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地降临盛京城。经过一天忙碌的庄妃在多尔衮的挽扶下大摇大摆地回到了永福宫。如今已非昔日,这满朝权柄已尽数掌握在她与多尔衮的手中,他们的私情不必再理会他人的阻拦了。
庄妃喝罢宫女端上来的燕窝,与多尔衮双双来到浴室之中淋浴。当两人同入浴室之中那个大木桶中之时,多尔衮看着她那娇嫩的肌肤开始血脉喷张,脸红心跳。他上前一下将庄后揽入怀里道“布木布泰,想煞本王了。”
水珠儿带着花香飞溅在两个有情人的身上,他们像两只饥渴的鸳鸯在大木桶中嬉戏着,完全没了白日里那种庄严的威仪。
激情澎湃过后,水温渐凉,欲火顿消。二人在宫女的服侍下穿上宽大睡衣躺在凤榻之上互诉真情。
“坏蛋,像头恶狼似的。你堂堂一个王爷,难不成身边还缺了女人?”多尔衮叹了口气温柔地说道“都是你这个害人精,不瞒你说,我先后已娶十妻过府。除了与大妻睡了几晚,至今其它的妻子我连碰都没有碰一下。”
“不信,你们男人在女人面前说的话都是讨好之辞。你虎狼之年龄怎么可能不近女色?这话谁听了会信呢?”
多尔衮侧过身将庄妃轻轻搂在胸前,两腿紧紧夹住她那两条欣长而细嫩的腿深情地说道“天下男人千千万,难不成都是无德的色鬼不成?”
庄妃偎于他的怀里此时完全不似一个强势的政治家模样,他用小女人撒娇的口吻道“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说罢小手不停地敲打着多尔衮的后背。
多尔衮疼爱地亲亲她的鼻尖儿道“我的布木布泰说是咋样就咋样。”庄妃闻听心中猛然有一丝不快,不过当此大好时光她并未表露。仍与多尔衮缠绵一夜。
可是多尔衮的一句笑谈却让庄妃更加地不相信男人的忠贞。就是这种不信任感,最终导致了她与多尔衮分道扬镳!这是后话。
如果你是白鸽我愿是你头顶上的太阳,用我炽热的阳光照耀你一生的美丽!
如果你是垂柳我愿是你身下的镜湖,用我清澈的湖面折射你妩媚的身姿!
放飞我的豪情壮志,谁说英雄不为美人哭?谁说英雄不为美人笑?
因为有你,我愿为你哭,我愿为你笑!
为了你,将军滚滚黄沙不惜命!
为了你,血溅疆场更快意!
为了你,千娇百媚不动摇。
多尔衮病了!在护送庄妃进京的途中就病倒了。与皇太极得病之因有相同之处,累的!为了自己的心爱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儿子福临,终日为国操劳,他终于累病了。
太多的国事等着他处理,太多的军务等待他去发号施令。独揽大权于一身的他此时并没有权力的野心。
他的心中唯一想做就是要给福临打下一座稳固的江山,让自己的儿子和爱人享尽人生的福与乐。为了这个心愿,他再累也心甘情愿!
“不能躺下,还有太多的事没有做完。一定不能一病不起。”多尔衮昏昏沉沉地躺上马车,心却在不停地呼唤自己爬起来。
庄妃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一直紧握着他那双冰凉的大手。
“感觉怎么样?你一定要坚持住,等到了京城,先歇一歇。军事之事暂由洪承畴料理吧。至于朝中之事就由范文程来代劳。”庄妃不住地宽慰着多尔衮。
多尔衮吃力地坐起身“不行,这大清朝是我儿子的。儿子未亲政我不放心任何人,必须事事由我亲力亲为。”
“躺下,别再逞强了。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要静下心来将身体养好了,才能继续为儿子去打疆山。”庄妃继续劝说他。
“好吧,我就在这一路上歇一歇,也多陪陪你。等到了京城我又要随军指挥南征战役了,到那时你我又不知何日才能像今日这般相守。”说罢他深情地拉着庄妃的手放在嘴边轻吻了一下。
“布木布泰,等一切局势稳定下来,你嫁给我吧。我等了你很多年,娶你一直是我心中最向往的事儿。”
庄妃轻轻伸手摸摸他的额头道“快快好起来。等你好了,你什么时候愿意娶,我就什么时候嫁。”
多尔衮在兴奋中又坐直了身体。他用不相信的眼神盯着她的脸复又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不再怕群臣反对?”庄妃温柔地伏于他怀中道“真的”。
“庄后,我要见庄后。”正当多尔衮与庄妃在车内缠绵之时,忽闻车外一声清脆的女子喊声。庄妃皱皱眉向车外问道“何人如此大胆在车外咆哮?”
“禀庄后,老奴也不认识她。据说是锦亲王府里的人。”随行太监在车外回答道。
庄妃闻听哼了一声道“锦亲王府里人?准是那个没规没矩的野丫头,将她唤过来吧。”
橡果儿骑着一头小黑龙驹在太监的引领下来到庄妃车前大声喊道“庄后,那么多王公大臣都搬往北京城了,为何偏偏锦亲王府不搬?”
庄妃掀开车帘探出头来道“不搬就是不搬,军国之事岂容你一个女子多问?”
橡果儿倔犟地说道“别人爱搬不搬,反正我要随行入京。我还要去军营找我的夫君,天天闷在王府里,这哪是女人过的日子呀?”
车子周围保护的军兵和太监闻听皆掩袖偷乐。庄妃也被橡果儿这毫无顾忌的话语逗得大声笑起来。
庄妃笑罢道“想你的男人当属正常,可是自古男儿在外女子守家,你这样跑出王府来寻夫,不怕有失风仪吗?”
橡果儿言道“庄后,你就别再计较什么风仪之事了。那是像您这样位高权重之人应该注意的,我一个乡野丫头,只要能一辈子守着自己的爱人不分开就行。哪里顾得上风仪不风仪的?”
庄妃从心里喜欢这个大大咧咧,敢于直言不讳的女子。她略一沉思道“那你就随队伍先入京吧。等到了京城锦王爷会来京议事,那时你再随他而去。”
橡果儿高兴地一拱手道“谢太后,小女子也没别的谢太后。这一路之上就陪在你车旁保护您吧。”
庄妃又一乐道“这周围尽是我满黄旗的御林军,哪用你来保护。不过这一路上有你在我旁边解解闷儿倒也不错。”橡果儿满心欢喜,跟随着庄妃一路向京城而来。
多尔衮在车内轻声问庄妃“是啊,别人都搬往北京城,为何独独锦亲王府不搬?”庄妃沉脸道“我们都去了北京城,我们的东北老家总要一名能征惯战且才能出众之人来守卫吧?那可是我们的发迹这地。”
多尔衮疑心顿生,他看着庄妃的脸道“东北三省之地为我大清根基所在,我们虽然迁都,但前景如何谁也无法预测。这样的大任交给锦天未免太重了!”
刚刚还缠绵悱恻的两个人此刻却因此而互相猜疑起来。在多尔衮的心中,满朝他最忌的有两人:文臣范文程、武将锦天。
范文程身为大清朝的文臣领袖,老奸巨猾。他在朝中做人像个墙头草,谁的势力强他就倒向谁的一边;而锦天文韬武略过人,一旦让其手握重兵,那将来对自己的威协更大!
这东北之地,王朝南迁。庄后如此安排无疑是让锦天做了这东北王!多尔衮岂能答应?他虚弱地说道“本王不同意锦天留守盛京,他如今肩负向南平定中原之重任。你还是换作旁人吧?”
庄妃脸色顿变,她阴阳怪气地对多尔衮言道“换成阿济格或是多铎你看如何?”多尔衮明知庄妃在故意气他。
他喘着粗气道“别说气话了,阿济格、吴三桂、多铎、锦天这几人都是南征的主将,一个也不能留在东北。”
“那就派豪格镇守东北”。庄妃气呼呼地言道。多尔衮闻听更加地反对,豪格自上次与他争夺皇位,他们之间早有闲隙。如豪格镇守东北,对自己的威协更大!
多尔衮气呼呼地说道“你是对我多尔衮不放心呀,非要找一个与我有威协的人来镇守东北。你这是在平衡权力对吗?”
庄妃对多尔衮的质问面不改色,她道“平衡权力难道不好吗?权力过于集中于治国不利。”
多尔衮气得连咳数声,他无力地撑起身子道“布木布泰,你都要下嫁给我了。我们的儿子福临也登上了皇位。我们是一家人,你怎么还对我如此不放心呢?”
庄妃见多尔衮气极而脸上青筋暴突,也觉得自己在此时与他争论权利之事不合时宜。她略一调整情绪,微笑着说道“你如今尚在病中,此事我们入京后再议。”
庄妃不是出于私心,而是为了福临她必须要留一手儿。福临的心中对多尔衮的误会越来越深,自己也是没有办法。
如实相告福临多尔衮即是他的亲生父亲,此事也不可取。自小在宫中长大的福临早已认为自己是皇太极的亲子,是理所当然的皇位继承人。
一旦他得知自己不是皇太极之子,那么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再说一旦此事处理不好,被满朝文武得知必要废掉福临。豪格至今仍对皇位之事心怀不满,就是一个最大的威协!
庄妃心中早已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迟早有一天,福临与多尔衮会有一场血腥的权力之争。”
她之所以急于安排东北三省的最高军政首脑,就是防备这一天的到来。到时双方都有个力量的平衡,也许会平息掉一场血腥呢。
这皇权自然与平民百姓居家过日子大用不同。自古以来因为皇位,父子相争、骨肉相残的悲剧还少么?庄妃岂能不防患于未然?
她可不愿意看到父子相残那一幕。为了自己的儿了了,为了自己的爱人,她得提前做些准备。
可是多尔衮哪里会知道庄妃的用心。多尔衮此时权力越大他越担心别人对他权力的觊觎!他敏感于一切能威协到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