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见幽绿说话的夏冰舞,一转头,冷脸盯着幽绿,“幽绿,你舌头被狗吃了,说不出话来了不成?”
幽绿对夏冰舞的话充耳不闻,仍旧一言不发,紧紧盯着夏冰舞的小腹,须臾,夏冰舞顺着幽绿的视线,看过来,凝着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再抬头,“你的意思是,按我们原计划,利用本妃腹中胎儿?”
闻言,幽绿重重的点头,眼珠不停的转动,“王妃,既然我们现在的行动失败,为何不按原计划?依王爷冷酷无情的个性,兰心洛竟然妄想陷害王妃腹中胎儿,九皇子寒宫岩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必定会受尽折磨,然后被赶出府,只要我们小心,肯定不会让你腹中的小世子有何闪失的。”
夏冰舞黛眉微颦,凝眸沉思半晌,最终幽幽道:“看来此计不通,也只有按原来计划的,利用本妃未出世的孩子。”夏冰舞双手覆上小腹,她由于害怕再次伤害腹中胎儿,让自己后悔终身,改变了原来的计划,于是便派幽蓝,幽绿的同胞妹妹到忆云苑外监视兰心洛的一举一动,好让自己找机会,将她赶出誉王府,哪知她竟然联合自己的丫鬟利用障眼法,本想给惩罚绿翘,杀鸡儆猴,不料却让自己没有台阶下,才会想到夜晚行刺兰心洛,却被隐藏至深的她躲过,想来,只能委屈她还未出世的孩子了。
幽绿瞧见夏冰舞娇颜布满心伤,于是出声安慰:“王妃,别担心,只要我们拿捏好度,小世子吉人自有天相,断然不会有事的。”
微微颔首,夏冰舞仍旧忍不住背心冷汗直流,心中波涛汹涌,她真害怕万一腹中胎儿有个闪失,定教她终身悔恨。
眸光深渊,夏冰舞幽幽一叹,对着幽绿道:“本妃累了,扶我进屋休息罢。”
母子连心,经过在皇宫里利用腹中胎儿欲陷害兰侧妃,无果之后,王妃就常常夜半惊醒,噩梦连连,却是同一个失去小世子的梦,所以她们才会改了原本打算再次利用小世子的阴谋,唉,现在看来,王妃也是被逼无奈,幽绿清亮的眼眸也氤氲出点点涟漪,她懂得王妃此刻的担心和心痛。
幽绿坐在秀塌旁,亲眼看着夏冰舞呼吸平顺,然后才若有所思的走出夏冰舞的寝房。
祥云舒卷,飘飘闲游,今日的天空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繁华绿叶沐浴在柔柔的阳光之下,舒筋展骨,夏冰舞一身粉嫩轻舞罗纱裙,翠绿镶白小夹袄,纨束细腰,温柔如水,甜美可人,一身慵懒惬意的躺在梨木雕花贵妃椅上,点点光晕透过树影,照射到夏冰舞娇美的小脸,更是衬出夏冰舞一身玲珑剔透。
面前的石桌上,一碗金丝燕窝汤,正飘着袅娜青烟,幽绿正拿着勺子,在碗中轻轻旋转,漾起圈圈涟漪,半晌,幽绿端起石桌上的金丝燕窝汤走至夏冰舞跟前,柔声道:“王妃,金丝燕窝汤此时喝,温度刚刚好。”
美人微扇翦水瞳,一副睡眼惺忪,却也不动分毫。
微微点头,幽绿会意,立即拿起勺子,一勺一勺,慢慢喂进夏冰舞微微开启的樱桃小口,还一边轻声絮语,温柔如水,“王妃这几天将身子养好些,将腹中小世子养的结实些,才能在王爷诞辰之日当着众人的面看那兰心洛是怎样受折磨。”
听闻幽绿的话,夏冰舞美丽的瞳眸闪过丝丝狠毒,再过几日便是宸的诞辰,那日,她定教兰心洛生不如死。
当一碗金丝燕窝汤干净见底,幽绿淡笑着将碗放在面前的石桌上,再走回夏冰舞身旁,双手熟稔的为夏冰舞做起细致的按摩,夏冰舞一脸的享受。
红唇微启,夏冰舞柔润的嗓音缓缓响起:“幽绿,你几时派的人去墨轩府请翼国郡主慕容月的?怎么都快巳时了,还不见半个人影。”
“幽绿未到辰时已经派小丫鬟怜香去请了,王妃别急,慕容月郡主应该就快到了。”幽绿轻笑道。
语罢,一身鹅黄色轻纱绸裙,满脸温柔可人笑意的慕容月在怜香的引领下,已经踏进新月楼的前院,看见树荫底下正躺在贵妃椅上的夏冰舞时,更是语到人未到,“王妃,真乃惬意万份呐。”
夏冰舞泯笑未言,向身旁的幽绿一使眼色,幽绿便吩咐引路前来的丫鬟怜香退下去。
慕容月满面春风,在幽绿为其搬来的楠木凳上落座,口中还不忘谄媚道:“不知王妃今日邀慕容月前来誉王府,所为何事?”
“很久未见郡主,想私下和郡主赏花,饮酒,话话家常,仅此而已。”夏冰舞淡淡笑道,她早已看出慕容月倾心翼国太子墨庭非,但郎无情妾有意,翼国太子墨庭非似乎中意的并非慕容月而是兰心洛,那日,兰心洛在澜轩楼献琴,墨庭非紧随兰心洛的一举一动便已昭告所有人他的心中所系何人,只要她在慕容月耳旁稍加絮语,相信慕容月定会在宸的诞辰宴上推波助澜。但夏冰舞表面却不动声色,云淡风轻的似乎真的仅想和慕容月赏花,饮酒,话家常而已。
慕容月甜美一笑,“王妃找慕容月,真的无事?”
对于慕容月的再次追问,夏冰舞显得淡然,浅笑着摇摇头,而一旁为夏冰舞按摩的幽绿却急的额头冒汗,焦急万分,相较夏冰舞的淡然浅笑,却是另一番风景,最终,幽绿抢白道:“郡主,王妃今日找你来王府是有事想请郡主出手。”
“幽绿,谁教你多嘴,张嘴五十。”一声娇呵,夏冰舞坐起身,怒视着眼前的幽绿。
“王妃,幽绿多嘴,自当掌嘴,但王妃的燃眉之急也只有慕容月郡主能帮忙解决,幽绿不忍心看到王妃因为此事终日愁眉不展。”幽绿边说便跪下身,言罢,还举起嫩白柔荑掌嘴,霎时一道道醒目的红痕不满幽绿白皙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