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州大陆,燕国帝都燕京。
此时正值午后,炎炎夏日,午后的烈日格外火热,空气中的温度不停的上升,犹如火炉一般。
在那燕京雄伟的城墙之上,站着一队队早已被汗水打湿盔甲的士兵林立在四周,城门下十几个士兵躲在阴凉处,围着一张圆桌或座或站,身上的盔甲早已脱下,散乱的丢弃在一旁,不停的喝着茶水。
城墙下一群飞鸟走兽,躲在阴凉处纳凉,惬意的伸展着身体。
燕国在东州算是个实力强劲的国家,国都燕京自然是繁华无比,在这炎热的午后,仍然有络绎不绝的商人旅客进进出出。
守门的士兵则是睁着精明的双眼,仔细的盘查众人,偶尔遇到一些衣着华丽,而又不经常在帝都走动的人,便会上前狠狠的“盘查”一番,自然好处颇丰。
悠闲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转眼烈日便要隐没到地平线以下,燕京的城门即将关闭,进出的人群也逐渐减少,守门的卫兵整齐的穿戴起厚重的盔甲,煞有其事的站在城门的两侧,等待夕阳落山,关闭城门,与夜晚值班的同僚交接一番,便可以花天酒地一番。
夕阳西下,守门的士兵算了算时间,便要将城门关闭。
而此时,一辆寒酸的马车缓缓的向燕京驶来。
说是马车,倒不如说是一匹枣红矮马拖行一个由枯树枝编成的“木筏”。木筏上平躺着一个男子,身上裹着厚厚的兽皮大衣,口中鼾声如雷,怀中抱着一个巨大的包裹,嘴角流着长长的涎水。
赶“马车”的则是一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身上刀疤纵横,一脸煞气的中年大汉,只是此时这位凶煞的大汉,眼中却没有丝毫霸气,反而有一种小媳妇的幽怨,不时的回头看看木筏上的男子,一脸的哀怨。
“咳咳。”
“嘿嘿。公子,少侠,大爷,小祖宗,您醒醒。”大汉谄媚的笑容配上那一脸的横肉着实让人肉麻一番。
男子闻声缓缓睁开双眼,四处打量一番,随意的抹了抹嘴角早已干涸凝固的涎水印记,睡眼惺忪的嘟囔着。
“嗯?天亮了吗?”
大汉闻言一个踉跄,嘴角微微的抽动几下,平复下崩溃的心情,轻声细语道:“大爷。咱们到了。”
男子抬头看了看大汉,浑身一激灵,连忙起身将大汉推到一边道:“挺大的汉子,怎么摆出一副幽怨的表情。”
大汉讪讪一笑,没敢答话。
男子伸了伸懒腰,站了起来,身上的骨头犹如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作响。
男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座雄伟的城池,定睛看了看城墙上那鬼斧神工的大字“燕京”,满意的笑了笑。
“一路上辛苦你了,这几天你也没怎么休息,不如随我入城,我请你吃顿好的,犒劳犒劳你们。”
大汉挠挠头,心想我们?四下看了看,只有身边这匹早已疲惫的矮马,心中悲苦至极。
“多谢大爷好意,但是小的家中有老有小,此时离家已经数月,小的非常想念他们,就此离去。”大汉连忙摆手说道。
“赶紧离开这个魔王是好。这几个月实在是让我生不如死。”大汉心中郁闷的想着。
男子也不在意,摆了摆手让其离去。
大汉大喜,连滚带爬的向远方跑去。
刚走几步,男子突然喊道:“慢着。”
大汉浑身一哆嗦,僵硬在一旁。
男子走到大汉身边,拍了拍肩膀,打开包裹,霞光闪烁,无尽的金银财宝尽归此包之中。
男子随意的挑了挑几件,递给了大汉道:“这些你拿去。记住以后不要在做这种买卖,不然小爷我不会轻饶你的狗头。”
说着便提起行囊大步的向燕京走去。
大汉望着远去的身影,突然泪流满面,捧着财报心中五味杂陈。
回想两个多月前,自己等十几位兄弟笑傲山林,盘踞一方打劫过往旅客,那日子好不快活,可是直到遇到这尊瘟神,一切都成为了幻影。
其余兄弟伤的伤残的残,几个机灵的也早已逃之夭夭,唯有自己如此倒霉被瘟神抓住,硬要自己将他带到燕京,遥遥万里,一路艰辛,两个月来没睡一天安稳觉,露宿荒山,受尽苦头,最主要的是那一堆堆的财宝可是兄弟几人拼了老命才积攒下来的财产,就这样付之东流。
往事不堪回首,大汉抱紧了财宝,拖着沉重的步伐,牵着老马缓缓走去。
当男子来到燕京城下时,城门早已关闭,十几丈高的城墙上已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一列列士兵来回巡逻,早已发现城下的可疑身影。
“什么人?”
男子仰着脖子大声喊道:“厉天!”
城墙上的士兵愣了愣。随后大骂道:“老子问你什么人!没问你叫什么!”
厉天一听顿时有些恼火。
“你问小爷什么人。小爷告诉你叫厉天!你说小爷什么人!?”
士兵顿时语塞,恼羞成怒,一声令下,顿时弩箭齐飞。
厉天大怒!心想这燕京的士兵真是不讲理,顿时就不在客气起来。
随手拨开几只弩箭,双脚一登,身子犹如炮弹一般向城门飞去,挥起手中的拳头,猛的砸向厚重的城门。
“轰隆”一声巨响,精钢打造的巨大铁门瞬间凹陷下去,一股气浪掀起地面上的灰尘,随后又是一声巨响,一扇城门飞了进去,砸在一间茶楼的墙上,顿时烟尘滚滚。
城墙上出现了无数道裂缝,大地都在颤抖,城墙上的士兵摇摇晃晃,不知所措,满脸的惊恐。
“呜呜~”
士兵吹起了敌袭的号角,无数身披亮银盔甲的士兵,提着长刀盾牌,从城里杀了出来。
守门的将领杀气腾腾的喊道:“把他给老子围住!”
士兵结队突进,一点点的向目标围拢,待烟尘散去,却发现空无一人。
将领四处看了看,一张老脸气的通红,召集人马四处搜寻,又派人到宫里寻求高手支援。
此时的厉天早已趁着烟雾弥漫之际溜之大吉,蹲在一所民房的上面,身体犹如猎豹一般,盯着四周的环境。
“呼!!吓死小爷了!这么多人,还好小爷机警。”厉天吐出一口浊气喃喃道。
此时城门处的骚动早已惊动的半个燕京,平民则是紧锁门窗,透过缝隙向外张望,游手好闲之人则是成帮结队,提着酒壶看热闹。
天色以暗,但燕京城却亮如白昼,人喊马嘶。
燕京王宫,一座宏伟而又朴实的府邸,一名中年男子,双眼蒙着雪白的布条,怀中抱着由油布包裹的长棍型物品,端坐在凉亭中,望着城门的方向。
“看来燕京又来了一位有意思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