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不愁醒来时发现自己全身酸痛,但看到自己身旁的男子,她便明白了。
不慌不忙的穿好衣服后,卿不愁拿起一旁长长的弯刀,冷眼看着还在睡梦中的人,她把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割破了那人脖子上的皮,冷冷的说道,“起来吧。”
睡在床上满脸胡须的人便是东国皇帝的亲弟弟华原,为人懒惰好色,喜欢扮猪吃老虎,连此刻卿不愁手中的刀也是他平日用来唬人的。
华原皱着眉看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热流,见到手上沾着的血,连忙恐慌的向卿不愁说道,“美人,千万不要乱动啊,我可是东国的亲王。”听了他的话后,卿不愁手中的刀又动了一下,躺在床上的华原被吓得瑟瑟发抖,生怕卿不愁要了他的命。
“你一个东国的亲王跑到北国来做什么?”卿不愁冷冷的问道。
“皇兄说北国···如今···不同··以往,便差我出使,听说南··南···国的公主很美,我就向···向暮皇提了一下,他就爽快的说···说··会把公主送给我。”华原断断续续的回答着卿不愁的话,说完后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我虽是一个败国的公主,但还轮不到他暮邪用来送人,你没听说过越美丽的东西越致命吗?我如果把你杀了,东国就会和北国开战是吗?”卿不愁面目狰狞的说道。
看到卿不愁露出一脸残忍血腥的面容,华原连忙说道,“美人,别···别··这样,我··害怕。”
“害怕?堂堂亲王向我一个弱女子说害怕,也不害臊吗?”卿不愁狠狠的说道,握着刀的玉手露出了发白的骨节。
华原脖子上的血越流越多,他无力的向外喊道,“来人,救···。”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卿不愁一刀割破了喉咙。在临死前一秒,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美丽的女子竟然敢向自己下杀手。
卿不愁看着那瞪着眼睛看自己的华原,紧绷的大脑一下松了。她害怕的把刀扔在了地上,夺门而出,踉踉跄跄的向外跑去,把一行宫女撞得东倒西歪的。
“哐”,铜质的水盆掉在地上,紧随着几声尖叫声“啊!”
训练有素的禁卫军马上闯入了华原的寝殿内,脸色苍白的宫女指着床上还在流血的华原。禁卫军的统领走到床前探了探华原的鼻息,发现已经断气了,便向脸色发白的宫女问道,“昨晚除了华亲王还有谁在这个寝殿里?”
其中一个宫女,慌恐的说道,“奴婢不知。”
这时,一个禁卫走向前附在统领的耳边说道,“是前南国公主卿不愁。”
禁卫统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下地上的几名宫女,问道,“你们有谁见过前南国公主卿不愁?”
其中一名宫女小心翼翼回答道,“今天早上奴婢看到前南国公主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了,脸色很奇怪。”
听了宫女的话后,禁卫统领向手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把这几个知情的宫女带下去,几名禁卫连忙把几名吓倒在地的宫女带了下去。
禁卫统领走上前捡起地上的弯刀看了一下,让身后的人用白布把华原的尸体盖上,说道,“派人守在门前,不得让任何人进来。”身后的两名禁卫连忙说道,“是。”
正吃着早点的暮邪听了禁卫统领的禀报,扬起好看的嘴角笑道,“胆子还挺大的,你派人去把她找出来,带到猎场见我。”禁卫统领说了声“是”,便退了下去。而暮邪原本吃得无味的早点,也因此变得津津有味。
卿不愁慌不择路,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自己之前住的小院里。还住在院里的若姑姑见她一袭白衫染了红,连忙跑到她身边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卿不愁无力的抓住若姑姑的双手,懦懦的说道,“若姑姑,我杀人了。”
若姑姑轻轻的拍着她用力抓着自己的双手,轻声问道,“公主,别怕,慢慢说给奴婢听可好?”
这时,一只黑色的小鸟停在了若姑姑的肩上,她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卿不愁,从小鸟的脚上解下了纸条,当看到纸条时,她顿时泪湿了双眼,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了卿不愁。
卿不愁拿过纸条看了一眼,嘴里不相信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她一把推开了若姑姑,转身往那大树下的秋千走去,对一旁的若姑姑说道,“若姑姑,你先回屋吧,我想静静。”若姑姑见卿不愁无神的坐在秋千上,转身进了屋内。
禁卫军很快的找到了这里,禁卫统领看了一下卿不愁白衫上的血迹,对一旁的禁卫说道,“把她带走。”两个禁卫应了声“是”。便走向前粗鲁的押着卿不愁往门外走去。
在屋内的若姑姑听到外面有动静,焦急的走到禁卫统领面前问道,“统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禁卫统领看了一眼若姑姑,说道,“没有什么误会,只是你们家的公主杀了东国的华亲王。”
若姑姑扑通一下跪在了禁卫统领面前,说道,“华亲王是我杀的,统领拿错人了。”
卿不愁冷冷的对一旁的禁卫说道,“放开。”禁卫放开了卿不愁,卿不愁连忙走向前扶起跪在地上的若姑姑,轻声说道,“若姑姑,人是我杀的,您起来吧,而我如今也已心死了,无牵无挂的,今日我一去便无复返,您一定要好好活着。”
卿不愁说完后,转过头对着面无表情的禁卫统领说道,“走吧。”若姑姑看着远去的身影,像小孩似的大哭了起来。
禁卫押着卿不愁到了猎场,站在高台上的暮邪对蔡恒说道,“把她带上来。”蔡恒连忙走下高台,让禁卫把卿不愁带到高台上。
卿不愁被押到高台上,禁卫便放开了她。暮邪用力的捏着她的下巴,像似要把她捏碎般。暮邪看着她无神的脸说道,“哼!朕还真没想到兔子也会咬人。”卿不愁看着眼前长得好看的脸,比自己初次见时还凌厉了几分,淡笑道,“皇上要怪就怪那个华亲王太无用了。”
“你这是自寻死路?”暮邪放开了她的下巴,笑得很诡异的说道。
“对,虽然皇上骁勇善战,但终究比不上东国,不愁现在想做的事情只有破坏了。”卿不愁走向前与他并肩而站,面无表情的说道。
“哧!你觉得东国会为了一个无用王爷与朕开战吗?真是无知。”暮邪无谓的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想好要怎么死了吗?”暮邪用手指堵住卿不愁欲要说话的红唇说道。
“皇上,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怎么样?”卿不愁看着眼前的高山说道。
暮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卿不愁见他没回答,便继续说道,“狩猎以此高台为最佳位置,猎物无论藏在哪里,站在高台上的猎人都能一目了然,今日我卿不愁来做皇上的猎物如何?”
暮邪见她神情淡然,扬起嘴角邪魅的说道,“你是小看了朕的箭术呢还是对自己逃亡的路有把握?”
“皇上怕么?你的猎物只会往东边跑,东边是这高台上最好的射箭角度,东边的百里外便是悬崖峭壁,崖下更是急湍的河流。”卿不愁淡笑着说道。
“好,朕允了。”卿不愁的话让暮邪起了兴趣,同时也让北国的皇家猎狩多了一个残忍的乐趣,“蔡全,你去让人备匹马来。”
一会儿,蔡全让人牵了一匹马到围场上,卿不愁二话不说的走下了高台。
卿不愁打量着眼前瘦弱的老马,再看一眼高台上笑容依旧的暮邪,快速的爬到马背上,拿起鞭子便往马儿的身上抽。马儿因吃了痛,撤开腿便往前跑去,差点把卿不愁抛在了地上。
暮邪接过蔡全递过来的弓,沉着声说道,“哧!连马都不会骑,自寻死路。”
这是卿不愁长这么大第一次骑马,她紧紧的抓住缰绳,生怕自己从马上掉下去。而此时,暮邪已经箭在弦上了。
暮邪把箭瞄准围场上一路向东的白色身影,扬起邪魅的嘴角,把手中的箭射了出去。心惊肉跳的卿不愁感觉到了危险,连忙趴在马背上,用力的用鞭子打着马儿,一下子被颠在了一侧。暮邪发了三支箭,一支射在了一旁的树上,一支射在了地上,一支从马儿的头顶上飞过,也就因为这一颠,卿不愁侥幸躲过了致命的一箭。
暮邪依旧扬着嘴角,从蔡全手中拿过两支箭向卿不愁射去。
正当卿不愁吃力的爬到马背上时,一支箭射在了她的肩膀上,穿透了她的肩胛骨。一支箭则射在了马儿的臀部上,马儿像发了疯似的,快速的往前跑去,跑出了暮邪的射程。而卿不愁肩上的箭又穿透了几分,暮邪把弓递给了蔡全,睐着眼看着那远去的身影。
马儿不停的往前跑,像发了疯似的,最后在一声悲惨嘶鸣声中,卿不愁和马一同掉下了山崖,急湍的河中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一声悲惨的鸣叫声传到了暮邪的耳边,他笑着对一旁的蔡全说道,“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