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只想将洛儿身体之中的情毒完全清除。
一想到昨夜苏醒过来的洛儿,寒宫宸俊美的唇畔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很淡,很浅,但很幸福,那夜,他确实认清了自己情归何处,也找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栖息地,即使他以前的所作所为伤透洛儿的心,他也会尽力挽回洛儿的心,虽然他不知道洛儿是否对他也有相同的情愫。
凝睇寒宫宸唇边的笑意,秋玉谨苦笑出声,道:“宸,你打算怎样做?”
“以不变应万变。”寒宫宸淡道。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心理战术确实不错。”秋玉谨笑言。
寒宫宸点点头,不再多言,因为此刻的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回到东乾宫探视他心中的佳人。
惠风和畅,天朗气清。
身体虚弱的心洛在绿翘的搀扶下来到东乾宫的前院花园,慢慢悠悠的走向繁花中央坐落的雨荷亭。
雨荷亭三面环水,一面连接一座古朴精致的木桥,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淡淡的清香圈圈萦绕,煞是享受。
七月的荷花,灿然绽放,粉色中镶嵌白色花朵,白色间点缀粉嫩情怀,青翠欲滴的叶子,圆圆田田,将白色的,粉嫩的荷花映衬的美丽娇艳,犹如豆蔻年华的女孩儿般,惹人怜爱,沁人心怀。
徐徐清风,送来的淡雅清韵,让人沉浸,心洛淡然的凝睇湖中一大片一大片的荷花,静静享受着怡人的恬静。
芳香馥郁,浓浓心愁,当她昨晚醒来的瞬间,她眸中出现的不是绿翘,不是东乾宫的宫女,而是满脸憔悴,满眼心疼的寒宫宸,足足有半炷香的时间,她怀疑那是幻觉,但寒宫宸那一声带着浓浓情愫的“洛儿”彻底击破了迷惑她心湖的迷雾,怎么会是他?怎可能是他?曾经对她百般刁难,欲置她于死地的他?
不管怎样,她已不会对他敞开心怀,现在的她已非原来清冷的她,现在的她身负血海深仇,她没有资格,更没有权利享受儿女私情,她现在要做的仅仅是远离他,远离他的世界,远离一切情爱纠葛。
想到此,心洛不禁心尖一紧,苍白的玉手紧攥,秋眸蒙上点点雾意,为何自己一想到要远离寒宫宸,远离他的生活,心间会如此紧缩。
“侧王妃,你怎么了?”倏的,绿翘焦急的声音传入心洛耳间,心洛纤细的身子重重一怔,片刻,便恢复清冷淡雅的态度,淡淡道:“绿翘,别担心,我很好。”
“嘘”绿翘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胸脯,似是卸下千斤重担一般,道:“侧王妃,你吓死绿翘了,绿翘还以为你的情毒又发作了呢。”
“绿翘,你多虑了,我昨晚才醒过来,怎么可能今日又发作呢。”心洛淡淡一笑。
“不是绿翘多虑,王爷对侧王妃现下可是心疼到心尖儿了,如果有任何差池,绿翘还不得提着脑袋去见王爷。”绿翘慎重其事的道,大大的眼眸清明一片,看不出任何担心的情绪。
绿翘见心洛缄默不语,接着道:“侧王妃你不知道,你昏迷的三天三夜,王爷不眠不休的照顾你,凡是亲自动手,什么都不假他人之手,这份情意,不光感动了为你压制情毒的秋公子,更是将绿翘和东乾宫的一干宫女嬷嬷,侍卫太监都给感动了。”
绿翘看似天真中夹杂羡慕,陈述里似是无意的话语,重重的敲击在心洛紧紧关闭的心门之上,那夜,寒宫宸在北乾宫的石亭中对她说的“洛儿,今晚你真美。”,那脉脉含情的墨瞳无一不在昭示这他对她有情,而现下又从绿翘口中得知,他不眠不休的照顾她三天三夜,他真的以为他曾经的残忍相待可以一笔勾销么?
“是么?”心洛喃喃自语,尽管内心波涛汹涌,表面仍旧冷淡入冰。
“是呀,绿翘怎么敢欺骗侧王妃呢。”绿翘看着心洛不为所动的表情,眼中盈着些些失落。
“绿翘,你进屋给我倒些兰花清茶吧。”心洛秋眸凝视整片整片的荷花,吩咐道。
“侧王妃渴了么?”绿翘自言自语,突的,恍然大悟般,道:“大病初愈之人都需要多喝清茶,稳定心神。”
“嗯,侧王妃你等等绿翘,绿翘去去就来。”绿翘向着心洛道。
绿翘离开一会儿,雨荷亭便来了一位娇客。
“妹妹,身子好些了么?”夏冰舞挨着心洛而坐,言语之间蕴含着浓浓的关心和情意,纤纤玉手更是往心洛苍白的小手而去。
轻轻避开夏冰舞的触碰,心洛浅浅一笑,轻轻道:“心洛谢过王妃关心,心洛现在身子恢复得很好,没有什么大碍,倒是你,身怀六甲,千万得小心万份才是,不能有任何闪失,王妃腹中胎儿可是誉王府的世子。”
闻言,夏冰舞掩唇轻笑,柔声道:“妹妹多心了,我腹中胎儿可健康了。”说话间,还不忘轻轻摩挲隆起的小腹,唇角尽是满足的微笑。
须臾,夏冰舞仿佛记起什么似地,对着身旁此后着的幽绿吩咐道:“绿翘,将本妃特意为侧王妃准备的火灵芝拿来。”
闻言,幽绿呈上双手捧在怀中的锦盒,递给夏冰舞。
夏冰舞微笑着接过锦盒,粲然一笑,再一次伸手,准备拉过心洛的手来接自己手中的锦盒。
心洛正准备技巧性的闪躲开夏冰舞伸过来的手时,幽绿适时的站在心洛身侧,将心洛正欲拿开的手重重一挡,夏冰舞身子往前一倾,身子滑落,小腹重重撞在石桌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