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想起自己曾经在面对他时,也会偶尔出神,明知道不可以,偶尔居然会被那种感觉迷住。
也许这就是天意,注定不可能的人,却偏要生出这样的感觉。
以晃神的工夫,她见到的就是他的脸,正定在她脸上的目光。
那一秒坚定的目光之后,他再也没有看她的脸,没有吻她的唇。
真因为这样,她猛然慌了神,着急的脱口而出: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理由,啊!……”
“晚了!”他低低的狠狠的声音。
……
他只是怀疑,只是知道她没有那么随便。
现在呢?却是这样的结果?
原来她真的,没有被那些男人碰过,无法想象,那些一次次的惊险下,她是怎么逃脱的,他心底开始泛疼,一下比一下疼,深深的撕扯着。
如果,如果早知道是这样,他一定不会这么对她,一定不会这么霸道,一定不会就这么随意而愤怒。
她隐约的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最终她步入了自己曾经设想的,最快的,最可怕的结局。和最不应该的男人。
泣不成声,卧室里安静的窒息。
百羽无法想象以后的日子,如果这件事被世人知道,他们将会背上什么样的骂名。
虽然她知道他们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他并不是宫本英的亲生儿子,而是宫本英妻子跟别人的种,可是她暂时拿不出明确有力的证据。
她该怎么办?!
他沉默,百羽翻身起来,一眼也没看他,忍着痛下床,擦身而过,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只是深深的把脸埋进被褥里,放在一侧的手紧紧握着拳。
“还有一件事,或许可以告诉你。”走出两步,她忽然停住脚步,不知道为什么,也许说了,他们之间的怨恨多一点,便永远不会来往,她就要这样的结局。
“接近你,也只是我的计谋,是宫本英想利用我稳住你,呵!是稳住了,丢失了一切的,却是我。你不也在利用我一次次的尝试套取信息吗,我们平了,谁也不欠谁,但是,我恨你。”忍着泪,不表现出哽咽,狠狠的深呼吸,她才终于一步一步往外走,头也不回。
她一直都知道,宫本肖扬没有放弃过对股票事件的探究,一次次的想从她这里知道内情,因为他知道宫本英不知道的股票缩水。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当初或许也不会真的把她放在身边吧?
百羽离开他的住处,什么都没带,空身离开。
几乎是十几分钟之后,卧室里的男人才从懊恼和心痛中醒悟,看着那一片红色刺得他头皮发麻。
下一秒,他才猛然起身,疯了一般往屋外走。
可是已经晚了,早就没了她的影子。
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心底恐慌,有一种感觉,这个别墅里再也见不到她的身影。
但是他侥幸的以为,航港市一共这么大,不会丢了她的。她也无处可去。
“留意一下,百羽有没有住酒店的消息,告诉我。”他最终打了个电话,低沉的说完就挂了。表情却依旧凝重。
……
第二天一早,事实也证明,他的确不会丢了她,只是她的消息来得却那么的充满仇恨。
因为发烧,他一睁眼几乎已经是中午,睁眼的第一感觉就是头痛欲裂,想要起身却天旋地转,差一点就直接栽到地上,咬着牙,头重脚轻的撑着身体摸到了抽屉里的药塞了两粒进去。
重新躺回床上都觉得异常简单。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自己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今天一上午自己都没出现,或许樊超会有情况。
开了机,樊超的电话就进来了。
只是他的第一句话就只是低沉着声音说不出的意味:
“少爷,你先看看新闻。”
宫本肖扬皱着眉,放下电话,摸着找到遥控键,又躺回去。
看得出来,新闻播报早就过了很久,又开始新一轮。
“据悉,此前一直只是个助理的百羽在这一次宫堡集团大难之际,却一夜之间成了最强悍的东家,看在当初合作的情分上,不顾宫堡前途危机,毅然接下宫堡大任。”
“今早九点整,宫堡集团最大股东成了百羽小姐,当事人还表示,接下来几天将大力回收一些软实力股东手里的股份,缩小宫堡规模,保命要紧,不负宫堡老先生嘱托。”
“有人忽然想到宫堡太子宫本肖扬一直不露面,此前就一直传闻这位太子无心事业,看来多半是真的,反倒是百羽成了最大的恩人。”
……
“不过这样一来,有人欢喜有人忧,不少宫堡职员感激百羽勇于接棒保住了饭碗,同时有人担心裁员危机,甚至有收到第三次股票风波而破产的股民开始愤愤不平,反而把气都撒在了这个这个唯一站出来的女子身上,有人扬言,若继续回收股票,低迷股市,百羽小姐生命堪忧。”
“当然,这是个法制国家,任何人都不能任性妄为。”
……
“到目前为止,百羽小姐本人只露面不超过三分钟,宣布正式收购‘宫堡集团’,接棒宫本英,并未提及宫本肖扬,以及与他的关系。至于如何管理集团,这个兴盛了半个世纪之久的集团前途如何,我们只能拭目以待。”
……
“对于百羽小姐一人,在宫堡危机关头,大力收购只剩躯壳的集团,有人怀疑其与宫本英的关系坐实,否则不会挺身而出,也没有那个实力,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然,这种说法并未得到证实。也有人说,百羽小姐早前已经加盟当今最火热的杂志娱乐工作室‘吾羽伦比’,资力雄厚,只是低调不显而已。”
无论调到那一台都是一通一通的新闻,无非都是那些消息,听得宫本肖扬头疼,但是关了视频,却又觉得过于安静,安静的让他更加烦躁。
这个时候,他想到的竟然不是她隐藏实力意图挖掘宫堡的愤怒,而是她身上还有伤,她心里有伤。
但是转念一想,自嘲的笑了,如果不是这些伤,他也不会这么不要命,带着愤怒一口气收购若大的宫堡集团。
但他知道,他不可能无所作为。那是宫本家的基业。就算他对她有情,也对她的欺骗有恨,她收购宫堡其实就是对他的挑战,他怎能不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