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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乒乓球

1

大多数小学生,都喜欢打乒乓球的。但学校里,只有两个乒乓球台。不但乒乓球台少,就连乒乓球拍,也很少。所以,绝大多数时候,只能央求家里买个乒乓球,对着墙壁扔,然后用手去抓球,这样就算是打乒乓球了。

课间十分钟,和中午的时候,很多同学都在教室里,对着教室的墙壁扔乒乓球玩。上课铃声未响,教室的墙壁上,总是跳跃着几只黄色的乒乓球和白色的乒乓球。

小学的教学楼,也是木质的,但却是双层的木板。

我们的教室,有一个大大的洞口。当我们在教室打乒乓球的时候,总是有那么一两个乒乓球,不小心从洞口掉下去,有的会掉到楼下的班级地面上,有的却会溜进双层木板之间的夹层。

我的乒乓球来之不易。可是那天我的乒乓球也溜进去了。我急切的拍打着楼层的木板,心疼的要命,可却无济于事,只能让进洞的乒乓球越滚越远。

我恼怒于自己的无可奈何。

我心里想着那篇小学课文,那个讲小朋友们的乒乓球掉进了树洞的故事,其中有个小朋友想了个好办法,提来一桶水倒进树洞,那个乒乓球就自己浮了上来。可是,当洞口不是树洞,而是这样一个洞口的时候,又能怎么办?

如果往洞口倒水,水只能直接流到楼下的教室。除非就是将整个楼下全给淹没了,乒乓球才能够浮起来……

2

中学的两个乒乓球台,无论是周末还是寒暑假里,都被学校家属楼中的孩子霸占着。先是有了可见的利益,然后便是自然而然的产生出来的确保这么一种利益实现的规则。作为学校家属楼中的孩子,我们的规则便是:在周末和寒暑假里,这乒乓球台就是属于学校家属楼中的孩子的,外人不得染指。沈二同志,便是这套规则的主要发起人与主张者之一。

所有学校家属楼中的孩子都自觉的认可了这么一套规则,因为这规则对大家有利。当然,外人却难以认同。

刚放暑假,住在距离学校不远的李三丽的两个姐姐,带着新买的球拍一起来学校打乒乓球。她们乘虚而入,率先占领了乒乓球台。拿着球拍后来赶到球台的哥哥和沈二,便上前驱赶。他们骄傲的向李三丽的姐姐及其同学宣布了这么一套规则。

对于哥哥和沈二来说,这么一套规则,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是长期行之有效的,是理所当然的,是天经地义的。对李三丽的姐姐及其同学,这么一套规则,却真是突兀的很,陌生的很,也霸道的很。

矛盾和冲突便产生了。当哥哥和沈二强行挤占球台两边的位置,不管不顾被挤开的两个女孩,兴致勃勃、自顾自的开始打球,当沈二弯腰低头捡球的时候,恼怒的李三丽的大姐姐,拿起球台上充当乒乓球网的半块砖头,擦过半张乒乓球台,朝向沈二所在的方向砸去……

头部光荣负伤的沈二,头缠绷带,在家里休息了十几天……

从此,这么一套规则便作废了。

看着外人在学校打乒乓球,沈二也不管不顾了。看到沈二如此这般,有时候,我都忍不住想:这沈二是不是给打傻了……

3

小学的两个乒乓球台,总是被球迷们重重包围,哥哥老是为那种活跃的氛围所吸引,是那些热情的围观者中的一个积极分子。

哥哥老是因此而很晚回家。

有一次,在放学后短暂停雨的间隙,哥哥因此而将带到学校的雨伞给丢了,眼看着快要天黑,只好顶着雨水跑回家。

恼火的爸爸气急败坏的将他赶出家门,要他回校找雨伞。

哪里还找的回来呢?

天都已经开始黑了,雨还在下……

妈妈生气呀!一会说爸爸不该将哥哥赶走;一会说哥哥都没带把雨伞出门,顶着雨水跑要生病;一会说哥哥都没拿只电筒,也不知跑哪去了……

天黑了……

哥哥还没回家……。

妈妈还在生气……

爸爸也在悔恨……

我也开始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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