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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小宥,你确实太过分了。小陌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你觉得她是口中的那种女人吗?”梁慧中看汪沈宥还是没有刹车的意识,只好把汪沈复叫来了。现在的汪沈宥就想吃错了药一样,知道到花让,其他什么都不管了。

陌鲟实在不想再这样两个人面对面争锋相对了,好在她还有理智,知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远离汪沈宥的视线,让她有静下来好好想想的机会。于是,梁慧中就陪陌鲟离开了星巴克,让汪沈复对付那个刁钻的汪沈宥。

“小宥,你知不知道现在陌鲟该有多伤心啊。你也不好好想想,小叔是什么家庭,我们是什么家庭?以前他和容越结婚是因为商业间的联姻,可是你认为现在的花氏还有这样的必要吗?他现在不是仍任人任事摆布的傀儡了,现在是他骑在我们头上,就是爸爸都要看他脸色办事的,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你?就为了一个男人,你是不是什么都可以不考虑什么都可以背叛了?

“当初是你拍着胸脯跟我说的,哥,你不在的日子,我会以性命担保小陌的安危,绝对不会让她受委屈。

“你自己知道的,小陌以前是多么的闭塞,你跟我说,你简直不相信这么大的一个人竟然还会患自闭症!以前是你把她带到阳光底下的,是你把她带到大家的面前让大家认识学校里还有这样一号美女的,那现在呢?就因为小叔,你要再次把她推回黑暗?你是不是要这样对你曾经守护过的女人?”

“哥,如果你知道你喜欢的人喜欢你的朋友你接受的了吗?你还会像以前一样很傻很天真的说小陌,我什么都可以和你分担吗?事实不是这样的哥,我爱花让,我不想他只是我能称呼的小叔,我不想他喜欢小陌。”汪沈宥哭着说完话,原来她还是没有认清实质。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花让喜欢陌鲟,不是喜欢你汪沈宥!”

“那她应该告诉花让,她不喜欢他!”

“你什么时候听小陌说喜欢小叔了?现在纠缠小陌不放的是他!”

“小陌明明已经要出国留学了,可是为什么还没走?她说护照还没下来,我才不信呢!”

“那你明明知道小陌等护照着急您为什么不帮她想想办法催催?就知道在这里胡猜乱想,你以为你写小说的啊!什么都是按照你的思路来!”

“哥,我才是你妹妹啊!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呢?”汪沈宥的歇斯底里已经超越了汪沈复可以接受的范围了,他真的很难想像为什么自己的妹妹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就因为爱吗?就因为爱就真的可以背叛友情?

“汪沈宥,你真是疯了你!”汪沈复对这样的汪沈宥失望透顶了!

汪沈宥独自走在无人的大街。你知道是不是老天也可怜她,为她哭泣,还是像他们一样—在无所顾忌的惩罚她。雨淅淅沥沥下,头发上已经能感觉到湿润了,很快的,就在独自行走十分钟左右,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的时候,打车的相互抢车的时候,电车穿上雨衣的时候,下晚自习的学生狂奔着回家的时候,轿车飞速行进溅起水花飙到她新买的马裤上的时候,就在她开始稀里哗啦不管不顾放声大哭的时候,老天爷也终于可怜这个孤独的女人了,闪电在天边撕开口子,让雨尽情的下,雨越下越大,淹没了她的泪,淹没了她的难堪;雷声轰隆隆的回荡在天际,吞没了她的撕心裂肺。站在无人的喷泉口,她盯着眼前的许愿池,不知道里面早年前抛下的硬币是否还在是否逃过了别人的贪婪,自己的愿望是否依然那么单纯是否那么欢呼雀跃。现在身边早已没有了陪伴的人,就是自己站在这样凄冷的夜,没有别的声音,只有雷雨,没有别的人,只有自己,没有任何同情,只有鄙弃。

为什么自己就是错的?因为自己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吗?可是她就是爱他啊,为什么就是没有人理解自己呢?我就是爱他,不管他爱不爱我,爱上他之前就没有考虑过其他问题,就只是简单的爱他而已,从小到大,说过要嫁给他的话真的不是说说而已的,只有在大人把自己的梦想当做笑话的时候自己才会感到苦闷—为什么大人就是那么的看清小孩,就因为一句不成熟就可以扼杀掉所有他们认为不应该的梦想。我爱他,所有人都知道。可是,有多少人相信这是真话不是茶余饭后的笑资。

爱一个人没有错的。错就错在,爱上他的你,竟然会放不开心里的结,就算自己不可以拥有,也不愿别人独自占有。这样孤独的爱,得不到对方回应的爱,怎么会得到祝福?怎么可以在这样寂寞的爱面前背叛自己的友情,要求得到祝福?

我爱你。这是我的事,可是,我不想就这样孤独的爱你,我想你也爱我,同我一样的爱你。同你爱她一样的爱我。同童话里的王子,我想做你的公主。可是,你爱上了灰姑娘,简直是比童话还童话的故事。

汪沈宥回到家,她没有回宿舍,更不想回汪家,她只有回自己的家,回自己一个人的家。一个人,在一个人的家里,****伤口,等待愈合结痂,然后剥下伤疤,看看新长的粉嫩的肉,可不可以承受住放下爱情换回的友情。

汪沈宥发烧了。没有人知道。她喝了很多水,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药箱就放在抽屉里,什么都有,可是她不想吃药。如果自己无法醒来,那么是不是就可以得到爱情得到友情得到宽恕?

铃声一直在响个不停,不知道是什么,手机?座机?还是门铃?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想管,现在身体热乎乎的,脊背上早出了汗,脸上充满了血,呼吸都是热乎乎的,她知道这不是好转的预兆。但是她就是不想起来,不想吃药,等出了汗,她就爬起来去洗澡,好好洗个热水澡,就会好了的。

可是那恼人的铃声就是响个不停,钻在脑子里,不愿离开。难道是在做梦吗,竟然那么缠人?不能甩头,头很痛,就快要爆了,谁来拯救她啊!

砰砰砰,快开门啊小宥,你在里面吗?快开门啊!

好像是小陌的声音,是小陌的声音!她来了!她原谅自己了是吗!她不怪自己了是吗!

不对。这是在做梦呢。她不是走了吗?她走了,只留下一个背影。她是哭着走掉的,她为什么要哭,是谁惹哭她的?是自己,就是这个自己!讨厌这样的自己,怎么可以惹哭小陌呢?

我爱他,他爱她。所以呢,怎么办呢?就骂她吗?怎么可以呢?她是不会跟自己抢男人的!我是不会跟小陌抢男人的,我以前发过誓的,就算小陌要自己的男人,那我也要小陌不要男人的。

小陌,小陌,你在哪里?你别不要我,我不要花让了,我不爱他了,你别走好吗?小陌小陌小陌小陌小陌……

“小宥,你怎么了,小宥,你不要吓我好吗?你醒醒啊。”

“小陌……花让……”

“小宥,我不爱他,我不爱花让。”汪沈宥昏昏沉沉的,陌鲟怎么叫她她都不睁开眼,开始手忙脚乱了。急忙打电话给汪沈复还有梁慧中。

“小陌,我爱花让……”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爱他的。”陌鲟觉得心如刀割,她来找汪沈宥,告诉她她不想和她闹僵,她要她不要花让。可是等她想清楚该来向汪沈宥解释清楚的时候,却看到她把自己锁在家里,怎么拍也不开门,要不是知道她有把钥匙放在开着的花里的习惯,说不定她的病会恶化成肺炎。

“不……爱…..小陌。”汪沈宥昏昏沉沉的,抓着陌鲟的手就是不放开,陌鲟哭了,她也不管丢脸不丢脸的问题了,眼泪砸在床上,砸在汪沈宥脸上,砸在心里,钝钝的疼。

小宥,我不爱他。我爱的是陆凝,我不爱他的。

陌鲟心撕力竭。

愈合的伤疤只有再次揭开,才能换回救赎。我为了你,宁愿接受长肉之苦。

“小陌,小宥已经退烧了。你不用担心。”汪沈复也很愧疚,自己的妹妹谁不心疼,昨晚还不是骂在她身痛在我心。可是,自己的妹妹走上歧途,作为哥哥,哪能袖手旁观?

“复,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我应该强硬些的,这样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小陌,你觉得,你躲得过吗?”

不是汪沈复在夸张在恐吓陌鲟,只是他作为一个花让的同类人,他知道他们这一类人心中的想法: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不能轻易放手;甚至可以不择手段。

更何况,是花让这样高傲自大的高帅富。

“汪医生,小姐醒了,她说有话要跟这位小姐说。”护士出来传话,陌鲟不知道汪沈宥要跟她说什么。不过她已暗自下了决心:不伦小宥说什么,自己一定要告诉她她不喜欢花让,一点感觉也没有。

“小陌,你进去吧。有什么事你就喊我,我就在外面等你。”

“嗯。”陌鲟忐忑的进了病房。虽然汪沈宥只是发烧,但住的还是高级病房,汪家血脉高贵,稍有头疼脑热的就不会掉以轻心—这是汪沈宥在吹嘘的时候发出的狂妄话,梁慧中一度很鄙视汪沈宥的傲娇。

“小陌,你过来。”汪沈宥虚弱的语气,让陌鲟觉得自己很可耻,她竟然以为汪沈宥要打她。

汪沈宥还是握着陌鲟的手,就像一路上送来一样,最后遇到了才没有力气只好放开。

“小宥,我……”

“小陌,你不要哦说话好吗?你就听我说。”汪沈宥动了动头,这样才觉得舒服,陌鲟赶忙帮她盖好被子。

“小陌,你现在知道了,我有多喜欢花让。可是,我也知道了,花让喜欢的是你,不是我。你先别说,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我哦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在你眼里他不是足够的优秀,或许是你对他还是有好感的,就碍于我横在你们中间所以你不知道如何接受我喜欢的男人。这些都是我的猜测而已,可是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昨天我说的那些,都是些混账话,你别往心里去。我喜欢花让的事实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我自己也做过努力的,可就是没有办法像你一样不喜欢他。

“不过,我也想通了。爱情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这是你我从小说中看来的名言,那时你就这样教育过我,你说,我这样单相思的结果只会害了自己,那时你还不知道我喜欢的人就是花让。我没有想到花让会喜欢上你,这不是我贬低你,我以为他喜欢的人是辣妹型的,毕竟他的女友换来换去都基本上是模特和明星。

“所以我不想做医生,我想做明星。可是家里根本不允许我走这样不协调的路。我也没有反抗,因为我知道,只有真正的大家闺秀才配得上做花家的女主人。

“但是,我错了。现实不会按照我所设计的戏码来排演,有很多事都是我无法掌控的。

“小陌,我以后,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因为花让或者其他任何一个男人和你闹别扭了。你,可以原谅我昨天的莽撞吗?”

“小宥,”陌鲟听着汪沈宥的叙述,已经止不住的哭了,最近她的眼泪似乎特别多,怎么也止不住一样,她明明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啊:“我真的不喜欢他,我不想就因为他毁了我们之间的友情。小宥,你知道吗,我在这个世界上拥有的已经不多了,你是我最珍惜的那一个人。我现在,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你是我的太阳,我真心拥抱的太阳。”

汪沈宥听到她说拥抱太阳的月亮,真的傻眼了。在陌鲟的世界里根本不存在什么偶像剧综艺节目,除了课本,就是课外书,电视之于她来说,就是一个浪费时间的容器,把有限的时间装进无止境的电视里,就是白痴做的事。可是,她知道自己最近在追看拥月,她竟然违背自己的原则,这样的牺牲,还有什么是可以换回来的?

“小陌,我爱你。”汪沈宥坐了起来,猛地抱住鼻涕眼泪早已分不清的陌鲟,大声的说着爱的宣言。

是啊,比起爱情。也许友情真的很卑微。可是,越卑微的感情,越是容易捕捉。明明摆在自己眼前的幸福那么耀眼,为什么还要希冀遥远的天边那忽闪忽闪的微光。

在门外偷听的汪沈复觉得自己的妹妹伟大极了。很有哥哥的风范!

汪沈复想起何净,就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至少,所爱的人也爱着自己—这是多荣幸的巧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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