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屋处在何地?心洛轻轻一跃,飞身小窗户前,正想仔细观看一番,却传来铁链开启时发出的声响。
立即的,心洛众身而下,快速伏倒在兰宛如身旁,闭上秋眸,放软身体,如昏睡中的人儿一般,一动不动。
片刻之后,石门开启,两道人影缓缓而进,一白一黑的两人,面色冷酷,目光噬血,凝眸看看心洛和兰宛如,遂上前,一人拽起心洛,一人拽起兰宛如,向着石屋外而去。
心洛只感觉到,她和娘亲被狠狠的摔向一辆马车之中。
车辚辚,马萧萧,踏着尘雾,消失在路旁。
马车经过两个时辰的奔波,终于缓缓停下。心洛仍旧一动不动的躺着,等待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
然,半炷香时间已过,没有丝毫动静,心洛微微睁开眼,方一睁开,便见一双冷戾,寒彻骨的眸子死死盯着她。
再一见眸子的主人,一身宝蓝色锦袍,腰佩汉白玉白玉壁,手带翠绿玉扳指,一脸沉静,乃一气质优雅的年轻男子。
“你是谁?”心洛反射性的问道,立马坐起身,与正襟危坐于马车上的年轻男子冷眼对峙。
“乔镜。”乔镜沉声道,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冰冷却镇定的女子,寒宫宸能得一如此女子为王妃,实属福气。
乔镜?新崛起于江湖的一个神秘杀手组织玄镜楼楼主乔镜,行踪诡异,飘忽不定,真正见过其本人的寥寥无几,就算见过,也已成刀下鬼。
“玄镜楼楼主乔镜?”
乔镜眼眸中有着点点惊异,深闺之中的女子竟也知江湖之事,遂微微颔首,别有深意的凝睇着心洛。
“乔楼主,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也做如此不入流之事?”心洛冷冷道。
乔镜淡然一笑,遂厉声道:“不入流?誉王爷用红色栀子花暗算乔某难道入流?”
寒宫宸用红色栀子花暗算乔镜?心洛定神一看,果然,乔镜脸色苍白,嘴唇发紫,额头沁着些些冷汗,显然是中毒的迹象。
心洛一时语塞,寒宫宸此举确实不入流。
“哼!”乔镜冷哼一身,冷声道:“想必王妃已知乔某请王妃和你娘亲到此,所谓何事!”
净云山脚下的黑衣人劫持她时亦说过,要寒宫宸用红色栀子花的解药换她的平安无事,乔镜劫持她和娘亲的目的,她当然清楚。
心洛淡淡一笑,浅淡之中有着点点冷意,“想必桥楼主未曾见过誉王妃?”
“你是何意?”乔镜沉声问道,眉头轻蹙。
“何意?”心洛冷然一笑,“我不过是誉王爷的侧妃罢了。”
“侧妃?”乔镜沉声反问,须臾便微微一笑,“侧妃又如何?同样是寒宫宸的女人。”
“虽然身为誉王爷的女人,但却是一不受宠的女人。”心洛淡淡道出事实,心中微澜,丝丝苦涩弥漫心间,女子都望得一相敬如宾之夫,怎奈她却遇人不淑。
乔镜不语,静观心洛的微微落寞,然后大步走出马车。
心洛一见乔镜离去,立马抱起一旁仍旧紧闭美眸,脸色苍白的娘亲。
“娘亲,娘亲。”心洛低声喊着,秋眸微沁。
她已经给娘亲传输过真气,娘亲为何没有一丝清醒的迹象?
正待再次呼喊之时,一道森冷的声音响起:“出来!”
心洛微微抬头,便看见车门外白衣人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而黑衣人则冷冽的站立一旁。
心洛顺从的搀扶娘亲一起,缓缓下车,她也只有顺从,她不能和他们过招,否则她会武艺的事实,将曝光。
心洛一下马车,环顾四周,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后方,一万丈悬崖,前方却是一树林,只见林中云雾缭绕,参天古木,笔直参差,而她和娘亲此时所站之地乃悬崖边沿,乔镜却站在前方不远处,负手而立,眼眸冷冽深邃,一瞬不瞬的盯着林间蜿蜒而出的小路。
一黑一白的两人则伫立她和娘亲左右两旁,悬崖之下袭来的凉风,直直打在他们身上,袍摆一黑一白,猎猎翻飞。
心洛紧紧搂住娘亲,用自己的身体抵挡着这凉意,娘亲的身子虚弱不已,已经不起这样的凉风侵袭。
就这样,悬崖之上,五人静静站立,不言不语。
“洛儿,洛儿。”兰宛如梦呓般,叫着心洛。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心洛低头凝视着娘亲,娘亲仍旧未曾醒来,苍白的容颜却显露痛苦的神色。
须臾,兰宛如恢复平静,美眸依旧紧闭。
然,心洛却忧心不已。
乔镜和一黑一白两人仿佛木头人一般一动未动,仍旧紧紧盯着那林间小路。
半个时辰之后,林中传来马蹄哒哒作响,乔镜冰冷的面上露出一丝冷冷笑意。
渐渐地,马蹄声愈来愈清晰,一红衣女子,身姿飒爽,凌空一番,御风而驰,一瞬间便来到乔镜面前不远处,美眸中满满的笑意。
“解药拿来。”黑衣人一见红衣女子,便怒吼出声,眸中燃烧着噬血的光芒,双拳紧握,咯咯作响。
红衣女子淡淡一笑,“不要以为你是乔镜收下的黑白双煞之一,便到处狂吠。”
黑白双煞,乃玄镜楼楼主乔镜收下左右手,武艺高强,只要有他们二人联手,很少有人能逃过成为刀下之亡魂的命运。
“你……”黑衣人还未说完便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住口!”
黑衣人望望一身宝蓝色锦袍的乔镜,讪讪的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