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我憋闷地挂在网上。小云在网络的另一头,那个夏天里一起拍片子的女孩,她问我:“你和莫辞过得好吗?应该开始了吧?”
“什么开始?”
“他对你的好已不是三天两天,这我能看得出来,那种男生在世上早绝种了,你要好好考虑啊。详细说说,你们最近是怎么过的?”
“早上各自上课,完课在餐馆集合,解散,下午各自上课,完课到餐馆再集合,再解散,然后各自上晚自习,等待熄灯。”
“怎么跟军训似的,好没劲,我吃饭去了。”
我没有去吃饭,直到胃开始隐隐作疼,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莫辞:“我饿了。”
莫辞带我进了饺子馆,到最后,我还是没吃多少就停了下来,看着碟子里的菜一点一点减少,似乎空气里的氧也在一点一点变少。
莫辞的话比吃的饭还要多。可是我只是凭着直觉在他话语的停顿处点点头。
“你点什么头啊,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
“没有。”
“是因为穆苏吗?他真的那么好吗?”
我的泪顷刻间夺眶而出,我说:“不知道,不是因为他,你不要瞎说!”
我使劲地摇晃着脑袋,试图把所有的不快都摇掉。
莫辞按住我:“事情该怎样就怎样,自然就好,不要害怕,属于你的抢也抢不走,你知道不,看你这样我也挺难过的。”
我缄默片刻,冷静下来:“莫辞,你告诉我,我的那些努力他都看不到么?是他看不到还是我不够努力?”
我曾经一再暗示自己,爱情和我无关,可是我发觉自己摆脱不了它了。
“够了够了,你别再那么努力了,你已经瘦了很多,不可以再瘦了。你不要太过虑,我会陪你的。你不能怀着希望面对未知的伤痛。”
几百平米的餐馆里,空荡荡的只有我和莫辞坐在角落里。
我拼命地抽出餐巾盒里的纸,泪还是浪浪而落。
“你别哭了,你再哭下去,栀子花都要开满地了。”
他指了指地面,满地白色的餐巾纸团,它们确实有些像栀子花瓣。我想起了最近那首流行得快要烂掉的儿歌,“栀子花开呀开”,真傻,呵呵,我突然间笑得像个孩子。
“一会哭一会笑,两个眼睛放大炮。”
莫辞抚摩着我的长发,再一次变成一个慈母,一个可以令人破涕为笑的慈母。
回到寝室,以珑一改平日的风格,既没有放她的鸟语音乐,也没有高声歌唱,而是很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看报纸。我走近一看,她竟塞着耳机,目光一目能跨越几十行,那报纸竟是我素来不看的校报。
“你平时不看书报今天怎么看起来了?”我纳闷。
以珑抬头看了我一下,对我微笑,然后便起身收衣服去了。仿佛是她的MP3声音开得太大没听见我在说话。
我一眼便看见报纸的文学版块上一篇醒目的文章,作者是尚以珑。
“你真是个才华横溢的主持人,原来你不仅专业课强,还会写文章,你没来我们系读编剧真是可惜啊。”我不由自主地赞叹着。
以珑回过头说:“什么啊?”
被她这么一问我突然不想说话了,回想着方才她的那个起身动作,原来是在显摆,却要假装没注意。真让人无语透了。
我打开电脑挂起MSN,听音乐,折腾Premiere非编软件直到夜深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