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好笑么?每个月回一次北京,那为何不去也见见我呢?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么思念你?”苏麻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近乎歇斯里底了。
“我也想你,可是皇宫森森,我想见你哪有那么容易。再说我每次都是晚上偷偷入城,看一眼儿子便马不停蹄潜回承德。我怕被多尔衮发现而连累我的妻儿呢。”
醋意渐渐消退了。苏麻也是一个有涵养的女子,她虽然因爱而生醋意,但她也理解锦天的难处,故而不再纠缠下去。
醋意虽消,惨淡的愁容却爬上了她那晶莹如玉般的脸上“知道么?你的福晋们能让我心生嫉妒之感;而你的儿子却似一把锥子,深深地刺痛着我。”
锦天张开双臂将苏麻紧紧搂于怀中道“我理解,我明白。孩子是爱情的结晶,因为你爱我,你也渴望有一个见证爱情的结晶。”
委屈的泪珠儿终于从她的眼中流出了,滴滴带血砸在锦天的心上!
“我却不能,因为我是太后的侍女。一旦怀有了身孕,满朝大臣会误认为我是在祸乱后宫!”
“别去想忧心之事,你我的爱早在心中结了晶,我一生爱你永不悔!”锦天抚慰着怀中啜泣的人儿。
多尔衮的头痛病愈来愈加地严重,而且发作时往往在后半夜。正是全身脏器休息之时。白日里繁重的朝政已经将他累得精疲力竭,可是这该死的头痛之病却每每在他熟睡之中突然地发作起来!
晚上睡不好,白日朝政纷繁。他的身体状况陷入极度糟糕之境。人对自己的病都有最敏感的直觉,他知道此种头痛病很是危险!
太医院的太医们一致诊断他患的是“素婴风疾”,今天叫做“脑血管疾病”。太医们给多尔衮开出药方的同时建议他勤加锻炼身体,不要过多操心国事!
后世很多的史学家在评论多尔衮一生时,往往对他前半生的功绩充满赞誉之词。而对于他死前的三年时间里却多有指责。原因是他在这三年时间里开始穷奢极欲,贪图个人享受了!
殊不知,他因身体原因已无力气再理朝政了。他知道如果再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他随时都可能丢掉自己的性命!
放下了,放下的感觉如碧蓝的天空中那自由的白云,随心而飘随风而游!他终日里纵横在山水间,只顺治五年他便连续四次向南出巡。
他出行的规格与皇帝的规格是一样的,如此频繁浩大的出行不花银子能行吗?一年内光从国库里拿出供他出巡的开支银两就超过了二百万两!
这还不算,他要按皇帝的规制选秀女了!“一辈子钟情于那个布木布泰最后换来的是什么?夫妻反目、离心离德!老子再也不那么傻了,趁有生之年老子也要做一回皇帝,好好享受享受这世间的各种珍奇女子。”
他此时真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的。这顿折腾!选完满洲秀女选蒙古秀女,选完蒙古秀女选江南秀女!反正这天底下的美人儿只要他看上的就选进摄政王府里供他享乐。
据说多尔衮洗一次澡儿,要二十几名美人儿来侍候。纵欲到了极点!这人一旦放纵、放松了自己,无所顾忌时那就是邪性了。
全玩儿腻了,大清国的美人儿他厌了。他开始折腾周边小国的君主们!越南的、朝鲜的、缅甸的美人源源不断被输送到北京城。
通过与外国妞儿们不断的洗礼,他发现这朝鲜的女子太爽了。朝鲜女人不但个个儿皮肤细嫩、语言柔美,更加让他如醉如痴的是朝鲜女人侍候男人的水平远远高于其它地方的女人。
他对朝鲜女人上瘾成癖,下令朝鲜国王每年至少要选五十名美人儿给他享乐。弄得朝鲜国内每年都是鸡犬不宁;
为了获得第一手儿的朝鲜美人儿,他派了五千铁骑驻扎在朝鲜。专门督促朝鲜国王选美。
国王敢不听话,驻扎的骑兵们便敢将马刀架在朝鲜国王的脖子上。弄得朝鲜国王自己的嫔妃都是二等货色,因为一等一的美人儿全被多尔衮选走了!这就是当年大清国附属小国的悲惨境遇。
这还不算完!在他眼里,自家的女人总是没有别家的女人美!他此间以莫须有的罪名又将豪格下了狱。反正这辈子他最忌讳豪格。让豪格整天在朝政上对他指指点点他就是不舒服。
将豪格下狱后,他又下令抄了豪格的家。他亲自去抄的,这一去他还真的捡到宝贝了:豪格的五福晋博尔济吉特氏。
据说豪格的这位五福晋虽生于蒙古。她的长相却具有南方女子的灵秀之美,而身材又有蒙古女子的修长特点。按现在的尺码计量,这位美人儿的身高应该在一米七左右。
最吸引多尔衮的地方是她的皮肤,据多尔衮自己评价她“此女肤好,脚嫩亦如脂玉”。就是说:这个女人的皮肤顶顶地好,连脚丫子嫩得都像脂玉般!他二话不说,收了豪格的这位五福晋做了小老婆。
美人儿成群了,可是放在不大不小的王府里他觉得地方有点儿憋屈。为了安置更多的美人儿,为了更好享受生活,他也开始为自己寻找京外行宫了。
正当他为建址行宫之地而发愁时,庄妃游完承德,兴高采烈地回到慈宁宫之内。回到北京的第二天,庄妃便迫不及待地约见多尔衮。
约见的目的只有一个,要钱!他要多尔衮从国库里拔出三百万两白银给驻守在承德的锦天郡王爷。
锦天也是多尔衮此生忌讳的一个人。锦天之所以没像豪格那般倒晦,归其原因是锦天于名利淡泊的天性。否则多尔衮岂能放过于他?
但庄妃一说要拔款给锦天那么多的白银,多尔衮急了“三百万两白银,够他组建一只庞大的军队了!”多尔衮反对。
庄妃怒了,看左右没人,上前就给了多尔衮一记响亮的耳光“你瞅瞅你还像个爷们儿吗?走夜路你怕黑、睡觉你怕鬼。如今你又怕起了锦天,怕你还当个鸟的摄政王啊?”
两口子感情再不好那也是两口子。两口子关起门来,庄妃可就不是那个堂外高贵、威严的庄太后了,她此时在多尔衮面前就是一个怨女而矣。
多尔衮也激了!他见庄妃敢打他,抬起左脚‘咣’地朝她屁股蛋上猛踢了一脚。踢完接着就骂“你个败家娘儿们,越老你还越长脾气了?”
“唰”,庄妃抽出了床头挂着的宝剑搂头就朝多尔衮砍去,边砍边破口大骂“当年我真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你这个无胆无德的男人?你比你哥哥皇太极差得太远了!”
多尔衮边躲闪她手中的剑边还嘴道“我是不如我那死鬼哥哥,可人家疼的爱的是你那亲姐姐乌兰珠,你连生个儿子都要求我帮忙!你还好意思说皇太极吗?”
多尔衮用这等言语来刺激庄妃,本以为她会更加火上浇油呢。没曾想,庄妃听他这么一说,眼珠儿一转,‘咣当’一声扔掉手中剑,坐到了床上喘着粗气。
等气儿喘匀了才缓缓地说“我怀疑福临可能真是皇太极的儿子,不是你的。”
“你抽了吧你?那些年皇太极一直宠幸你姐姐乌兰珠,并不怎么宠幸于你。反倒是你我二人时常在宫中偷会呢。你是在故意地气我,我不生气。”多尔衮充满自信地说道。
“我问你,这二年你睡了多少的美人儿?可曾有一人怀上身孕?除了福临,到现在为止你只有一个女儿东莪格格,还是在福临出生前你的大福晋替你所生。你不觉的你的命中率低得有点离谱儿吗?”庄妃略带思索状,轻言细语地在给多尔衮分析事情的真相。
奉劝后世的已婚的男士们:千万别和自己的老婆在嘴皮子上‘华山论剑’。老婆要是气人你就大嘴巴抡她,如果抽嘴巴仍不管用你就猛亲她,亲到她酥软为止!或者挠她后脚心也成。
多尔衮吵架哪吵得过庄妃呀?这不,他闻听抱着头翻滚在地。本来那可怕的头痛病到晚上才有可能发作的,被庄妃几句话一气,现在发作了。
“嘣,嘣,嘣”,多尔衮使劲儿以头磕地。庄妃先是以为多尔衮认输向自己磕头呢。可是见他一直在磕,磕得头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大的包仍在磕个不停。
她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忙俯身将他的头抱在胸前,指尖儿不停地帮他轻轻地揉着头。说来奇怪!庄妃歪打正着儿,多尔衮的头不痛了!
“我这么多年苦哈哈地为福临支撑着大清国,你一下子就说他不是我的亲儿子,那我这么多年的辛苦不是白费了么?”多尔衮欲哭无泪。
“谁让你气我来着?你若不拿皇太极气我,我也不会那么说来气你。”庄妃开始变得温柔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福临还是我的亲儿子对不?你这回没有骗我吧?”多尔衮有点不自信。
“你这点真不如死鬼皇太极,人家皇太极对什么事儿都充满自信。他曾说他打猎从不走空,一枪一个准儿。”
“别,别说了,我头痛。”多尔衮制止道。
“向你要钱,我是想让锦天在承德为福临修一座避暑与读书的园子。你干嘛那么敏感呢?”庄妃此时才将她要钱的实情吐露。
“你早说啊,我也正有在京城外修一座园子的打算。要修咱就修得大一点儿,我那王府都人满为患了。”多尔衮果决地表态。
“哼,这几年你有点儿****成瘾!做什么事儿都要有个度,小心加重你的病情!”庄妃酸酸地劝道。
“承德有你说的那么好?本王不放心,我得亲自去一趟实地考察一番再做定论。”多尔衮道。
大清国二百六十多年的陪都,‘承德避暑山庄’将在这次‘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的结局下开始大规模兴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