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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祖父王祖八

人有三魂七魄,也有灯灭如灰的说法;这三魂七魄,这魂指无形看不见的东西,魄可以从肉眼、感官看得见。古人云:‘一曰爽灵,二曰胎元,三曰幽精’,这就是三魂,至于七魄,无非是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这灯灭如灰,稍微老一辈的人都知道,人身上其实有三盏火,两肩各一盏、头上顶一盏。人到四十左肩灭一盏,叫作‘灭气’、六十有五右肩灭一盏,叫作‘灭志’,至于头上那一盏啥时候灭,得看个人的定数,说白了没有准确的年龄数字,等头上这一盏火灭了则叫作‘灭命’,人也就死了。

人一死,种得去往一个方向吧?其实这个问题在很早很早之前,古人就已经在思考了。‘封建’也是由此从古衍生至今,清朝还未亡国之前,‘封建思想论’可是占据了华夏七千年的历史巅峰,它甚至超越了儒家文化,强韧伟大的存在着。到了建国后,‘封建’成为了哲学、科学诸多学派的垫脚石,人们思想上也算是获得了一个巨大的开放。

但老话说的好:‘半夜路走多,种得遇到鬼。’不管你信不信,信则有、不信则无。

我们老王家其实不信这套屁话,咱祖宗世代走的便是夜路,就怕遇不上鬼;这鬼是什么?看不见、摸不着,这玩意儿它就藏在人的脑子里,你想它是猪,它便是猪嘛、你想它是狗,它就是狗,若是你把它想成血淋淋、模糊恶心的东西,那就是鬼咯。

鬼这东西,被许多人理解成人死后的魂,也就是所谓的‘鬼魂’。人们往往怕的不是鬼,而怕的是那种‘无形’的魂,却被这种看不见的魂缠身,然则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离奇怪事,这些怪事,可以列举我儿时甚至家族世代所发生的事件来说。

六十年代初,在我儿时的记忆里,那是个十分动荡的年代,为何要用到‘动荡’,它的动荡是任何一个时代无可比拟的,生活在这个年代的人们是命运的不济,但也是历史的必然,谁也无法阻挡历史前进的脚步,就像唐宋元明清。

61年,我还七岁不到,老王(父亲)也是在那时走的,他走的很突然,没有任何一丝丝征兆;妈在两年后就改嫁了,还给我添了两个同母异父的小弟弟,我一直和继父不合,十四岁就跑出来闯江湖,那时候人们不兴叫社会,也极少听到社会一词,出来混的都叫江湖。

说到我老王家的渊源,那可就深的不得了,我爷爷的爷爷,具体隔了多少代我也不清楚,反正在明朝末年是个大官,到我老祖父一代,他三十几岁在福建定的家,当时在福建、江西、江苏等地的名声可是响当当的,后来因为连年战火,又迁到了安徽凤阳,因突发洪水最终在江西落了巢。追溯这番历史,老王家的祖宗最早做的是狗皮膏药的行当,老祖父当年凭借一根粗五大的烟斗,走遍南北,谁要是落个伤风咳嗽、发烧乏力,只需贴上他一剂膏药,再用烟斗背上敲那么几下,效果立竿见影,人顿时精神抖擞。因此老祖父在当地传出了神,名气甚至传到了外省,直至后来人们不仅看病找他,哪怕是遇到个求子生财、解惑除邪,那门外的踏板每天都是被踏破了的。

(注:文中‘狗皮膏药的行当’,指最早四处云游的乡野郎中。到了七十年代,狗皮膏药被作为一种专治麻疹、湿气的药布。)

后来老王家偏离了主行,有的干起了算命先生的行当,最后还自立了一个门派,至于什么门派无从考究,反正是和鬼魂扯上关联;老王(父亲)说过,传到他这一代,技术次了不少,祖父至少还开过阴阳眼,他本人连阴阳眼是啥都弄不清,却整天跟别人吹嘘自己能通鬼神。

61年的8月份,那是个炙热的酷暑,老王清晨去邻村做酒,那一晚未归。第二天邻村的庄稼人发现他躺在田野一边的芦苇丛中,身体湿漉漉的泡成了膨胀体,呼吸早就断了气,身上毫无伤痕,当时我们亲属赶过去的时候,尸体顿时七窍流血,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当场的村民都说老王这是死不瞑目,必须带一个他生前最疼爱的人到面前。于是我就看见大爸慌慌张张的来到我家把我抱到了现场,我当时一见老王惨死的样子,跟我妈抱着他哭得天昏地暗,哭着哭着也奇怪,老王竟自己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老王的死虽然蹊跷,但再后来也有说法,都说那晚他是喝醉了酒回家,可能是路过那片田野的河流,一不小心跌了进去给淹死了,但老王家从祖父那一代就传了个祖训,说是从父辈这一代开始,会有个解不开的‘命咒’,包括我也会遇到。关于这‘命咒’的说法,便要从祖父那时说起了。

祖父名叫王祖八,因在家中排行第八,由正房所生,他的四哥、五哥、十弟、十二妹在刚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其他的兄弟姐妹都在长大成人后各自营生。由于王祖八生于嫡系,自小就跟父亲学得了一门医术的手艺,八岁时跟着父亲在北京城开医馆,后来由于满清封锁国门,引发了八国联军入侵,随后跑到了江浙一带行医。十六岁,王祖八的父亲积劳而死,便又跑到了福建投靠大哥,两人在当地的兵营里做医官,就这样一晃五年过去,大哥王祖一路途亨通、升官发财。按理说,做大哥的仕途无量,肯定是要拉弟弟一把,何况是一母同生;可这大哥到后来却不怎么待见自己的弟弟,王祖八心灰意冷,某日当晚他收拾包袱独自离开了大哥。

二十一岁的王祖八正直血气方刚的年纪,他游山涉水,经常在江苏、福建、江西一带出现,一路上也是靠行医补贴自己的生活。二十五岁,王祖八染上了大烟,也就是所谓的‘鸦片’,那时他已经在苏、福、西名气大噪,他给常人看病,不管任何疑难杂症,只需他一剂膏药和一根烟斗,保证病除,别人都喊他‘活神医’。

‘活神医’王祖八自觉不凡,一方面他精通人体大、小周天全身穴位,二来他从父亲留下的一本家传古谱里,领悟和积累了不少丰富的医学技术;后来他渐渐的从书中看出了别样的奥妙,这奥妙牵扯到了许多阴阳、五行等大量的古老知识,于是他每天热衷于打坐,这种打坐一旦持续到了一定的时间,个人本身的精神力会得到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就是古人提到的‘冥想’状态。

王祖八借鉴古谱,他认为目前自己的这种‘冥想’状态还会得到升华,只需勤加修炼,果然他的预想得到了证实。

在某个暴雨交加的夜里,外面电闪雷鸣,屋子里的王祖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忽然,他感觉身体急躁难耐,身体的每一处都像是被滴蜡一样异常难受,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烟瘾犯了,于是哆哆嗦嗦的拿起烟枪抽了几口,但身心的异样感依旧得不到消沉。这时,屋子的大门‘桄榔’一声被狂风刮倒,雨点夹杂着大风吹了进来。伴随着一阵阵的冷意,王祖八的身体似乎不再那么难受,他光着赤脚走到了门外,就看见天空乌云密布,触目惊心的闪电在他眼中一道道闪过。王祖八竟然发现半空中漂浮着许许多多的蓝色光彩,这些蓝色光彩有的被狂风吹散、有的被闪电击碎,却不一会儿飘飘絮絮的又聚集在一起。

王祖八心中不禁好奇,这一低头看见自己面前有一滩雨水,正巧一道闪电从他头上劈过,那滩雨水借助闪电的光亮倒影出了自己的面容,就在一刹那,王祖八看见水中的自己额头上竟然多出了一只眼睛!而且自己原本的两只双目一只瞳孔发白,另一只发黑,这可把他吓得半死,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吓晕了过去。

第二天蒙蒙亮,天外还在下着朦胧细雨,王祖八晕晕乎乎的醒来,他的身体僵成了块,几乎是爬着进屋的;他先是暖了暖身子,回想起昨夜的经历,不像做梦。于是他找到一块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照来照去,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面色非常的苍白。

“我的第三只眼睛呢?”王祖八对着镜子摸着自己的额头,诧异的自言自语。

从这天开始,王祖八就大量的翻阅书籍,根据书里各个方面的一些记载,‘阴阳眼’三个字始终引起他的注意。这个只听其闻、不见其实的阴阳眼,却在那天夜里,王祖八开眼了,并且开的还是纯正的阴阳眼;后来王祖八参照书里所说的各种方法,自身尝试开眼,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他也试着借助‘冥想’状态来开眼,但在精神力的空间中,他只是自认为自己额头长着一只“眼睛”,然而回归现实,这一切都是痴心妄想。

(注:阴阳眼,何谓阴阳眼?借鉴本文中解释,阴阳眼共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的阴阳眼,被称作“开眼(通鬼)”,在开眼的一定意义上来讲,通常第一阶段只能说是半成熟,也就是只单单双目中开启一道‘阴眼’或‘阳眼’,阴、阳两眼则随机单个开眼。第二阶段也叫作“通灵”,在开眼的意义上来说,人的两只眼睛同时开眼,必然生成一只阴眼和一只阳眼,属于成熟。至于第三阶段,就是所谓的“纯宗阴阳眼”,在生成阴阳眼的额外条件下,额头生成一只‘黑白’通透的眼,这只眼根据后文出处解释,被称作“通万物”。阴阳眼在本文的后续中,将会展开大量与此有关的情节,也是本书的重点之一。另外在注明一点的是,小金写文较豪爽,不喜挖坑、更不擅长填坑,对本文的一些情节、事物、角色作出相应的解释与注释,以后会在情节中夹杂‘注’,还请各位看官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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