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教室,见张浩将书本收拾好后,赵书婷带着我们正当出教室时,我余光秋见朱斌独自坐在一角落里,低着头,给人感觉一种情绪特别低落,郁郁寡欢一般。
我想起之前他的反应,心里顿时明白了些,冲他喊道:“朱斌,朱斌啊,怎么了朱斌?”
张浩见我走向朱斌,他与赵书婷也跟了上来,我靠近朱斌坐的位置时,他手里捧着一盒子,包装的特别精致,上面还有系有蝴蝶结。
我拍了拍朱斌的肩膀,说道:“朱斌,我们也去参加她的生日,你和我们一起走嘛。”
“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他的语气里附满了伤感,可见朱斌多么在意不等她的事。
“怎么不去了呢,没事的啦……”我想用安慰的话替朱斌治疗内心,从某种意义上也是想替张淑玉维护形象。
我猜想张淑玉一定被很多人围着,定然不知道朱斌回了一趟宿舍洗头去了,可见这孩子得多注意形象。
见朱斌没有给出任何反应,我向赵书婷使了个眼神,希望她懂我的意思。
赵书婷立马假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噢,朱斌呀,你在这里呀,难怪刚才张淑玉说没看到你,叫回来找安澜的同时,如果看到你也赶紧叫上。你在这里就好,既然大家都齐,那我们出发吧。”
赵书婷目视我与张浩,我与张浩心照不宣的流露出赞叹的眼神,还真没想到赵书婷如此机灵。
朱斌听闻赵书婷的话终于有所反应,抬起头看向我们,问道:“真的么?”
凡是正常人都知道这是假的,只是朱斌内心的的确确还是渴望去,内心渴望的事实是无法被自己去质疑的,理所当然的选择相信赵书婷。
赵书婷以最诚心的微笑点头,我与张浩再旁敲侧击地圆上这个谎言后,朱斌终于热泪盈眶的与我们同行。
当我准备去拿自行车时,赵书婷才告诉我们不用去拿,张淑玉并没有选择去她家里过生日,而是选择在城里的一家KTV举办,用张浩的话说:就是一场The。birthday。party!
KTV在我的意识里,我一直都认为是未成年人步入的场所,哪里应该经常出入一些不三不四庸人罢了,待多年后,我才知道少年时的我,那想法是该有多可笑。
路上朱斌讲解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去宿舍洗个头,目的打扮打扮自己,再回教室取礼物,结果错过了一起去参加张淑玉的生日晚会。
说到礼物,我顿时醒悟,在路上抓住张浩的臂膀,说道:“耗子,我们都没有礼物,去干嘛?”
“是哦!”张浩望着我,我望着他,口袋里多少点银量我们心知肚明,相互用眼神交流着还是不要去吧。
赵书婷连忙说道:“没事没事,你们还要送什么礼物,走吧。”
我立在原地,像个呆子,张浩又何尝不懂我的心思,没礼物去给人家过生日,这得多丢脸。
张浩搂住我的臂膀讪笑道:“放心吧你,我早已经准备好礼物了。”
我微微蹙眉,略有狐疑地看着他,张浩知道我不相信,重叹一气:“唉,我说你能不能别对我的话产生怀疑,走啦走啦。”
灯红酒绿的场合,是我第一次踏入,充满好奇也有紧张,说不上紧张来自于什么,或许是赵云川吧。
我不敢相信的是张淑玉会选择在KTV过生日,她又怎么会如此高调呢。
伴随着我的疑问,我们走进了三零二包厢,开门的那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瞄向我们。
说句心里话,里面每一个我熟悉的人,当我面对这么多陌生的人时,我有些局促不安,尤其是那一双双打量着我的双眼,男男女女紧接着窃窃私语的交流起来。
迎面而来的便是张淑玉,她今天穿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身简洁的休闲服装,却给人一种不低俗的高雅。
靠近我们时,先对赵书婷打了声招呼,再转向我们三个男生,微笑及点头后示意问候。
赵书婷带着我们在一昏暗的角落坐下,沙发上散发着我特讨厌的啤酒味,我再仔细扫一眼当众人,女多男少,大概一共二十有余,若大的包厢因此显得有些狭窄。
当中一男生站起来,是赵云川,英俊的脸蛋,一头飘逸的黑发堪堪遮住半边眼帘,手里握着麦克风,说道:“音乐停一下。”
音乐随之停止后,他十分鲜明的成了所有人目光聚集的焦点,说道:“很高兴大家来参加张淑玉同学的生日,因为张淑玉想早点回去,所以这次生日庆祝提前些,也不耽搁大家的时间,等为张淑玉庆祝完生日后,不着急回去的人,就继续留下来开心的嗨皮。”
赵云川很有礼貌地看向张淑玉,说道:“那么接下来就由今天的主角说上两句。”
众人一阵欢呼鼓掌,而我和张浩俩人,很不自然地符合大众拍打着手掌,只是微微合掌一般,便放下。
“首先在这里谢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的生日,”张淑玉玉立在最耀眼的灯光下说道:“这次我也很感谢赵云川,是他为我举办的生日晚会,在这里我表示真诚的谢意。”
一阵乱吼欢呼叫起,而我和张浩沉默地互视一眼,充满了惊讶与佩服,原来张淑玉在KTV庆祝生日都是赵云川一手操办的,可见他对张淑玉多么的无微不至。
我们再转眼看向赵云川,那张俊俏的脸蛋笑着向众人点头,在张浩眼里,却显得十分恶心且做作感。
张浩低声对我说道:“早知道是这样的,我就不来了,要不我们走吧。”
说句心里话,张浩所说的也是我内心所想的,但我觉得此刻还不是时候,便说:“别急,再等会儿,你心里所想的我还不知道,只是我们毕竟和张淑玉玩的好,就这样走实在不好。”
“安澜说的对,你急什么,等会儿我陪你回去。”
张浩听闻赵书婷插话道,怒眼看向她,说:“你刚才就不应该来找我们。”
赵书婷瞥了一眼他,道:“切,之前不知道是谁,听说她生日,便兴奋得找不着北了,硬要拉着安澜来。”
“你……”
“好了,你们别争了。”我从中调和这俩人后,张淑玉捏着麦克风继续说道:“那么这次,我就借花献佛,希望大家晚上玩的开心些。”
随后所有人站起来,几个同学上前送礼物,说些祝福的话,紧接着更多人前去送礼物。
此时我望向张浩,张浩没有任何表示,依然坐在我身旁,显得事不关己,己不关心。
我凑近他耳畔,压低声音说道:“你说的礼物呢,难道我们就坐在这里傻等着,要不趁现在溜走。”
张浩瞥了我一眼,说道:“礼物都没有送,溜什么溜,等我送了再说。”
在我们低声交流时,突然围绕在张淑玉身旁的人齐声惊呼,把我与张浩的目光吸引而去。
“真不好意思,你的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张淑玉将手里精致的盒子推向赵云川说道。
赵云川又推了回去,说:“这算不了贵重,你就拿着吧。”
所有人都为之惊讶,那是一部手机,是当众多数人想都不敢想的玩意,那时的我们,根本就没几个人用手机,何况像赵云川这样当作礼物送人的事亦是难见。
很多双羡慕的目光看向这俩人,我与张浩又何尝不是羡慕,可那东西毕竟是别人的,想着以前我们为了一本书的钱,张浩差点就骂出一句败家子了。
“真的,我不能要这么贵重的礼物。”张淑玉依然坚持着,赵云川知道这份礼物如若送不出去,以后一定会被某人当作笑话挂在嘴边,比如暗恋张淑玉的张三啦,李四啦,张浩啦等等……
赵云川看着手里的盒子,说道:“居然你嫌弃我送你的礼物,我还能说什么呢?”
张淑玉听闻这话,有些左右为难了,她是一个无功不受禄的女生,更不是一个因为生日而讨礼的人,那些所谓的金钱,对她而言犹如过眼浮云。
可偏偏赵云川的话说的太绝对了,不接受也不行呀,张淑玉淡言道:“你送给我的礼物就是替我办了这次生日,其他的我真不能再收了。”
张淑玉很巧妙得回绝,意思说着我已经受了一份礼,不能再受一份了,总之这份礼我是绝对不会要的,因为张淑玉知道,这份礼再加今晚这次KTV过生日,其他人更是误以为他们俩人某种程度上已经形成的关系。
赵云川深思一会儿,心想人太多了,张淑玉不好直接收这礼物,等会儿偷偷放在礼物堆里一样,再说张淑玉已经给自己台阶下了,笑道:“那好,送两次生日礼物,换做是我也不会接受,没事。”
张淑玉见赵云川收回礼物,笑着道谢,随之所有人散开后,赵云川把目光投向我和张浩,貌似再疑问:你们的礼物呢?
随着赵云川的目光,更多人看向我们,我有些尴尬,真的没有带礼物,赵书婷其实已经准备好礼物了,站起身来,张浩说道:“那个张淑玉,祝你生日快乐。”
张浩拉住我的手,我被拽起来,张浩看向张淑玉,笑道:“我送你一份人生最重要的礼物。”
所有人都在想,你还能拿出比赵云川更贵重的礼物?张浩眼神里透露着不屑,赵云川问道:“张浩,你说的人生最重要的礼物是什么?我们倒是想开开眼界。”
张浩连正眼都没看赵云川,充满不爽和敌意,淡言道:“有什么眼界可开的?我送也不会送那么低俗的礼物。”
“张淑玉,这就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张浩把我往前稍稍拉了下,笑道:“我把安澜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