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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先贤事迹下

张邵

字才彦历阳人建炎二年使金国誓不辱命拘系于密州柞山寨土牢者半年刘豫逼以伪命不从又囚系东平府狱踰岁转徙燕北饥寒濒死移书挞揽告以天意人心向背之所在又寓书阿卢五以勤兵远战非金人之利绍兴十三年始得归与时宰忤投闲于鄞没葬桃源乡乌石山子孝曾字王叔以大理少卿没于中山府侄孝祥字安或王生鄞县方广院之僧房绍兴二十四年为进士第一终显谟阁学士孝伯字伯子隆兴元年进士终参知政事

高闶

字抑崇唐宰相智周后世家广陵高祖赞襄始居明闶幼颖悟不凡八岁诵经史通其义或问得时则驾出何书闶曰非史记老子传乎客惊异之谓其父钦臣曰此儿当兴君门户弱冠入辟雍继升太学屡中魁选初课试文格尚对偶闶特变为古文又先群彦一时文格遂复元丰元佑之旧以校定最优充举录宣和中置讲议司领以大臣辟官属日夕讲议天下事太学公试用为策题闶对为天下事当令天下人议之时以为至言建炎初试上舍中优等绍兴改元赐进士第释褐诸公方欲荐引继丁内外忧服阕执政交章称闶议论简正明于治体可以居经筵劝讲之地五年春有旨与行在差遣令内殿引见进札有曰人君不难用臣下之谋猷而难于不忘臣下之规戒改左承奉郎除正字论荐举之弊与天下之势最急者在机会又请止赐新恩进士中庸篇而儒行篇虽闲与圣人意合实出汉儒杂记非圣人格言乞勿赐又请预严水战之备皆蒙听纳后摄礼部外郎因上殿奏事论及和气上曰朕见士大夫议论以为轻徭薄赋安民心宽民力可以召和气闶曰臣以为此召和气之一事耳而其本乃在人君有以感之心正则气正气正则天地之和气应矣上是其说至言正名分与屯田之利为尤切久之出奉祠复参东帅谋除国子司业引见奏曰陛下兴太学此帝王盛德事上曰太学复兴欲得学问渊源德行纯正者为师表故命卿因言臣在京师见太学辟雍皆有御书阁今当依祖宗例建阁以藏御书愿时洒宸翰加惠多士上许之其任司成论事为最详兼权中书起居二舍人乃除礼部侍郎以忤秦桧意出为筠州遂请挂冠居乡每对士大夫唯举前言往行可师法者未尝及时政得失人物臧否泛观经史诸子百家而绝意荣进不戚戚于阨穷享年五十有七

史浩

字直翁鄞人祖父诏以孝友睦姻任恤中和之行举于朝不就浩少卓荦有大志敏悟绝人力学至忘饥渴寒暑叔父木优于学浩以为师朝夕质问疑义反复切到读书一经目终身不忘自经史百家至浮屠老子之书靡不通贯年四十登绍兴十五年进士第为余姚尉有黠贼聚党剽劫出没不常监司名捕之六年弗获浩设计擒其魁党九人诣县令怪其不言亲获浩曰捕盗职也彼戮而我受赏吾心安乎令叹曰处心如此其不待举主改官必矣任满诣行在时仲父才为右谏议大夫给事中林一飞来致宰相秦桧意言已留国子监书库官拟令侄矣浩白仲父曰秦似难与同处且浩以省试前十名于法今当受教官可不安分乎明年桧死又明年仲父罢签书枢密院事又明年浩以中书舍人吴秉信荐自温州教授召为太学正再迁国子博士轮对高宗皇帝器之温颜访问浩乃言曰小臣敢冒万死毕愚衷闻两郡王皆聪明臣谓宜取其最贤者别异之以系人望上颔首两王者普安王 【孝宗皇帝】 及恩平王璩也上方遴选辅导之人遂迁秘书郎闲三日命兼二王府教授大臣奏王府教授必召对乃除上曰朕已见其人矣浩常力勉二王以孝每诣府讲书普安王必召三王子入阁侧听 【长庄文太子(怏去央改耆)次魏惠宪王恺季光宗皇帝】 上书兰亭序二本赐二王批其后曰依此进百本浩曰此赵鞅书训戒之辞之意也谓二王君父之命不可不敬从数日问普安王曰见书浩曰能溢其数尤见顺承之意又以问恩平王曰未暇浩惊曰郡王朝参之外何日非暇而至违命乎已而普安王书七百本上之璩卒无进一日上赐二王宫女各十人浩又谓二王曰是皆平日供事上前者以庶母之礼礼之不亦善乎月余浩问普安王曰如教授言又问恩平王不应上寻召诸宫人入具言普安王加礼如此恩平王无不昵之者上由是益贤普安王诏立为皇子封建王以浩为司封员外郎建王府直讲建王以内知客龙大渊曾觌善饮酒多置酒会之浩因讲周官酒正曰周官一书大抵于财无不会者独于膳羞曰惟王及后世子不会及酒则曰惟王及后不会不言世子盖世子之饮亦在所会也何者酒所以为礼亦所以为祸世子奉君则当忠奉亲则当孝苟以狂药动荡其心于忠孝能勿愆乎彼方求其主鬯以奉宗庙元良以正四方酒正于此安得不节之以数而会之于岁终也建王瞿然起曰谨受教自此节饮大渊觌由是衔怒上以浩辅导皇子得益良多特迁宗正少卿完颜亮寇淮上议亲征建王上奏请将兵为前驱浩方疾作闻之惊起亟具衣冠趋府取左氏春秋里克论申生及汉书四皓论孝惠将兵事为建王读之且举唐肃宗事言艰难之时父子岂可跬步相舍建王大感悟即使草奏痛咎前失又以札子上皇后上大喜语大臣曰史浩真王府官也未几亮死上幸江上视师建王从行浩与之俱贺还建王为太子浩迁起居郎兼太子右庶子高宗寻下内禅诏孝宗践祚四日迁浩中书舍人又六日兼侍读上问今设施何先浩对莫如保固边鄙收拾人才顷秦桧辅政妒贤嫉能所废出多名士今以礼召之士气必伸而得其用斯治举矣张浚已召张焘辛次膺皆执政才也上从之浩又言周葵任古胡铨张戒王十朋请悉召之寻迁浩翰林学士张浚以召至浚位特进爵和国公上将以为江淮宣抚使拜少保浩曰浚名重当世久为秦桧所抑既大用之恩礼宜加厚乃进少傅升魏国公于是上有经略中原之意浩草浚制云诵宣王任贤使能之诗朕喜得将伯之助鉴光武略地屠城之戒

公宜以安集为先意欲令先固边疆无浪战也上语浩中外臣僚朕不能遍识卿疏其所长以待选用浩疏三十四人后上每有除授皆于是乎取多至宰相执政侍从岳飞忤秦桧死于棘寺稿葬墙角浩请追复元官以礼改葬录用其后又奏赵鼎李光前朝望臣以无罪窜贬而卒请尽复职名且官厥后上悉从之浩参知政事上皇使内侍召至赐食谕曰卿在皇帝潜藩备殚忠力皇帝孝爱卿辅导之功也今得卿为辅弼吾亦安心又曰卿皇帝亲臣凡事宜直前规正不可回忌尚书户部员外郎冯方见浩曰上命修玉津园浩即坐作奏恐损恭俭之德上即批赐已令临安府不得修造方犹在坐共叹上从谏之美方曰以方所见此等小事且放过无害恐久必厌倦浩曰人君一嚬一笑系天下休戚子必待天下进花石如宣政闲乎浩则不然若信吾说无小无大不贰此心苟不见信一日逐去予心无憾矣江淮沿边诸郡竞招诱山东人皆高其官爵厚其钱粟以来之朝廷竟日为之换授官资拨给禄赐无已时浩上奏大略谓汤文得天下之心非谓天下之民先归汤文之国也使民先归其国则七十里之亳百里之丰何以容四方之人而亳与丰之地方且疲于赡养日益穷蹙又何暇修文德以格远人哉今北虏日为奸谋以挠我日纵流民以困我沿边守臣由之不知日以招来为事自去冬用兵以来归正之官已满五百皆高官大爵动欲添差见阙归正之民不知其数皆竭民膏血惟恐廪之不至骎骎不已布满东南蚕食既多国用益乏已来者不获优恤必有悔心方来者待之苟薄必有怨心终亦何所济今说者必曰不如是不足以系中原人心夫内修政事教化既明风俗既厚百姓家给人足则使彼之士民愿立于朝愿为之氓而不可得然后一旦兴师恢复土宇皆为王臣则其心乃大悦如汤之后来其苏武王之一怒而安也苟吾之政化未施财力先屈国尚未可保安能系中原之心乎臣闻弃实而务名舍近而图远见利而忘害此三者天下之大獘古今之至戒也夫自淮泗之北燕赵以南幅员万里皆我故疆乘中原爱戴之心一举而取之天下孰敢以为非今既未能乃区区招集逋逃之人以为系中原人心此臣所谓弃实而务名一獘也自去岁贼亮入寇之后两淮荡然驱虏杀戮不可胜计恸哭之声至今未巳此皆当如饥渴如焚溺日夜图之者今未见大有措置而庙堂之上率常以大半日力整会归正人宣抚使沿边诸军帅司州郡又可知矣此臣所谓舍近而图远二獘也北人初来扶老携幼莫不皆言去虎狼归父母呜咽流涕以手加额不知者观之真若可喜然廪给禄赏少不厌其无涯之心则怨詈并作未必不刺取国事归报敌境况其闲往往有本为闲谍而来者此臣所谓见利而忘害三獘也愿陛下密饬沿边守臣其有至者谕以久远之计曰国家议战与和皆为汝辈久此陷没欲图拯济若为战计则他日得我故地汝皆吾民又何必舍坟墓弃亲戚而来若为和计则干戈既戢汝等无战争徭役之苦四海一家往来无碍朝廷亦岂遂忘汝等宜各安本土以俟议定则彼将无所怨而虏闻之亦知我国有人矣自是葺藩篱保形势宽民力以固邦本募勇士以益军籍政修而教兴国富而兵强机会之来岂有穷已一举而得中原大开明堂受朝贺此成汤文王已试之明效也浩之在翰林也议于瓜洲宣化采石为城坞堡塞以防虏骑冲突置军人妻女于坞中屯战舰其下使事急有势援贼不得遽窥大江既参政事复伸前说且为转般仓上以冯方为提举修筑之浩又议开运渠自瓜洲通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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