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霸对卢俊说:“卢兄,如今你我落到为奴地步,又何必在意他人怎么待我们呢?此刻我们能做的唯有忍耐,我总是相信你我总有重获自由的那一天。”
管家冷笑一声:“哼哼,你这小子,人不大,心眼倒挺多,不过识时务。这样也好,没必要受的罪也就不用受了。只要你们肯好好做工种田,我自然也不会难为你们。”
王霸赶紧拽了拽卢俊,对管家说:“谢谢管家。”
管家脸上刚刚还一片晴云,突然又阴雨密布,狠狠的甩了一下鞭子,对王霸说:“少想诓我,快点给老子下地走。”
三人鱼贯向前,到达田里。二人从此开始了为奴的生涯。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王霸和卢俊正在田里劳作,突然一个看似七十岁左右的老人走过来,对王霸说:“你有贵人之相。”
王霸笑了笑,说道:“老伯就不要埋汰我了。不瞒您说,我现在只是别人家的奴仆,身份低贱到了极点,连自由身都没了,还谈什么贵人之相?”
老人倒也不生气,依旧满面笑容的说:“我说的是真的,你看,你的鱼龙在发际之间,已经长好四道了。不瞒你说,你呀,日后有望成为人中之龙,割据一方是绝对的,就连称孤道寡也不是没有可能。”
卢俊在一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对老人道:“老伯,您是说这浑小子日后能成为一方诸侯,还可能做皇上?”
老人看了看卢俊,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听老人这么说,王霸只是轻轻一笑。卢俊说道:“那您看我呢?我日后能不能也当个皇上呀?”
老人有些愠怒,说道:“九五至尊,命数注定,你没有这个命。不过,你仍旧可以显贵诸侯,四海文明。而且你的家族现在已经是大族了,日后或许还能因为你的关系在乱局中保存下来。”
卢俊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出身关东大族?”
老人笑笑,转身说了句:“天机不可泄露。”
二人刚想再搭话,突然一道红光闪过,二人眼睛都自然的一闪,待再睁开,老人已经不见了。卢俊还跑到不远的小土丘上,向四方望去,都不见老人的身影。
卢俊折回王霸身边,说道:“小霸,这老伯不会是神仙吧,来无影去无踪。”
王霸赶忙跪倒在地,叩头说道:“如果将来我兄弟俩果真显贵,则绝不忘仙人今日提点之恩。”
天空传来老人的声音:“我乃东海瀛台山修仙小道,不是什么神仙。不过你的话我可是记住了。日后你若真能登上大宝,我便会再来寻你。”
次日,管家又带着二人下田,一同下田的还有新来的十多个奴隶。正抡锄头的王霸,突然双耳一阵轰鸣,随即听到战鼓声和刀剑碰撞的声音。觉得奇怪,对卢俊说:“前些年我一直能听到战鼓和刀剑的声音,这几年倒也听不见了,今天又有这种声音。”
卢俊想起昨日神仙的话,对王霸敬仰有加。自己按照王霸所说的那样,静静的听着,也听到了鼓声和刀剑声。卢俊这时惊喜异常,立刻告知管家和其他奴隶,众人都静静倾听,果然都可以听到。管家觉得奇怪,命令大家把所有的铁器全部扔到一边,再听,还是可以听到。卢俊趁势把昨日偶遇神仙及神仙如何说王霸的事情告诉了管家,管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嘴张得能塞个鸡蛋。
晚上休工回家,师欢派人来叫王霸过去。
一进门,王霸就觉得气氛不对,一向板着脸的老爷师欢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就连时常打骂自己的管家也陪着一脸的笑容。
王霸问道:“老爷找我何事?”
师欢笑着问道:“听说你能听到刀剑和战鼓之声?”
王霸也不隐瞒,说道:“是的,老爷。”
师欢又问道:“那管家说的都是实情?”
王霸回道:“奴才不知道管家说了什么?”
师欢指了指管家,说:“你来说吧。”
管家笑了笑,对王霸说:“小子,我已经把你偶遇神仙和咱们在田里听到刀剑和战鼓之声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老爷。”
王霸淡淡的说:“要是说这个,那就是真的。不过那神仙说的有些玄乎,毕竟我现在连个自由之身都没有,哪还有驰骋疆场建功立业的机会?”
师欢笑道:“这个容易。我现在就免了你的奴仆身份,从今往后,你不用再下田做工,只管每日习武练剑、勤读兵书。你看如何?”
王霸有点不相信的问道:“当真?”
师欢笑道:“当然。”
王霸道:“那我有件事还想求求老爷,希望老爷能够答应。”
师欢笑道:“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得到。”
王霸道:“卢俊与我是异性兄弟,他出身大族,受过儒家教育,是被人陷害才做了奴隶,老爷能否也还他自由之身?”
师欢笑道:“小事一桩,我答应你。”
王霸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对师欢说:“此生此世,绝不辜负老爷。”
师欢道:“你俩皆是青年才俊,只是时运不济才到我家为奴,这样,我愿收你俩为徒,悉心调教,日后驰骋疆场,建立奇功,也好光大我的门楣。你看如何?”
未等王霸说话,管家赶紧劝道:“小子你可有福了,老爷是山东有名的兵家,想拜他为师的可是能鱼贯好几条街呢?可是,十年了,他从未收过一个徒弟。今日一下子收你们俩,真是你们的造化。还不赶紧拜师。”
王霸倒也不急,平和的说道:“既然让我二人一起拜师,那容我回去叫卢俊一起过来,如何?”
师欢笑道:“当然可以,我倒少了一道程序。”
王霸告辞出来,飞奔到屋里,一把拽起卢俊就往外跑。
卢俊被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甩开他的手,疑惑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干嘛搞得这么激动?”
王霸笑道:“两件好事,怎能不激动?”
卢俊问道:“两件好事?与你我都相关?”
王霸笑道:“当然。”
卢俊脸耷拉下来,说道:“你我这辈子还有好事?你可拉倒吧。”
王霸说:“你我恢复自由身,可算好事?”
卢俊惊讶地说:“当真?”
王霸双手朝后背了背,走了几步,说道:“还不止于此,老爷不仅免了你我的奴隶身份,还答应收你我为徒,教授兵法韬略以及独门武功。”
“啊?”卢俊惊叫道,“他肯收你我为徒?我可是听说,师欢已经十年不收徒弟了。”
“所以呀,这才是我俩的幸事。”王霸笑着,拉了拉卢俊的衣袖,说道:“走吧,走吧,去老爷房中。他还等着呢。”
卢俊赶紧跟上王霸,朝师欢房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