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开始被编导系的朋友邀往KTV,却不准我朝那儿迈一步。
他似乎把课业置之度外。我念大二时,城整日整日不务正业地逃课,泡KTV。
夜晚时分,他大老远地跑去西湖区和几个浙大的学生搞乐队。他在音乐吧里上班,我曾让城带我去他的音乐吧,他却绷起脸孔叫我好好呆在寝室里读书,没事就去写文章不要乱跑。
我真就乖乖的听话。
城除了在周末会主动提出带我去西湖玩,其他时间对我的课业关心得像个家长。
在西湖大道上散步时,他对我说白娘子苏小小白居易苏轼,为我模仿赵本山卖拐,还喜欢拿杨柳叶芽当毛毛虫吓我。城在我眼里既可恶又可爱。但更多的是,令我惋惜他就要被荒废了的专业,如果他肯好好写剧本,他该多有出息。
有一阵,我连续一周都没看见城,打电话给城的时候,城凶巴巴地说:“别吵,我在和朋友排练。”
我拨通城的手机,狠狠地对着话筒吼:“你到底还学不学习了!”
那天我哭了,哭得特别伤心。城一下子回过神来,说:“翎,别哭别哭,这些日子我只顾着赚钱忽略了你了,是我不好,回去后你打我吧。”
不知为何,我哭得更伤心了。
城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地赚钱么,都是为了你啊。假如有天我赚够了一百万,就带着你远走高飞,去一个地广人稀的地方。那里不会有人认识我们,围绕我们的只有安静的山林和好听的鸟鸣,你说那样不好么?”
城真是越活越轻狂了,那种轻狂与烂漫令我惶惑。
他仿佛在经历了几段短暂的恋爱之后,已经把女孩所追求的幸福定义在物质上了。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地去赚钱,其实,他是在不顾一切地浪费别人没有的才华,把自己推向可替代性强的职业生涯。
谁能拯救他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