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美三城记
2013年4月28日 星期日
今天是漫长的一天。
早上六点半就出发了，乘坐上午九点的国航989航班到纽约。
这是一次逐日的旅行，太阳从东向西，我们的飞行也是从东向西。逐日的结果是逐出了整整12小时。当越过11900公里的空间，经过13个小时又25分钟的时间，我们落在美国纽约的肯尼迪机场时，当地时间是4月28号的上午10点25分，北京时间28号上午9点起飞，美国东部时间28号上午10点25分到，简单地看，才用了一个多小时。
此刻，北京已经是万家灯火，也许早睡者已经进入梦乡。而纽约，正是上午，因为是星期天，在草坪上，纽约的市民们都在享受着阳光。
地球，真是一个神奇的星球。
说来惭愧，这是我第二次到美国，第一次到美国东部。2011年的9月，我曾经到过旧金山附近一个叫大苏尔的地方，在太平洋的边上住了一周时间，开了一个小研讨会。那次，我写了九篇访美日记。
这次，是准备在哈佛大学的费正清中心做一个演讲，顺便在美国拜访一下有关的学者，主要是研究中美关系的学者。在今天的世界上，似乎还没有任何国家之间的关系像中美之间一样重要。
不过，现在想起来，似乎这次到美国的任务主次有点颠倒，原本是演讲，顺带拜访学者，现在成了拜访为主了，八个整天，要见24位美国著名的学者，平均每天要见三位。不只是见，还要交流，花时间，用脑子。当然对我来说，这是汲取营养的八天，也是机会难得的八天。
肯尼迪国际机场是世界上最繁忙最大的机场之一，不过，当我下飞机进入机场航站楼时，还有些许遗憾，似乎太朴素了一点。候机楼的走道不宽，墙面只是用涂料粉刷，颜色不艳，还有些旧，走道也就显得昏暗。走出机场，看到的地面也很陈旧，甚至破烂，只是普通的水泥地面，有些地方破损了，用水泥来填补，填补的痕迹十分抢眼。回头看看这座候机楼，绝对不能用宏伟壮观这类的词。有点像什么呢？我猛然想起的一个词，是“美人迟暮”。
但是抬头在看天空，又有了不同的感觉，天是蔚蓝的，间或有白云轻轻飘过，而天空下，是满眼绿色植被，那些在山坡上的树木，似乎不是人们有计划种植的，因为品种不同，高矮不同，树叶的颜色也不同，同样的绿色分出了各种层次，深绿、浅绿、嫩绿，加上间或的鹅黄、粉红，似乎成了一块调色板，山也显得生动起来。
仔细想想，这个世界知名的大机场，我出来很快，从下飞机到出关处，也就是十分钟时间，比起从北京首都机场的T3航站楼下飞机，几乎每次都要用上半个多小时来，这里还是方便多了。
如果一定要在宏大和方便中选择一项的话，那么，我是一定选方便的。
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出了机场呢？原来，这个机场有九座航站楼，每个都不是大体量，自然就会让旅客少走很多路。
朋友驾车来接我，刚出机场不久，一路上见的都是棕色的显得很破旧的房子，我开玩笑说，资本主义的繁华之都就是如此？
朋友告诉我，这些是政府提供给穷人的廉租房，每月只收两三百块钱的租金，在美国，这个数字的租金几乎是象征性的。当然，这是前些年政府做的事情，现在，几乎很少了。
走了十几公里后，可以看到纽约市中心了，这里高楼林立，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有点像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资本主义了！
朋友的家就在曼哈顿岛上，在哈德逊河边。从他家的窗户看出去，阳光照在宽阔的河面，其实是海面上，波光粼粼，远处，是各种形状的高楼，近处，是绿树掩映，河面时而有游轮驶过，真是春光旖旎。
没有想到，商业繁华和风景如画能够这样和谐的存在于一个城市，甚至存在于咫尺之间。
于是，归纳出两个字来，就是软和硬。
我们常常说软实力，主要说的是国家的文化，人们的创新精神和道德修养，再扩大说，还可以加上环境，而说硬件，主要是科技的发展，城市的规模和建筑等物化的东西。到纽约的简单观察，硬件不太硬，也许是因为老了？尽管也有宏伟建筑，但是很多建筑很破旧了，特别是地面，基本上是水泥地和普通的砖地，基本没有见到花岗岩或者是火烧石的地面，也就是说，人家不把钱铺在地上。包括刚才说到的机场，很是平常，甚至比不上中国的一个中等规模城市的机场，这个机场的起落飞机也许连肯尼迪机场的零头都没有。
但是，软实力美国不软。科技创新不说了，苹果之风靡可见一斑，我说的是小事。
下午去奥特莱斯购物，因为是周末，停车场车满为患，我们转了几圈，好不容易见到一辆车在装东西，快要离开了，朋友就在十几米开外等着。也许是看出了我的担心，他解释说，美国人是讲秩序的，只要你在这里等，就不会有人不讲理的插到你前面去。
也许，只有我这样来自北京的人才有这样的担忧吧！
看起来是很小的细节，但是，要培养出守序的习惯来，不知还要有多少时间，期间，还不能再有像文革一样的大动乱。
不能把软实力仅仅看做是国家文化的输出和国家形象的展示，也许，国家公民的举手投足的细节，这些细节的自然流露，才真正能够体现软实力。
相对来说，就实力而言，硬的会容易些，努力几十年，也许在世界上就有一席之地。软的可就说不定了，几代人，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都要努力。
当然，朋友告诉我，常识也告诉我，美国也有很多很多问题，不说外交和世界形象，城市管理也有许多不足，例如就是在纽约，在黑人聚居区，治安状况也是有问题的，人们尽量少到这些区域去。
只是谁家没有难念的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