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缓缓摇头,“放心,便是不被人看出武功我也有足够自保的能力,这袖箭你自己留着便可以了。”
“云,不然你先派人把我送到大颂吧!”
风轻云微微一愣,双手紧紧的握住风蓝瑾略微冰凉的手,“你说什么傻话呢,现在这般情景乾元山脉恐怕是一只鸟都飞不出去,我怎么能放心把你送走。”
风蓝瑾低下头,“可是我在这里只能做你的累赘。”
风轻云眸光中有怒色一闪而过,“下次别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你不是我的累赘,从来都不是!”
低下头的眼睛里有一丝亮色划过,风蓝瑾无声的握紧了风轻云的手。
“你今天不要离开蝶儿和翎儿的身边,这袖箭你藏着,还可以攻刺客一个出其不备,我的武功你还不放心?便是不动手也没事,我已经通知我们的人在暗处防备着,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也会出手相助。”
风蓝瑾点点头终究还是收下了袖箭,“那你万事一定小心,不到必要的时候不暴露身份不暴露势力才是最好的。”
“放心。”风轻云点头,“我都明白的。”
夜幕渐渐四合,冷厉的夜风将篝火吹的歪歪斜斜,树林中枯黄的树叶随风飘落,除了风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平白添了几分肃杀之感。
和亲队伍与平日无太大的区别,在帐篷外留了些个巡逻的侍卫便罢了,其余的众人都和衣睡下。
风轻云的马车被围在众多的帐篷之间,她没有搭帐篷而是和风翎风蝶还有风蓝瑾一起在马车中安睡。
寅时时分正是人最容易熟睡的时刻,巡逻的侍卫们也有些昏昏欲睡,却强撑着站在火把处的地方,只不过头却重重的垂下,困的似乎连眼皮都睁不开。
黑暗中有身着黑衣的死士们将整个营地包围起来,森冷的箭尖带着冰冷的寒光直直的对准了全大营。
只等着首领一个下令便射出箭羽。
寂静的树林中只能听到火把燃烧发出的霹雳巴拉的声响还有寒风吹动树梢的晃动声。
一个领头人物的黑衣人望着寂静的大营眉心微微蹙起,望着陷入黑暗的每个白色的帐篷他心中不知怎的忽然就涌起些许不安来。
总觉得……今夜的行动未免太过顺利了一些……
然而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冷冷的竖起手臂做了一个手势。
将大营包围起来的黑衣人们顿时弓如满月,箭上弓弦。只等着首领的下一个动作便将整个大营射穿。
火堆在寒风的吹拂下飘起无数的火苗,有些火苗一吹便灭了而有些个火苗却开始顺着枯草缓缓的蔓延,巡逻的侍卫们拄着长枪垂着头只能看到一个冰冷的盔甲。
火苗快速蔓延,一直烧到了其中的一个帐篷上。
黑衣人首领面色一凌,若是等到火势蔓延便是他不动手这些人醒来之后也会对他们动手。
此时已容不得他犹豫!
手臂一挥!
数千箭羽直射大营,漫天大火忽然蔓延起来,在箭羽落到帐篷里的时候忽然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巨大的爆炸从帐篷处蔓延出来,滔天的火势带着强劲的热浪直直的逼向黑衣人,黑衣人们顿时发出惨不忍闻的哀嚎声和痛苦的呻吟声。
黑衣人首领面色骤变!
上当了!
他武功很高,快速的施展轻功向后退去。
然而那些属下却没有他的武功也没有他的应变能力,一小部分都被卷入火舌,纷乱的人群开始撕扯自己身上着了火的衣服,有人试图用手扑灭自己燃烧的头发,然而剧烈的爆炸却让更多的人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变被炸了个粉身碎骨。
“快撤!”
黑衣人首领已经知道他们被反埋伏了,帐篷中心没有一个敌方的人物,而且他们的箭羽射出去之后那些守卫的侍卫便应声而倒。
连哀嚎都没有发出来。
首领不禁凝眉细看,一看之下顿时大怒,这些巡逻的侍卫竟然不是真人,只是几个穿了盔甲的稻草人而已。
因为黑暗的关系他方才没有细看,而且因为他们是伏击,所以也不敢多看以免被武功高强的人感觉到他们的视线打草惊蛇,方才看那些侍卫长袖垂下,或站或睡姿势均是正常,他们低下头也以为是太过疲倦的原因。
原来这些个人早就猜到他们今夜会动手!
可是主上不是传来消息说刘景之没有经历过大战只是一个名将之后不足为惧吗?那现在为何会变成如今模样?
这个念头刚刚落下首领便感觉到身后猛然一寒,无数的火把冲天而起将整个大营照的明若白昼,他背后传来彻骨的寒意,情急之下练武之人的自然反应让他猛然一个仰身,一把冰凉的长刀贴着他的鼻子带着杀意挥来,若不是他这一下躲得快已经被拦腰斩成了两截。
首领不敢大意,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后便翻身而起侧身和刘景之打斗了起来。
刘景之背后的士兵们兴奋的怒吼着,冰冷的长剑一个个的结束黑衣人的性命!
本来黑衣人人数便没有和亲的士兵们多,再加上方才被炸药炸死的一部分还有受伤的一部分,剩下的能抵抗的已经少之又少,不消片刻便彻底的消灭。
刘景之和黑衣人首领仍旧在争斗着,黑衣人首领武功原本比刘景之高,但是看到己方落败心中难免有些焦躁,招式也有些紊乱,所以两个人招式落下刘景之倒也能和他打个不分上下。
数千精兵将两个人团团围起,首领知道今日是插翅难逃,望着一个个倒下的兄弟们他不禁暗自责怪自己太过轻敌,想着自己孤身一人回去主上肯定也不会给他个痛快,想起主上对待属下的残忍和狠厉他眼中闪过一丝畏惧,招式便再次慢了下来。
刘景之瞅准他招式的一个漏洞,狠狠的将长刀劈进他的胸膛,黑衣人首领浑身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喉间发出“格格”的响动,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刘景之长刀拔出之后他便永远的倒在地上,闭上了有些不甘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