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御费沉声道,身形迅捷如豹般,向着白影消失的前院。
身后跟着的一队侍卫一听御费如此一吼,便分散开来,各司其职,大部分侍卫跟着御费的身影追去,而余下几人便快速前去召集其他侍卫,保护王爷,王妃的安全。
片刻之后,誉王府琉璃宫灯,流苏晃晃,火光熠熠,亮如白昼。
心洛浅浅一笑,不慢不紧的飞跃在御费前不远处,幸好她平时备用的人皮面具在身,才是得她在这灯火通明的誉王府能够手搂锦被,飞跃其间。
御费见前面的白影悠闲轻逸,遂提起一飞,寒光一闪,腰间三尺有余的长剑,剑光森寒,向着心洛后背,猛地一刺,口中怒吼:“刺客,哪里逃?”
心洛回眸一笑,轻轻一闪身,跃至琉璃青瓦,檐角飞扬的悠然亭顶。
御费见白衣公子跃至悠然亭亭顶,正待飞身而上之时,不料,一股凉风伴随着凌厉的掌风夹杂而来,怎奈出手快如闪电,硬生生的,御费接下这一掌。
顿时,御费只觉得喉头一舔,一口鲜血喷出,强壮的身子左摇右晃,用剑驻地,勉强撑起身子。
只见不远处,一黑衣人冷冷站立,面蒙黑巾,目光灼灼。
西诺凝视突然冒出的黑衣人半晌,眸中有着复杂情愫,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便朗声道:“多谢公子出手,后会有期。”
说罢,便乘着月色,消失在誉王府。
黑衣人一见心洛无影无踪,便也如来时般无声无息一跃消失。
当御费再抬头,眼前只有静静倾洒的月辉,仿如方才的一白一黑两人未曾出现过一般。
半晌,其他侍卫才跑上前,看见御费受伤,纷纷上前,顿时,惊惶道:“御侍郎,你受伤了。”
御费摇摇头,毕竟是普通侍卫,方才那两人的功夫,他都望尘莫及,何况这些侍卫怎能追上他们的脚步。
新月楼。
古色古香的大厅,丫鬟嬷嬷,鱼贯而入,端茶送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生怕膳桌旁,一脸怒容的誉王爷责罚,誉王爷冷酷无情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她们可不想以身试法,那将小命休矣。
寒宫宸轩眉紧凝,眼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对着钵盂不断干呕的夏冰舞,墨瞳溢满深切的担忧,大手轻柔的拍打着夏冰舞细柔美背,关切道:“冰舞,现在好些了么?”
微微抬头,夏冰舞原本娇美红润的脸色,现下一片苍白,透明如水。
凝睇寒宫宸眼眸之中的关切,夏冰舞使尽全力拉出一抹浅笑嫣然,柔柔道:“宸,你不用太过担心,这是女人怀孕期间的正常妊娠反应。”
伸出纤白小手,夏冰舞拉过寒宫宸温暖的大手,小心翼翼的贴上自己已高高隆起的小腹,慈爱道:“只希望这个小家伙能快些出来,也能像他娘亲一样贴身感受他爹爹的关心。”
寒宫宸一愣,墨瞳幽暗,快速抽回贴着夏冰舞小腹的大手,语气泛着丝丝冰棱,屏退一旁的丫鬟嬷嬷,隧道:“冰舞,他是岩的孩子。”
美眸一黯,夏冰舞轻咬苍白的唇瓣,泫然欲泣,一脸哀怨的盯着寒宫宸,道:“宸,你忍心看孩子没有爹爹么?”
寒宫宸语塞,无言以对,一时大厅静谧无声。
良久,寒宫宸敛起眸中冷意,幽幽道:“冰舞,本王会将他视如己出。”
“视如己出和你当他爹爹有何分别么?”夏冰舞清泪滑落,滴滴晶莹,沾湿娇靥。
“冰舞,你是岩的妻子,我的皇弟妹。”寒宫宸低吼出声。
“我不是王妃么?王妃难道不是王爷的正室么?”夏冰舞泪眼朦胧的望着寒宫宸,哽咽道。
“这不同。”寒宫宸撇过脸,不忍看夏冰舞梨花带雨的模样。
“有何不同?”夏冰舞反问。
“冰舞,你累了,先且好好休息罢,本王明日再过来看你。”说罢,寒宫宸咻地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宸,你别走。”夏冰舞歇斯底里。
寒宫宸身形一愣,微停片刻,正欲抬步之时,一双纤柔玉手,从后方紧紧的将他楼抱住,轻柔馥香的身子,随之而来,贴着他宽阔的后背。
“冰舞,你逾矩了。”寒宫宸墨瞳染上薄薄的怒气。
“宸,你当真看不出我对你的感情么?”夏冰舞脸颊贴着寒宫宸的后背,柔声道。
寒宫宸再也忍不住伸手掰开夏冰舞柔软小手,头也不回的走出大厅。
甫一走到新月楼前院,便有一队侍卫急匆匆跑进来,带头一人走到寒宫宸面前,一跪,恭敬道:“王爷,有刺客。”
寒宫宸轩眉一蹙,沉声道:“刺客现在何方?”
“御侍郎已追去,属下特带一队侍卫过来保护王爷王妃的安全。”来人恭敬道。
“你们先行留在新月楼保护王妃的安全,如有任何闪失,提头来见本王。”寒宫宸冷声道。
“是,属下遵命。”来人答道。
寒宫宸微微颔首,大步流星而去。
不知怎的,他一想到心洛还在澜轩楼东厢房之中,便心尖一缩,片刻也等不得的想亲眼确定她是否无恙。
刺客竟在国盛之日前夕,夜闯戒备森严的誉王府,看来是有备而来,显然不容小觑,想到此,寒宫宸加快脚步,往澜轩楼而去。
一踏进澜轩楼,寒宫宸快步向着东厢房而去,一推开门,寒宫宸心尖一凉,屋内空荡荡,无半个人影,秀塌上,心洛病弱的娘亲兰宛如亦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