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是过客,撑着伞路过。
留下一个吻,就成了永恒。
海平面格外的安静,还没到汛期,潮起潮落的幅度只是蜻蜓点水般温和。海天连线的地方是那夕阳,木造的夹板一整片是那金黄,戚渔奾站在游轮上,眺望着远处的风景,背光的轮廓就像剪影一样唯美。桅杆上的海鸟也向她投来痴迷的目光。
“哒哒哒”甲板上突然回荡着压抑的脚步声,惊飞了那一群胆小的海鸟,戚渔奾嘴角上扬,想必已知道身后是谁。满怀欣喜的转过身去,便是一个紧紧地拥抱。
“怎么这么晚才来,我等了好半天。”说完又把头埋到他的胸口。
“家中出了点变故,我耽误了些时间。”他脸色开始有些难堪,语调低迷。
“恩?怎么了?”戚渔奾满脸的不解,缓缓从他的双臂中抽身而出。
“那个,我······我。”他眉头紧锁,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戚渔奾见状,又投来笑脸。
“林宇,没事啦,还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的?”戚渔奾眨着大眼睛,他不敢直视,连忙低下头,额头的汗珠清晰可见。
“到底怎么了嘛!”戚渔奾有些不耐烦,脸色一变,开始埋怨。
林宇错过她的身体,来到船边,手杵着栏杆,不肯做声。戚渔奾转过身去,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没有回应。
“那等你想好了在和我说吧,反正有的是时间。”戚渔奾丢下一句话,满脸的无奈,欲要离开。
“没时间了。”林宇低声自白,戚渔奾无意听到,停住了脚步,一脸惊讶的看着林宇的背影。林宇收回目光,转身对视着戚渔奾。
“告诉我,暂停算不算放弃。”
“啊?”戚渔奾听不懂他的意思。亦或是不想听懂。
“我要去美国了,明天的飞机。家里的意思,我没办法。”林宇犹豫了许久,也终于是说出了这句话。
“多久?”戚渔奾心灰意冷,只希望不要太久。
“也许是明年,也许是后年,也许······”他停住了,再也不敢说下去。戚渔奾身子一颤,双眼已经红润。毕竟还太年轻,这种消息对于她来说,无非是噩耗。
林宇摘下自己的手表,又看了看目光呆滞的戚渔奾,把手表强塞在戚渔奾的手中,“等我回来。”戚渔奾双手早已麻木,手表从手心脱落,掉在了甲板上。林宇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选择离开。戚渔奾缓过神来,急忙转身,双手比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冲着那背影大喊:“我等你,你一定要回来。”
他没有回头。
“喂!林宇!我等你!“
他依旧没有回头。
“我·····”她停住了声音,转为抽泣,俯身捡起躺在甲板上的手表,死死地撰在手心。
恋旧的人,最怕他们在回忆里逗留,可既然要离开,为什么留下那么难忘的回忆,于是在别人的劝阻中勉强向前走。
所以他们可以无理由的心伤,无理由的哭泣。
回忆是什么?回忆就是步步向前走,却又步步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