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宫宸看着心洛秋水瞳眸之中的平静,冷冷一笑,道:“你不提醒本王,本王险些忘记那日命你搬往澜轩楼,今晚伺候本王就寝。”
“看来王爷记性甚是欠佳,王爷未曾兑现自己的诺言,又有和资格要求妾身兑现?”
“没有资格?”寒宫宸墨瞳愈渐冷冽,缓缓踱步走至心洛身旁,冷笑道:“就凭你自称妾身,本王便有了资格。”
“你……”心洛气极,娇靥微红。
寒宫宸一怔,心洛因为怒气而微红的娇颜,呈现出淡淡的粉色光晕,衬得心洛如出水芙蓉般清新,似国色天香之牡丹,娇靥倾城亦倾国。
这与昔日的浅笑盈盈,却似冷然;淡然颦眉,道成凌厉,完全不同。
须臾,心洛恢复一脸冷然,道:“妾身愿得一休书,从此与君两不欠。”
两不欠?寒宫宸冷冷道:“休想!”
心洛从寒宫宸书房走出,径直向着忆云苑而去,想必秋玉谨肯定是将娘亲送往她的忆云苑才是。
一走进忆云苑,心洛便瞧见坐在树下,神情萎靡的绿翘,漂亮的眼眸之中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如水,变得有些暗淡无光。
心洛颇为奇怪,如若秋玉谨将娘亲送往忆云苑,绿翘应该不会坐于此才是,想罢,心洛快步上前,柔柔道:“绿翘,秋公子有来过忆云苑么?”
柔柔的嗓音,淡然,清冷,绿翘一转头,眼眸一亮,瞬间奔跳起来,一把抓住心洛的纤白玉手,惊喜道:“侧王妃,你回来了,上天保佑,你平安无事的回府。”
心洛亦被绿翘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喜悦所感染,浅浅一笑,微点蓁首。
“侧王妃,几日不见,你显得颇为憔悴,先在此休息一会儿,绿翘这就去厨房,给你准备燕窝粥,压压惊,补补身子。”说罢,绿翘放开心洛的手,就准备往厨房而去。
“绿翘,等等。”心洛拉住绿翘的手,道:“秋公子,有来过忆云苑么?”想必方才绿翘一时兴奋而没有听见她的问话。
“秋*****翘满眼的疑惑,“秋公子未曾来过忆云苑,绿翘一直在此,就连有苍蝇飞过绿翘也应知道才是。”
一听绿翘的回话,心洛顿时忧上心来,转身就往忆云苑外,疾步而去。
“侧王妃,发生何事了么?”绿翘快步跟上心洛的脚步,疑惑的道。
心洛不语,径直往寒宫宸的澜轩楼而去,秋玉谨到底是失信与她。
绿翘见心洛不语,神情凝重,想必发生什么大事,也就一声不响的跟在心洛身后。
心洛方一走出忆云苑,便见齐垣一脸笑意,正阔步向前。
齐垣方一看见心洛,便停住脚步,恭敬笑道:“侧王妃,秋公子现在澜轩楼。”
秋玉谨让齐垣亲自到忆云苑告诉她,他正在澜轩楼,想必其中必有内情才是。
心洛秀眉一颦,淡淡道:“还请齐管家带路。”
齐垣微笑道:“还请侧王妃随老奴来。”说罢,齐垣便率先跨步王澜轩楼的方向走去,心洛和绿翘紧跟其后。
齐垣将心洛领往澜轩楼的东厢房门前,便恭敬道:“秋公子,侧王妃来了。”
东厢房的雕花檀木门在齐垣话音一落之时,被从里开来,秋玉谨俊美的脸庞,洋溢着平日的笑意,道:“侧王妃,你娘亲现已清醒,你进来看看她吧。”
一听娘亲清醒过来,心洛心中的担忧瞬间如阳光之下的晨雾一般,消散,无影无踪。
心洛跨步进屋,绿翘正想跟着进屋之时,秋玉谨淡淡道:“你和齐垣不得吩咐,不能进屋。”
绿翘抬眸,对上秋玉谨颇为玩世不恭的眼,美眸之中有着点点怒意,但她现在是誉王府的下人,侧王妃的丫鬟,连王府管家齐垣都未曾有过怨言,她也只好守在门外。
心洛一进屋,便见一胡子需白的老人,正坐在床边,为娘亲看诊,而一旁却赫然站立着一身霸气,俊颜冷酷深沉的寒宫宸,他身上穿的仍旧是方才她在书房见她之时的月白色锦袍,神情凛冽的注视着锦榻之上,脸色微微苍白的兰宛如。
半晌,当胡子需白的老人为娘亲看诊完毕,心洛上前,忍住鼻头传来的酸意,抑制秋眸氤氲的水气,轻轻抓起娘亲纤白瘦弱的手,柔声道:“娘亲,好些了么?”
兰宛如望望女儿绝美的容颜,如此玲珑剔透,如此惹人怜惜,却也善良贴心,忍不住狂涌而上的泪意,缓缓回握心洛的柔嫩细腻,微微微微点头,然后转眼,凝睇一旁高大俊美的寒宫宸,道:“烦请王爷,让我和女儿独处片刻。”
寒宫宸点点头,凝眸望向心洛纤细如扶风弱柳般的背影,墨瞳之中有着深深的情愫,但也一闪而过。缓缓转身,示意秋玉谨和胡子需白的老人一眼,向着厢房之内的暗室走去。
看见寒宫宸,秋玉谨和胡子需白的老人走进暗室,兰宛如才微微叹息,道:“洛儿,有些事情,娘亲现在应该告知与你了,娘亲怕时间已是来不及。”
“什么时间来不及?”心洛心中一痛,娘亲为何如此说?
兰宛如避开眼,没有回答心洛的问话,挣扎着想要坐起。
心洛立即倾身扶住娘亲,让娘亲半坐与秀塌之上,贴心的为兰宛如拂去脸上飘落的丝缕青丝。
“洛儿,你还记得你出嫁前日,娘亲送与你的那把刻有‘城’字的匕首焰么?”兰宛如虚弱的问道。
心洛点点头,伸手从腰间拿出那把暗纹雕镂,盘龙缠身,异常精美的匕首……焰,放于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