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君在一旁斟茶，听到凤倾凰的话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倒是月碧袖一脸愠怒，“这群皇子中，没一个有帝王之才的人，全都是废物。”
凤鸣不置可否，只是仿佛不经意问道：“你所说得那名东芜皇帝备受宠爱的女子是谁？”
“人称东芜奇女子的花络丹。”凤倾凰把目光转向一旁正安静坐着的月流君，调侃道：“这位花小姐貌似还和小澈你的关系不一般，你与她同是三大美人，交情应该不错吧？”
月流君尴尬地笑了笑，有些无奈，“表姐莫要取笑我了。”
凤倾凰光顾着和月流君说话，却没发现她那话刚说出口，凤鸣和月碧袖就脸色大变。
“花……那她可是随她母姓？她长什么样子？”凤鸣激动地站了起来，声音有些轻颤。
凤倾凰似乎从来都没见过凤鸣这个样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钟。
“好像是随母姓，至于样子我也没见过。只听人说是极美的女子，应该和小澈不相上下。”
“是她，一定是她……”凤鸣喃喃自语，似乎陷在了什么回忆中，不可自拔。
月碧袖脸色铁青，愤恨地看了凤鸣一眼，微怒道：“你成什么样子了？！”
凤鸣回神，不发一言地看了一眼月碧袖，坐回原位，却依旧有些失神。
“倾凰，明天你带流君上街玩去，我和你爹有些事要解决。”月碧袖推了推凤鸣，也不等凤倾凰回答，就自顾自地拉着凤鸣回屋了。
凤倾凰摸不着头脑，只能迷茫地问身旁的月流君，“爹和娘怎么了？”
“不知道。”月流君诚实地摇了摇头，“表姐，你还喝茶吗？”说着拿起茶壶来给她斟茶。
凤倾凰没有阻止，只是感慨道：“以前你泡茶的时候我总是会先喝完一大杯，却总是忘了续。每次都是你再帮我倒第二杯，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你还是一样没变。”
月流君正在倒茶的手一顿，低低地说了句：“你也没变。”
他从小就和她生活在一起，自小父母双亡，他知道他身上的担子。他身子不好，有宿疾，在这里养病十几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完成他父王生前所不能完成的雄心壮志。
本来这事和无辜的她是完全没有关系的，把她牵连其中，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即便月碧袖不只一次的和他说过这事他们之间是相互得利，但他就是觉得对不起她。
她从出生起额上便有一枚很小的凤凰图腾，月碧袖请许多高人都过她算过命，说她眉间生凤，将来定会倾覆天下。月碧袖为了防止这事发生，从小就把她当男儿养育，砍柴习武。
因此考虑到他们两人，所以调换身份，她当男儿养，他变美娇娘。
这么多年，他们似乎越来越习惯这样。月流君不知道凤倾凰是怎么想的，可他不愿意做一辈子的女人，他心怀天下，也有野心，他要的不是别的，只是那江山而已。
“小澈？月澈？月流君？”凤倾凰颇为不满的唤了几声，月流君意识到自己失态，连说抱歉。
凤倾凰哼了哼，“果然没变，连这个动不动就走神的毛病也没变。”
“表姐，你这次回来还走吗？”月流君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当然会走，不过这次呆的时间会长一些，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啊？”凤倾凰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大大咧咧地说到。
她本无恶意，可这话到了月流君耳中，却变了一个滋味。
月流君眼中满是歉意，声音也带着几丝委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连累表姐了。”
“哎呦，你可别哭！我又没怪你，真没怪你！”凤倾凰慌了神，“你千万别哭！”
“那表姐——如果你可以选择，你是会选择做回女子，还是继续伪装成男子？”月流君带着些试探性的问道，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凤倾凰，唯恐她会生气。
凤倾凰怔了一怔，干笑了两声道：“男生挺好，男生挺好。行动也方便，也不用花那么多时间打扮，女子多麻烦呀！”她虽这么说着，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落寞还是被月流君捕捉到了。
他本就不该问这个问题，她自然是想做回自己的。可就算她想又有什么用呢？就像他不愿意做一个柔弱的女子一样，他们都是无可奈何，情非得已。
说到底他还是欠了她的。
他们就好比龙和凤，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