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泪一怔,纪飞恒想要去锦州戍边?
慕容子寒说:“朕给了他兵权,也信任他的忠心。”
红泪不再多言,他多了解红泪啊!都不需要红泪主动问起,什么都先说了出来。
红泪轻笑:“皇上现在,感觉幸福吗?”
慕容子寒握住红泪的手说:“有你在朕的身边,朕就会幸福。”
翌日,红泪醒过来的时候,慕容子寒已经去上早朝了。
红泪梳洗过后,唤了璐瑶说:“备轿。”
璐瑶说:“娘娘,太后说了,免了您每日的请安。”
红泪笑言:“本宫要去昭华殿,备轿吧。”
璐瑶没有再问什么,红泪下了轿,进了昭华殿。迎面,是上次那个夏修仪身边的宫婢。
夏修仪迎上来:“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红泪虚抬说:“夏修仪怀了龙嗣,不必多礼,本宫想和夏修仪单独聊聊。”
宫人都退了下去,夏修仪说:“臣妾听闻皇后娘娘有了身孕,很是高兴,只是娘娘为何不在寝宫休息?”
红泪浅笑说:“本宫好奇啊,夏修仪怀了龙嗣,怎的皇上没有给你进位呢?”
夏修仪依然波澜不惊地说:“娘娘忘记了,臣妾当初冲撞了班贵妃,不,现在是班婕妤了。太后念在臣妾怀有龙嗣,没有追究臣妾就大好了。”
红泪挑眉:“本宫想不到,夏修仪居然能够淡定如斯。”
夏修仪闻言眸子里是深深的迷茫,红泪继续说:“皇上登基六年,后宫妃嫔鲜少有孕,如今夏修仪怀了龙嗣,本宫希望你可以平安诞下龙嗣。只是本宫有孕一事,夏修仪恐怕要比本宫早知道吧?”
夏修仪的手一颤,看来红泪的猜测是正确的了。当初,璐瑶宣太医,那个与夏修仪熟识的太医来把脉,他肯定是把出了红泪已经有孕,却并没有说出来。
红泪面色一变:“你与那个太医的事,本宫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你们隐瞒本宫怀孕的事情,究竟有何目的?”
夏修仪终于不再淡定了:“娘娘,您误解了。当时,年太医其实也不太确定,娘娘是否怀了龙嗣。”
红泪眉毛一挑:“就是说,年太医还是与夏修仪提及此事了?”
那么,年太医什么目的?他是否不愿意,红泪怀了龙嗣,危及到夏修仪的地位?红泪目光突然凌厉,看着面前的夏修仪,忽然感觉到,她似乎并不比明月差哪里去。
“娘娘!”夏修仪惊呼说:“年太医他……其实――”
“其实,他不希望本宫怀了龙嗣,是不是?”红泪犀利地说:“还是,你夏修仪与年太医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娘娘!”夏修仪声音拔高:“臣妾与年太医之间,清清白白,请娘娘明察!”
红泪哼了一声:“来人,宣年太医前来,本宫感觉不大舒服。”
宫人很快将年太医宣来,诸人都退下去后,年太医见礼说:“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参见修仪娘娘!”
红泪说:“本宫今日前来,年太医应该心知肚明。有些事情,本宫不想明说,相信年太医聪明的知道说什么。”
年太医跪了下来说:“请娘娘吩咐。”
红泪笑言:“本宫有孕,年太医看,怎么着?”红泪没有明说,但是红泪的意思很明显,要想班元振彻底去死,年太医刚好可以起到作用。
年太医点头说:“好,只是请娘娘,也能够成全微臣一件事。”
红泪瞧过去,年太医起身,小声附耳对红泪耳语几句,红泪面色不变地说:“好。”
出了昭华殿,璐瑶迎上来说:“娘娘,回宫吗?”
红泪摇头说:“不了,去慈宁宫。”
去慈宁宫的时候,请安的妃嫔们都陆续走了,太后看到红泪吃了一惊:“皇后,怎的来了?”
红泪笑言:“来给母后请安啊,虽然时辰有些晚了,心意到了。”
太后也笑了,刚好嬷嬷抱着灏琰来了,红泪看着他笑着说:“灏琰……”
灏琰闻言咿咿呀呀,挥舞着小手臂。
红泪一喜:“母后,他听到了!”
太后也很高兴:“是啊,太医说灏琰只是听觉微弱,好好护理,日后还是可以恢复的。”
红泪是真的高兴,忽然眉头一皱,捂住小腹,闷哼一声。太后吓了一跳,立刻说:“快去宣太医!”
太医很快来了,正是年太医。为红泪把脉后,说道:“太后,娘娘的身体,曾经受过重击。请太后宽心,微臣会尽力保住娘娘的龙嗣。”
太后大惊:“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红泪示意诸位都退了下去,上前一步说:“母后,此事是这样的。当初班元振要行刺臣妾。其实,是因为他一早就知道了,臣妾身怀龙嗣!”
太后暴怒:“他竟敢谋害皇嗣!”顿了下,太后又犀利地说:“你当初,为何不说出来?”
红泪低眉顺眼地说:“母后忘记了?切当时还是大辉的公主,辉皇无论如何,不会承认,臣妾这个还未出嫁的公主,怀了龙嗣。”
太后闻言更是暴怒,红泪又说:“此事,臣妾也没有告诉皇上,免得皇上为难。只是这样一来,就无法要班元振的命,只能革职。”
太后果然怒不可遏:“班元振那个老狐狸,他以为谋害皇嗣,那班聘婷就能登上后位,然后诞下储君吗?哼!”
太厚禄果然是动了杀机,红泪知道,太后不会放过班元振了。从班元振对慕容子云射出那一箭开始,红泪已然决定,绝不会让他好过!
纪飞恒要启程去锦州,红泪软硬兼施,终于是央求前去相送。
上了马车,忽然有人唤道:“皇后娘娘!”
红泪掀开轿帘,居然是明月。
璐瑶扶着红泪下了车,明月上前施礼说:“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红泪似笑非笑,明月又说:“如今,娘娘应该很开心吧?”
红泪不答反问:“柔修容以为呢?”
明月说:“臣妾知道娘娘要去哪里,只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这些话想来娘娘自会交代的。还有,若是娘娘得见杜府之人,也请娘娘转告,臣妾在宫里一切安好。”
红泪淡漠地转身,漠然地说:“柔修容果真甘心与太后礼佛,从此之后,远离尘世喧嚣吗?”
明月轻笑说:“那又如何?臣妾如今,无喜无悲,再多的期望,终究抵不过现实的绝望。”
红泪淡漠一笑,明月又说:“其实,当年那个吟游僧人的话,我从不相信。”
红泪转身,回眸一笑说:“我也,从不相信。”
到了纪府的时候,红泪等在外面,很快地,纪飞恒就出来见礼。红泪慌忙扶起他说:“如今是在宫外,就不要多礼了。”
纪飞恒笑得很开心:“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红泪笑言:“你都要去锦州了,那么遥远,要常年在那里,我怎会不来?”
纪飞恒引着红泪进了纪府,随即黯然地说:“此次一别,再相见,也不知何年何月。”
红泪也忽然缄默了,纪飞恒忽然说:“红红,我整理了我爹的遗物,发现一些东西,你也许能够用得到。”
红泪诧异地跟着进了书房,纪飞恒取出一双被烧了半焦的黑色手套,然后取出一些纸张说:“事关你师傅,我想,你有权知道真相。”
红泪颤抖着手,摊开纸张一看,上面写着的是。班景荣戴着这幅手套,上面涂满了夺命毒,然后配合着夺命掌印入云太子胸膛。同时,趁着太子重伤之际,点燃东宫,造成失火的假象。
原来,师傅身上的内伤和毒素,全是班元振和班景荣所赐!咬牙,红泪说:“走,去班府!”
到了班府,家丁不敢随意放人,红泪直接一脚踹过去,大步走了进去。
班元振听到声音,出来一看,大惊失色:“你怎会来?”
红泪直接将那副手套甩过去,班元振外头躲过,却是及时夹住了手套。
红泪冷笑着说:“当年东宫那场大火,就是你们班家策划的。你想要趁机谋害太子,然后扶持当今圣上登基,再把你女儿嫁进皇室,妄想能够诞下皇嗣,然后一手遮天是吗?”
班元振暴怒:“你是什么意思?”
红泪冷笑:“你们,班家的人,你的儿子,还有你,都该死!”语毕,红泪迅速出手,杀人其实也不可怕。
红泪眼睛全是萧杀之气,纪飞恒也已经上前,班元振毕竟上了年纪,一时招架不住。
红泪狠狠地给了他几个耳光,随即寒声说道:“你,绝对会不得好死!你的女儿,也将永远待在冷宫孤独老死!”
班元振怒了,大骂起来,最后居然还骂道了老亲王,还有慕容子寒,说什么皇位都是他相助,现在慕容子寒却忘恩负义,妄图过河拆桥。
时间刚刚好,太后派来的人听到了班元振的辱骂。
而红泪已经登上马车,回了宫。太后怒不可遏,直接下了懿旨,赐死班元振。
班婕妤闻言,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天一夜,慕容子寒没有搭理。后来,班婕妤昏倒,被宫人送回了漱婉祠。
红泪轻轻地摩挲着慕容子云送的那只锦盒,泪水啪嗒滑落,师傅的仇,红泪终于报了。可是那个谪仙一般俊美的人儿,却是再也不存在了。
慕容子寒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红泪在哭。他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搂住红泪说:“怎的又哭了?”看着红泪怀中的锦盒,叹息着说:“又想起他了?”
红泪哽咽着说:“皇上这会儿,还吃他的飞醋做什么?”
慕容子寒冷哼一声说:“他的飞醋,朕永远都吃!”
红泪扑哧一声笑了,慕容子寒闷闷地说:“瞳瞳,她……剃度了。”
红泪一惊,才记起来,他说的是掬妃,不对,应该是水柔。
很久之后,慕容子寒说:“在帆疆。”
红泪心底一动,或许,她应该意识到,多么对不起水心了吧?璃国现如今被改名叫做帆疆,刚好以两国之间那条帆江,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