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仙君眉头皱了皱,思索了片刻说:“不知道在梦里见过的,算不算?”
那女子捋了捋头发,眼中浮现出善意的笑容:“公子真会说笑啊!像公子这样的出生,能够入得了公子梦的一定都是世家大族的小姐,像云琯这样的,哪能有这个福气啊?”
这是她第二次在我面前提起她的名字,云琯?这个名字为何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仔细死思索了一番才想起来自己是在月老祠的牌子上看到过这个名字的,那时候还是我刻意将广陵仙君的红线与这个叫云琯的女子连在了一起,现在看到她们郎有情、妾有意,我真是觉得自己在作死!
可是,那牌子上说云琯不是一个乡野村姑吗?看如今这女子的气质哪里是个村姑,倒像是位饱读诗书的小姐!难道是月老那里的信息出了问题?
我不过就是一晃神的功夫,那女子已经与广陵仙君从星星聊到了月亮,又从月亮聊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才一眨眼的功夫,那女子就开始脱衣服了。
她将她那翠青色的、衣襟上还绣有牡丹的衣衫,轻轻地褪下来,只留一间内衬,而广陵仙君却不知何时已经被她放倒在了床上,微微地闭上了双眼。
女子面对着床-上的广陵仙君轻轻地俯下身子,眼看着就要……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不是赤-裸-裸地勾引吗?
我欲推开门爆发,却被狗尾巴草一道仙法给阻拦了下来:“你没见他是被人下了药吗?”
“你是说广陵仙君并不是自愿?”
这句话刚一脱口而出,我的心中就浮上一丝欣喜。
狗尾巴草继续道:“不光是广陵仙君不愿意,刚才的那个姑娘其实也不愿意。”
我嗤笑他:“你放-屁!不愿意,她能将衣服脱-成那样?不愿意,她能放-倒广陵仙君?”
狗尾巴草一副“此人无法理喻”的样子,说:“不信,你看啊!这女人马上就要离开了!”
我有些不相信狗尾巴草的话,我怕我贸然一看,会看见什么让我失望的东西,而那东西可能会让我千回百转、彻夜难眠,会让我心如刀绞、愁思难耐。
可是狗尾巴草却能够大大方方地对着广陵仙君的窗口看个痛快!他一根草尚且如此,何况我一个人呢!
“哎呀!”我咬了咬牙道:“****亦是一场修行,此刻我目睹广陵仙君与云琯姑娘的喜事就当是目睹了一场修行吧!”
说完我才睁开我那久闭的眼睛,忐忑不安地往屋内望去。
果然,屋里只有广陵仙君一个人,方才脱-衣-服的云琯姑娘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正纳闷,狗尾巴草说:“我们进屋去看看!”
待我们走进屋去,才发现广陵仙君被一支安息香给催眠了,我方才看见女子轻轻地放倒广陵仙君的身体时,广陵仙君应该已经中了安息香。
可是这个云琯究竟是什么人?接近广陵仙君又有何目的?为何费了这么大气力地把广陵仙君弄到这个地方来,却有中途点了根安息香的匆匆离去?
这些个问题就像是一个个解不开的结吸引着我去探个究竟。
我对狗尾巴草说:“现在你的法术修炼得如何?”
狗尾巴草骄傲地说:“万事俱备,大爷只差化形了!”
我说:“好!那你护个法应该问题不大吧!”
狗尾巴草翠绿的身体抖了三抖:“这些对爷来说小意思!”
我又说:“那好!现在你来给我护法,我来查查这个云琯姑娘在人间的底细!”
我轻轻地摆弄了下双手,四周就升起了一层绿色的薄雾,我以薄雾为丝,衣袂飘飞间,眼前已经闪过世间万物,最后终于把目光定格在一家叫“财源广进”的钱庄前。
我眼睁睁地见着那个叫云琯的姑娘走进了这家钱庄。
“小姐回来了!”家丁看见云琯殷切地询问。
云琯小姐头也不回地就往里走,而后一个相貌成熟的男子便把云琯姑娘给拦住了:“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云琯没好气地回答:“不是听你和爹的话去相亲了吗?”
男子的眉毛挑了挑,嘴角浮现一丝嘲讽:“我是让你去相亲,可结果呢,你居然跑去抛绣球!丢我们云家的脸!我们云家好歹也是金陵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就这么给我和爹长脸的?”
云琯姑娘的面容此刻突然变的淡漠:“反正我已经按照你们的吩咐做了!丢不丢脸这种事情我也不管了!我现在问你,我可以去见五郎了吗?”
男子的脸色变了变,语气渐渐变的柔和:“我以为绣球抛出去后你便会死心,没想到你还惦记着那个杨五郎!”
云琯的语气变了,整个人变得厉害起来:“你说过的,只要我去相亲!你就让我见五郎!现在我已经做到了,难道你们要食言吗?”
男子的眉毛突突跳了几下,可是神色之间丝毫没有涌现出对女子的一丝厌倦,反倒是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心疼与不舍地说:“就在后院,人什么时候来府上提亲?”
云琯头也不回地朝着后院走去,嘴里闷闷地吐了一句:“就这几天吧,我不会骗你的!”
——
我瞧瞧地跟随女子来到后院后,于一间狭小的柴房里看见了被五花大绑、还拿抹布塞住了口的男子。
男子身材瘦削、长得有些清秀,可是乍一看去却是与这位云琯姑娘很是登对,因为他们几乎是在同时露出了爱恋对方、渴盼已久的目光。
女子手脚麻利地替男子松绑,替男子取出塞在嘴里的抹布,一把扑进了男子的怀里:“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你?为什么?”
男子虽然长相清秀,可是讲出来的话却是非常的富有哲理:“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啊?我杨帆家室平凡本就配不上你,你哥哥、你父亲他们这样对我,是想为你寻个好归宿,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女子却一把将男子给抱住了,声音哽咽地说:“不,你就是我的好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