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亚相信公公的能力!”起亚不咸不淡。
“真是聪明呀,难怪有人惦记的紧呢,不过呆这儿受委屈,真是可惜了,不然……”
“公公不必了,交易而已,一样换一样,很公平。”起亚急忙的截了苏末的话。她不想在与这个人有任何的瓜葛。
当年她从夜歌姑姑那儿打听到了一些事情的原委,觉出了些蹊跷,后来涟连也向她说起过这些事情,苏末很有可能是当年事件的关键。所以今天她赌了一把,不料竟然真的是苏末。
由此可见,苏末的暗中力量是十分巨大的,所以他也许有能力延缓战事,只要拖延些时日,起亚就能够借机逃走。
待月亭里。
成风望着满眼的枯黄,想起了三年前,那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痛苦。同样的景致,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荒凉。只是这一次事情不同了,目的也不同了。
刚刚收到密探来报,起亚失踪了。
“是涟将军吗?”我多么想这事一件好事啊。
“不是!”淡淡的两个字足矣将事情拉向谷底。
“既然不是涟将军,也自然不会是似强轮,难道是成业?”
“最好不是,他这是要让无数生命葬送在他的丰功伟绩的路上。三年前的事,他从来就没有痛过,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只有他。”
“成风。”这个时候再多的安慰的话都是多余的了。
“我不允许,他毁了永生祖祖辈辈的基业!”声音虽轻,意味尤重。
“你是永生的王,永永远远的王!”
“玉儿!”他低低的呼唤,我明白这一刻,我要同他一路走下去。不管前面是什么,说真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你有没有发现,草洛儿像一个人。”
“你是说小落子!”
“是啊,不是说宫里跑了个太监吗!”
“眼下,也只有他能知道起亚的下落了。”其实聪明如成风,怎么会注意不到草洛儿就是小落子呢?他怕早就派人注意了呢。
“夜歌姑姑,本王有一事相求!”
“殿下请说!”
“起亚丢了,本王想姑姑先些年一直在宫中做事,想必姑姑也能知道宫里哪些地方能藏人。”
“此事非同小可,殿下莫要着急。奴婢虽然知道几个隐蔽的地方,只可惜宫里守卫森严,不好对付呀。”夜歌想了一下,“不过,有一个人,倒是可以,不妨一试!”
“草洛儿!”成风说的直接。
“不错!”夜歌也不惊讶,她又不笨,怎么会天真的以为成风没有一丝的察觉。何况,她本就是北原莫弱家族的人,非常的喜欢起亚,她可不想因为别的事情误了正事。
“那就麻烦姑姑了!”成风说的恳切,也不再唠叨。
“姑姑想必也知道,在这宫里只有两处,一处就是暖云殿,一处则是凤凰台。皇上心机颇深,而且暖云殿本就是按照北原的设计风格建造的,想来漪华公主是北原人,对北原的宫殿很是熟悉,定然不会关在那里。”草洛儿在听了夜歌的描述之后,飞快的分析着。
“凤凰台底,常年无人问津,又远离主殿,非常隐蔽。”夜歌表示赞同。
“不过,现下我是进不了宫的,要想就出公主,就只有一个人了。”
“晨梦!”
“娘虽然常年在太后身边,可是向来为人正直。这次事关重大,想必她是知道利害关系的,一定会帮助我们的。”
“是了,她还欠着一份人情呢!”忽然想起草洛儿的对她的称呼,补了一句,“以后可千万不要这样叫了,有人该听不惯了!”
“谁会听不惯?”草洛儿很是疑惑。
“宫里的规矩可是谨言慎行,听姑姑的准没错!”夜歌知道现在还不是解释的时候。
“哦!”草洛儿应了一声,这个时候还是起亚的事比较重要。
“我会把消息传进去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放心,我的嘴严的很!”
“那快去干活吧!”望着草洛儿远去的背影,夜歌不禁暗叹一声。难道真个是红颜薄命?都是那么可爱的生命。
果然,苏末的力量是很大的,本来计划半个月的时间,愣是让他放成了一个月。但他还是老奸巨猾惯了,对他来说战争也是很重要的。所以虽然速度慢了,可是他又添了不少的力度。加强了对凤凰台的看管,那丫头聪明的很,怕是等着有人救呢。
似强轮本来很是着急的,可又觉得涟连没什么动静,还以为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好呢。
其实成风早就告诉涟连起亚现下在永生。
所以涟连早就悄悄来了永生了。
成风借着来看涟家老夫人的由头准备和涟连商讨对策。好在成风每周都会过来一次,因此也没有人起疑心。
“风儿,你来了!”成风向老夫人问安后,就来找涟连了。
这些年他瘦了很多,英气的面颊上多了些憔悴和狠戾。一身黑色的衣衫衬得他格外的贵气。不再是当年那个温婉和气的少年了。
成风则是一身红色,还是保持着那种特有的魅惑众生的妖异。谁让他是火妖王呢。我是他的唯一装饰,浅蓝绿色透着几缕淡淡的白,晃晃悠悠的挂在他的心间。
“都已经布置好了,如不出意外,今晚就可以行动了!”成风知道涟连心急,早在他来的路上就开始好好的谋划了。
“好!”
虽然成风说的自信,涟连应的自信,可是我总觉得今晚怕是要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但愿我的感觉是错的。
夜逐渐的铺陈开来,天际透着深沉的紫色,凝着最高傲的华彩。稀稀疏疏被夜色浸染了的云丝,婉约的飘荡。星星,遥远的太不真实。初冬里的风已显得干涩清冷,肆意张扬的撩起发与衣衫。耳旁的声音,似乎要是吞灭心跳和呼吸。
威严的皇宫,此时更像是沉默着的怪物。鲜血似的宫墙,再风风雨雨里演说着沧桑。而这一刻的平静,徒添了几分凄凉。
“年年凤凰台上一舞风华,朝朝宫墙深处万朵落花。”起亚望着夜色里的凤凰台,低低的叹着。
“多少惊鸿倾城影,不为君王只为卿。这真不知是佳人的哀伤,还是君王的悲哀了!”草洛儿微微笑着应了过去。也许今夜起亚和涟连的悲剧会结束吧。
随后两人匆匆的出了宫,来到了风行居。
怅然遥相望,知是故人来。
就那样,起亚望着眼前这个盛满黑色的男人,而这个黑色的男人投以深深哀痛的目光,无语凝噎。时间停止,景致定格,众人沉默,好希望这一刹那天崩地裂,天下毁灭,这一时就是海枯石烂,天涯海角。
“实在是好感人,真希望他们永远能够在一起!”草洛儿望着眼前的一对璧人,虔诚的祈祷着。
“但愿吧!这个世上,太多的身不由己了!”琮儿感慨。
“你就不能拣点好听的说!再说了你又不是皇亲贵戚,哪来那么多的身不由己?从小在风行居过着半主子的生活,难道还能命运多舛?”草洛儿表示不屑。
“自欺欺人!”丢下这句话,琮儿转身就走了。他还有任务没有完成呢。
此时的成风正在回风行居的路上,骑着他心爱的马,一路驰骋。
突然,眼前一片迷雾,原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成风突然颤了一下,不好,这雾气有毒,我心下暗惊。
“成风,你怎么样!”
“不要紧,手脚有些软而已,可能是有些累了。”
就在这时,我只觉得一道凄厉的寒气逼了过来,刺破了风,尖锐的飞快的呼啸着前来。
“不!”我已经来不及多想,只觉得周身断裂,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冲力让本就没有力量的成风坠落下马,他中箭了,准确的来说是我中箭了。
“玉儿,玉儿,你没事吧!”成风焦急的呼唤。
“好疲惫呀,怎么会这么累呢,好想睡呢。”
“不要,不,不能睡,玉儿你一定要坚持住,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我不会有事的,因为我是神玉啊!”我努力的挤出笑容,“成风,帮我把箭拔出来!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快呀!”
可我忘了,这个时候的成风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多使一分就是多伤害自己一分。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把箭拔了出去,整个人早已瘫软在地上了。
新鲜的空气,夹杂着衰草的淡淡的芬芳,这真的是要命,很明显玉已经开始碎了,就像是破壳的雀卵一样,它在一点点的剥落。我不知道下一秒会变成什么,并不是所有的玉碎了以后都能金镶玉,纵然是能,到底是不一样了。
成风悲戚的想把剥落的碎片,一点点的复位。可不料手一松,我滑到了地上。又是一个浅坡,跌落的更远了。
这一摔,所有的碎玉,就像是秋叶一样。被风一吹,簌簌的扬洒在风中了。
“玉儿!”熟悉的呼唤,熟悉的声音,能否穿越时间,抵挡岁月。这一生,就像是注定不变的宿命,世世轮回,世世牵绊。
我从未想到,一切都在这一刻变的不一样了。
我感觉到了一种伸展的舒畅。因为习惯了的蜷曲和禁锢,竟然把常人的动作做得小心翼翼,十分惊奇。这时候的我就像是新生的婴儿,对这个世界充满着最原始的好奇和冲动,有些慌乱有些迷离。
第一次觉得这草实在是硌的厉害,第一次觉得原来夜会是冰冰的,风会是凉凉的,第一次觉得原来空气会是清清冽冽的。
我,成人了。
轻轻的坐了起来,风卷挟着一地的碎玉,就像是飞着的萤火虫,闪着幽幽的光芒。不一会儿,它们就聚合成了一条薄如蝉翼的衣料,然后落在了我的身上。
碎玉映雪,这就是传说中的绝美的裳,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仙物,无数商人不敢想象的无价之宝。它翩翩,我亦翩翩。它摇摇,我亦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