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高振还说以后会给我电话,我该怎么办?”小白突然想起这茬,上次高振和她强行约定一起坐飞机回美国,她不声不响就溜了,当然害怕高振再来找自己麻烦。
“你不用担心他了,你不看新闻的吗?”说着将几天前的报纸拿到了小白眼前。
《高氏集团二公子高振携毒处境时被抓》这个标题让小白震惊了。
“在我国,携毒是可以判死刑的!”小白声音颤抖,不敢相信高维这么无情,想要制他亲生弟弟于死地。
高维笑了笑:“放心,不会有事。我安排的毒品量不足以他被判死刑。而且……”高维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悲伤:“报纸上说的不是实情。拘捕飙车时发生了车祸,一直昏迷不醒。高兴德这老头早已安排人顶罪,偷偷将他接到美国接受手术了。”
“那,那他现在怎样了?”小白不知怎的,竟心生怜悯。
“失忆了。”高维叹了口气,不知是高兴还是内疚,“也是好事,这样短期内他也无法再兴风作浪。”
高维走向窗边,视线望向远方,喃喃道:“这样也好,放下执着对他也好。”
良久的沉默。
“高兴德,他是?你们的父亲吗?”小白谨慎地推测。
“哼,那个人没有资格做我的父亲。”说到他,高维一脸愤怒。
她还想问一些事情,譬如为什么高振这么恨他,Shirley和他的关系,但是还是算了。
小白猜想他肯定有什么往事,但是自己毕竟是外人,没有资格品评,还是不要发话。
但是有些事实在忍不住:“高振为什么这么恨你?当天晚上,你走之后,他放过我了,说明他不是个没有理性的人。可是为什么不停针对对你?”小白知道好奇害死猫,可是这个问题一直魂牵梦绕的缠着她,她真的想知道。
高维怔了怔,似乎没想到小白会这么直接,心烦意乱地点了根烟,眼神飘忽。
小白知道高维在思考怎么讲,所以也不打扰。
良久,高维开口了:“这要追溯到22年前。
当年,我妈刚过世不到半年,高兴德这人渣就娶了陆姨。”
“所以,你恨高振的妈妈?”
高维摇摇头:“虽然我还小,却并不反感陆姨,因为她对我也不错。没过多久,就生下了高振。高振和我也算两小无猜,他小时候很可爱,每天都想跟屁虫一样跟着我。直到陆姨有一天生病了,全家人都以为只是普通的流感,没太在意。高兴德也是风流的主,丢下了陆姨,去印度拉投资,实际上是去和情人幽会。而我正忙于在商界立足,根本没意识到陆姨的病得多严重。那天晚上,我答应还在上大学的高振带陆姨去医院,可惜临时中间商出了很严重的问题,必须我亲自去才能搞定,所以我开走了家中唯一一辆车没没声招呼就走了。正在开会的我和高兴德都没接到陆姨打来的电话,最后陆姨打给了正在学习准备考试的高振,高振连忙帮她打了911,帮她叫了救护车并连夜敢飞机回来,赶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只是她的尸体。他崩溃了,认定我是故意害死陆姨。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找机会报复我。”
“为什么不同他解释清楚呢?”
“这是我人生中最后悔的事情之一,是我的错,我向他忏悔,希望他打我骂我,然后振作起来。而他,觉得我是因为工作而让陆姨死亡,他觉得对我最好的复仇就是毁了我的事业。可是他却不明白,真正被毁了的那个人是他。”
小白越听越难受。
高维继续:“陆姨在世时,高振是个非常有前途的好孩子,常青藤耶鲁名校人文艺术系,立志做个社会学家,积极参加NGO,可是事发之后,不管我们怎么劝,他也坚决退学。在陆姨的葬礼上,用怨恨的眼神向我发誓,一定要将我打倒。”
一时之间,小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在她看来,高维是有错的,但是这个错又不是主观能动性的错,她也无法界定清楚。不了解的事情不要妄下定论,小白心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