色好了许多。”见到承轩,轻轻地“啊”了一声,说,“坏小子,好像又长高了。”她虽与大姐不和,但从小喜欢承轩,将他当个小孩子看,踮起脚来搂他的肩膀,笑着说,“趁着还没有人跟我抢,赶紧搂一搂。”

“三姐也越来越年轻漂亮了。”

赵筠美抿嘴笑:“贫嘴。”仔细端详他,“怎么倒像瘦了,真是越长越像四弟。怪不得人家说……”她说到这里,突然“啊呀”了一声,说,“忘记给圣贤寄书呢。”承轩奇道:“四哥要你给他寄书?这太阳倒是从哪里升起来?”筠美在他背上一拍:“没上没下的,他到底是你四哥。”终究还是笑着告诉他,“他哪里会看什么正经书,要我寄给他港版的漫画,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样孩子气。”

大姐这才问:“圣贤在澳洲还好吗?”

筠美说:“他生成那样的脾气,能坏到哪里去。”

承轩说:“四哥乐天知命,是会享福的人。”

筠美打量着他:“坏小子,怎么突然老气横秋的,心事重重?”

他敷衍着说:“公事不顺。”

收购形势比他想的要坏,虽然早有预料,可是也没想到易志维的反扑会这样迅猛。几乎是漫天席地,叫人喘不过气来。

第一次正式举牌之后,市场反应激烈,东瞿立刻宣布反收购。易志维出手快、狠、准,宣布以短期配股应对收购,意图用庞大的资金来击退他,速战速决。这两天流通股价已经被拉到奇高,而许多小股东还在观望中犹豫不决。已经收购的股份不过才占东瞿股份的5%左右,东瞿资本雄厚,他当然不能正面迎敌,只能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

芷珊提醒他:“我们目前太过冒险,只怕万一出现意外。”

他何尝不知道,但事已至此只能一鼓作气,寄望于前。他和简子俊没有再见面,但通过电话,简子俊的态度倒还乐观:“现金收购价位离心理价位已经很近,易志维很难守住四十二元这一关。”

话虽然这样说,整个争夺已经几近白热化,双方僵持不下,财经界早已轰动。杂志纷纷刊以大字标题、长篇累牍地报道,挖出他去年主持“J&A”公司收购案,揭露他是最年轻的亿万富翁,他顿时成名,被炒得沸反盈天。财经频道力邀他去做访问,偶尔拍到他在会所外的照片,立刻刊在花絮版头条,称他是“最具价值黄金单身汉”。

照片虽然是抢拍的,但镜头上的他眉目俊朗,目光坚定,正步下会所的台阶,秋天的风吹起他的外套,仿佛鸽子的羽,在风中微微张扬。镜头中的背景都被虚化,只有他整个人是清晰的。芷珊看到,与他说笑:“果然有型,有做偶像派商人的潜质。”

他啼笑皆非,她不依不饶,仿佛记者访问:“现在已经身为公众人物,赵先生有什么感想?”

他微笑:“惨过坐牢。”

两人相视而笑,电话却响起来,他接听之后,若有所思,告诉她:“东瞿董事会刚刚宣布以每市额百元的B股换购市额93元的流通股。”

她心一沉,东瞿宣布配股已经令他们应对吃力,如今再以B股来换购A股,存意就是要百上加斤,逼迫他们。他的眉头深深皱起,她以为他是忧虑,于是安慰他:“现金收购的成功个案从来都在九成以上,我们还没有输。”

他忽然微笑:“谁说我们会输,我倒觉得我们快赢了。”她朦胧猜到一点,望住他,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同类推荐
  • 欲望都市

    欲望都市

    不要抱怨老天不公,实际上,老天根本不认识你。我们怎样对待社会,我们的孩子在未来就会怎样对待我们。不要艳羡他人,不要输掉自己。鞋舒不舒服,脚说了算;人幸不幸福,心说了算。 奇迹和痛苦其实来自同一个地方,人没有把自己哭进痛苦里,也没有把自己笑进快乐中。这个地球,永远是一半沐浴阳光,一半沉沦黑夜……繁华都市背后,是道德底线与唯利是图的较量。灵魂救赎,重建信仰,,更需要每个人的勇气和智慧。《欲望都市》——两个平凡的家庭,绝不平凡的故事。
  • 狄小杰侦探社1

    狄小杰侦探社1

    一桩桩邪恶的交易,一幕幕战栗的黑暗,一次次恐怖的经历,一层层骇人的阴谋……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里发生,在他们身边、在他们的手上化为乌有。他是狄仁杰的第36代孙,她是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忠实拥趸。他是长相平平、身材一般,穷困潦倒的毛头小伙,她是才色双全、身材火辣,家庭富足的千金小姐。他沉着冷静、思维缜密,善于透过离奇恐怖的事件表象,寻找蛛丝马迹,她直觉敏锐、大胆直率,擅长抛弃繁冗复杂的感情因素,揪出幕后黑手。他们无数次患难与共,却从未享受美好,他们无数次出生入死,却从未停下脚步……"
  • 大码头

    大码头

    山东文登孔家两兄弟为生计所迫闯关东。在日本与俄罗斯列强争夺中国东北出海口以及对大连建市开埠的控制权的战争当中,在大码头谋生的孔氏兄弟分别走上截然不同的人生之路。小人物的命运,剧烈动荡的时代大背景,深广的社会生活,交融在一起,构成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
  • 在路上

    在路上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回忆一个恶人

    回忆一个恶人

    监狱大院长大的杨顺成在监狱高高在上,虐待犯人,肆无忌惮。他喜欢同学高玲玲,喜欢诗,吉他弹得好,会写歌。毕业去了西藏,穿着皮大衣回来看高玲玲,遭高玲玲漠视,他断琴告别。他去广东佛山强奸了房东女儿,劫车杀人碎尸,成为彻头彻尾的恶人。是音乐给了他新生,他加入火柴乐队,但是结局却被枪毙。
热门推荐
  • 日本,我用一万种方式认识你

    日本,我用一万种方式认识你

    真实有趣的日本从这里开始——本书作者以自己在日本居住六年的所见所闻,对日本政治、经济、生活、文化、时尚、娱乐等诸多方面作了近距离观察。并在此基础上将所见、所感、所悟整理成了文字。主要讲述作者在日本生活时发生的故事。将日本普通民众、日本政治、文化、美食、交通等浓缩成个人,通过与邻居们的生活碰撞记录日本。以时间为线索,文章带有故事性,但又不缺真实。以小见大,以散文随笔的形式讲述最真实的日本。书中文字不似专家学者般深奥,也全无情绪化的议论和泛泛而谈,而是力求以平实、客观的描述,将一个真实的日本呈现给读者。
  • 因爱成疯

    因爱成疯

    师傅临终前手把手地把她交给师兄,为了报答师傅的大恩大德,她怎么也要把这颗好白菜给拱了。
  • 三生三世浮生劫

    三生三世浮生劫

    立于高山之巅,俯视天下。乱世疮痍,硝烟四起。年少初遇,许下诺言:“等我,娶你。”错娶良人,痴心等待:“你眼中可曾有我?”换来的不过是他的淡哂。六次提亲,皆遭婉拒。她携阴谋而来,他一眼皆看破:“随她。”风雨同舟,暖了一世情。巧入圈套,烧宫离家。他号万千军队,翻遍全城,未见其影。她得故人相助,女扮男装,风花雪月。“这位公子好生面熟。”他执扇轻笑。她留下一句:“再会。”张荒而逃。他愿放弃江山,携卿之手,逍遥江湖。她淡笑:“你愿意,我不愿意。”君临天下,王者霸业,美人回眸,浮生劫尽收眼底。
  • 女扮男装之误撞美男团

    女扮男装之误撞美男团

    纤【qian】喏不仅被家人嫌弃,而且还被抛弃。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讨厌自己,后来被家人扔到了恐怖的森林,而且还看见了一只狼,被狼的爪子划到了锁骨,立成了像十字架的一样,纤喏本以为她死定了,却被一个中年人男人给救了。“老头,你内裤破了一个洞”“纤喏!说过不要帮我洗衣服了”“老头,你该不会不让我帮你洗衣服的原因是这个吧”笑眯眯的看着老头“我…我…你又开始整我了”咆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森林,纤喏笑得没形象。
  • 嫡女涅槃:一品妖妃倾国色

    嫡女涅槃:一品妖妃倾国色

    夜黑风高杀人夜。慕凌曦刚准备干坏事,结果发现敌人已经躺尸,身边还多了个不该出现的人。某人邪魅一笑:“娘子,敌人已死,该干正事了。”“等等,我什么时候答应嫁你了。”“说,你想嫁谁,我马上灭他全家。”“……”“为防万一,我们马上去洞房。”“……”前世,她善良无争,却凄惨而死。今生,她重活一世,再回最初之时。欺负她的奴才,不得好死。陷害她的姐妹,不得善终。欺我、恨我、毒我之人;我杀你、灭你、踩你,让你永不翻身……
  • 好心态好命运

    好心态好命运

    好的心态决定好的命运。人的命运是完全由自己掌握的,面对同样一件事,你可以是欢天喜地,也可以是忧愁不已,这完全在于一个人的心态如何。生活的恬淡少浮躁、情绪多稳定少激动、人间多关爱少仇恨、为人多宽容少嫉妒……人生一定会变的很美好。
  • 亚特兰蒂斯传奇

    亚特兰蒂斯传奇

    “在这个鬼魅和怪兽大行其道的阴暗世界,没有一种生物能如此深深地把恐惧的种子植进你的心底——除了那些身着黑袍,出没于迷雾沼泽的神秘巫族。”
  • 无尽天书

    无尽天书

    一卷天书,内蕴无尽世界。每翻开一页,就相当于开启了一重神藏。华夏龙组组长秦天携天书与敌人玉石俱焚,却重生于九霄大陆一具奄奄一息的躯体之上。当他翻开天书的第一页,等着他的竟是一个赤裸裸的仙女!从此,他踏上了凌天傲地我为皇,九天十地吾称尊的逆天之旅。"哼,我现在不是你的对手,待我再翻几页书,你怕不怕?"
  • 不误佳期

    不误佳期

    【他说:“这颗心里装了你,就一辈子都是你的,苏亦燃,我索性把话挑明了,这辈子,我认定了你。你愿意是你幸运,有我爱你一生一世。你不愿意是你倒霉,绑也要绑你在我身边。”】七年前,他对她表白,她以为他是花花公子,拒绝。三年前,她被男友抛弃,沦落街头,他一路帮助扶植让她名利双收。他暖心守护,她却因前男友的背叛而对爱情望而却步,据他于千里之外。直到前男友出现,想跟她重修于好,她方寸大乱爱意有复燃之势,他却横刀立马在她面前。“人都说爱情经历七年之痒之后才会有甜美的果实,所以我避你四年,护你三年,给你七年的时间幻想、受伤、坚强、成长。现在七年到了,这甜美的果实只能我采摘,你整个人也只能入我怀。”她说:“我并不爱你。”他俨然一笑:“现在说还太早,你到底爱不爱我,让用时间来证明。”【片段一】他送她昂贵礼服让她参加他的寿宴,只因前男友碰了她的头发,拉了她的裙摆。他对她的经纪人示意:“这套衣服并不适合她丢掉,头发也做的难看重做,你让她洗个澡,重新化妆打扮,等下我会让人送新的礼服过来。”末了还特别温柔的追问一句:“这样不麻烦吧?”经纪人高呼:“这醋吃的太惊悚。如果摸摸她的手,是不是连手都要丢掉啊!”【片段二】眼看她的前男友对她穷追猛打各种浪漫追求装可怜,她居然心神动摇开始对他避而不见。第二天,他让各大报纸的头条版面同时爆出‘追妻令’,洋洋洒洒十八字,闹得满城风雨。当她满头黑线的出现时,他满面愁容伤心欲绝的样子:“我就算掏心掏肺的对你,却始终比不上他是吗?”“你跟他比什么?我只是帮他忙而已。”“可是我觉得你爱他比我多?”“哪有比你多?”他哈哈大笑将她扑倒:“之前还说不爱我,如今爱我比他多,果然要想如愿以偿还得脸皮厚坚守持久。”【天涯海角你躲不过我,今生今世你只能爱我。】
  • 万年破冰后

    万年破冰后

    冰封万年,恍如昨日破冰之时,冰雪万里飘一个平庸的青年,无意间在万年后的某一天破冰而出,睁开双眼之时,冰雪世界,雪花飘零,岁月飞逝,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身影,呈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束束冰雕,昔日的故人与亲人,尽数被一层奇异的薄冰封在里面......那么绝代佳人已在何方?站在万年后的大陆之上,面对着一个又一个的艰难,一生苦苦维持的信仰,到底能伴随他走多久?尽在《万年破冰后》一一呈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