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所有的人都被分完了。
牧阅的名下记了十几号的人。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刚刚的那阵儿枪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引来的丧尸却零零散散的不尽人意。看来这些人的话是有几分可信的，如果不是有人清理了这周围的丧尸群，这些人没道理弱的和末日前的普通人一样。
只是这个清理的人该强到什么地步呢？
看着外面聚集过来的丧尸，牧阅本以为雷青会派他们去门口守夜，谁知道雷青居然好心的放过了他们。
雷青的人分作了三波，一波休息，一波守着他们，另一波去外面杀丧尸。
天一亮，牧阅和他的队员就在雷青的枪口下远离了避难点。
这次雷青在他们临走前没有再提出什么过分要求。
毕竟，兔子逼急了是会咬人的。
加上牧阅自己，出来的队员只有十七个。牧阅阴沉着脸，拼命思考怎么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这个行踪不定的清洁工。
在他身后，队员们的表情却不如他坚定。
清晨，空气吸入鼻腔还带着点冷冽。丁晗揉着眼睛醒来，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苏小雨。
唐刀苏小雨总共买了四把。
这刀做出来本来就是给人观赏的，不怎么结实。昨天一场打斗，把苏小雨的刀全赔进去了。
柴凌的两把折了一把，剩下的一把也是坑坑洼洼，苏小雨昨天送出去一把，所以先在就只有丁晗的那把还算完整。
苏小雨想了想，把之前自己准备的那架轻弩还有街边陌生人送的警棍拿了出来。
“武器不够，在找到代替的之前，先用这个把。小东西来试试。”苏小雨拿起轻弩，一把扔进了刚刚睡醒的丁晗怀里。阁楼的空间太小，苏小雨和柴凌只能靠边站了站。“知道怎么用吗？”
丁晗还有些迷糊，端着手里的弩，眯眼瞄准，左右转了转，然后再看向苏小雨。
苏小雨也不太清楚这东西怎么用，只能指了指身边纸箱子上的一个字说道：“先试试吧。”
丁晗上短箭，架起弩，还没摁下，柴凌就说了句：“等等……”
这句话若是苏小雨来说，丁晗一定第一时间放下手中的弩，乖乖的看着她，等她说话。但这句话是柴凌在说，是他一直看不顺眼的柴凌在说。
柴凌的话音刚落，丁晗就扣下了扳机，短箭飞射出去，穿透了苏小雨的身体镶在了对面的墙上。
三人都愣住了。
丁晗的脸色发白，嘴唇轻微颤抖，最后眼圈一红，竟是快要哭了。
苏小雨摸了摸自己被射穿的地方，一个小指粗细的洞出现在那里。
没什么感觉。
此时三人都没有带面具，柴凌脸上僵硬少肉，表情难得清晰异常，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把弩夺走，用力的沉声说到：“不要再用了。”
丁晗难得老老实实的没有跟柴凌暗中较劲，他低了头，坐在原地。
“没有关系。”苏小雨刚刚也吓到了，但横竖不过是一个穿身而过洞，修复起来只花了她十七个异能点。“学学就射准了。”
“如果刚刚射穿的是脑袋呢？！”
突如其来的怒斥吓了苏小雨一跳
柴凌末日之后一直都很安静，安静的顺从。
末日前，他听信别人而误会了苏小雨，是他的错，他因此对苏小雨有所亏欠。末日后，他因为别人推自己下楼而憎恨所有的人，包括一直帮助自己苏小雨。这也是他的错，他因此对苏小雨亏欠越多。
他沉默，他安静，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苏小雨。那怕苏小雨对此并不介意，他也不想就这么忘了自己犯过的错。
柴凌不知道怎么解决，但他不想离开苏小雨，他离不开苏小雨。
如果说苏小雨这些年来能一直固守本心是因为丁晗的存在，那柴凌现在的精神支柱就是苏小雨。
他离不开，所以他选择做最安静，最不碍事，最顺从的那个人。
但现在，柴凌发火了，他生气了，他怒斥出声。
他不再安静和顺从。
因为刚刚，就在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他要失去她了，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已经是最重要的那个她。
“如果刚刚射穿的是脑袋呢？！”
这句话惊天响雷般的在丁晗的耳边炸开。
苏小雨跟他讲过很多的东西，关于丧尸的，关于异能点的，关于如何生存的。在这之中，最最基本的事情就是：打丧尸要打脑袋，否则丧尸是不会死的。
苏小雨不是丧尸，丁晗清楚，也从心底里这么认为。但苏小雨无论缺胳膊还是断腿都无法让她丧失行动力，就像丧尸一样的身体。
那么，射穿脑袋呢？
丁晗不敢再想，他扔掉手里的弩，脸色越发的白了，所有的话和解释都被哽在了嗓子里。
他做不出任何解释。
“……”苏小雨听到这句话也有些后怕，脑袋射穿了，就什么都没了。但丁晗此刻的脸色已经够糟糕了，好似刚刚被射穿的是他自己。“去外面再试试吧，这里太小了。”
“我、我不试了。”丁晗的话还带着颤音，他攥紧了自己的刀，说：“我可以杀丧尸，我敢杀丧尸了……我不需要那个。”
“那你来？”苏小雨把弩捡起来，放在一旁，自己坐到丁晗的身边，轻拍他的背。扭过头去问柴凌“你会用这个吗？”
“我以前练过一些。”柴凌之前在国外待过一段时间，每次去打猎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轻弩。他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对着丁晗说：“我教你，你来用。”
“我不……”丁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你来用，我和小雨在前面，你支援。”
柴凌不怕咬，他即使失误了也没有什么。但丁晗不同，丁晗彻彻底底的人类，是最弱的人也是苏小雨最担心的人，他跟苏小雨一同战斗，只会让苏小雨分心。“你不会再射偏了。”
这句话没有疑问，是肯定句，是逼着丁晗用肯定来回答。
丁晗知道自己只会拖累苏小雨。
他听着柴凌最后那句话，咬紧牙关，眼里情绪翻涌，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对自己说：“我不会再射偏了。”
此时离避难点不远不近的一个小区里。
牧阅几人进了小区，杀掉里面正在游荡的丧尸，进了其中一套房子。
这套房子三室两厅，客厅里空空荡荡，卧室里却堆满着各种各样的物资。
这是牧阅让人藏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的物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用上了。
他们走到东边的那间卧室，卧室里堆放着各种各样药品。
再往里走走，有三个长方形的黑色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