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之子先躲在了容洵的身后。他倒是很会找挡箭牌,一下子就安全了。
他随后道出了事情的始末:“我今早同这个小姑娘的爹商量好了,以一百两的价格买了这小姑娘做差使的丫鬟。这可倒好,这小霸王非要说这姑娘是他家的!”
他说得有些激动了,也不知轻重,竟然指着楼逸辰的鼻子说到。
楼逸辰自然是不容他这样撒野的,想着就来气,也不顾沐容洵的劝说,上前去就是对他一顿痛打。
京兆府尹之子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反击自然是有的。只不过因他年纪小些,身材也没有那么魁梧,所以占了下风。
容洵将楼逸辰硬拽到另一边,楼逸辰还不解心中的怨气,开口就骂他:“你个黄毛小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就学别人买什么丫鬟!你没看见她不愿意跟你走吗?啊……”
楼逸辰扬头问他,淬了一口唾沫,显出一脸的鄙夷。
容洵倒觉得此事并不简单。围观的众人也越来越有兴趣,都没有要散去的意思。
楼逸辰挽起衣袖,向在场的人解释:“今早我见这姑娘可怜,便想要帮帮她。恰巧她爹要卖掉她,好换钱来还赌债。我就出了钱,好心帮她和她爹,谁知我还没有将她领回府呢,这臭小子就要来跟我抢了。”
“你胡说八道!”京兆府尹之子捂着自己肿着的脸,为自己辩驳,“我也是出了钱的,是你跟我抢……”
“好了,都别说了!”容洵打断了他的话语,“既然这样,就把她爹找来,看看到底是谁在说谎。”
“好!”
“这主意不错。”
“我去找她爹。”
“就这样办!”
围观的人都异口同声地同意。
可是尽管如此,还是没能够平息这场唇枪舌战。她爹也依旧没有找来。
这可变得有些棘手了。容洵心里这样想。
同时这两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此时两人都是怒火中烧,恨不得马上就致对方于死地。
可是现场有这么多的人在,沐容洵还在此维持着现状,谁也不敢随意动起手来。
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容洵让他们都散了,各自回家去,也不要再惹事生非了。
可二人就是不离开,都要将那小姑娘带走。
“容洵兄,我今日称呼你一声兄长,是希望你能给我这面子。咱们也还算有点交情,你就不要趟这趟浑水了,免得沾一身泥。”楼逸辰半警告半央求地说。
容洵心想既然已经管了就要管到底。况且依照楼逸辰这脾气,不把京兆府尹之子往死里整才怪,自己若是不管,这事儿就大了。
正思量间,京都巡查的队伍经过,草草地问了一声,见都是京都里有名公子哥,也不敢随意定论,只是在旁听着。
“既然这样僵持不下,我就替你们问问,看看这小姑娘到底是愿意跟谁走。”容洵自作主张地说着,围观的人都同意了这样的想法。
可是那小姑娘早已被吓得浑身哆嗦,躲在角落里直哭泣,也不敢说一句话。容洵走上前去,问她愿意上哪家府上时,她直摇头。
无奈之下,容洵只好让店小二叫来了安陵。
安陵下了楼,也了解了这件事情,说:“这姑娘暂且就由我带着吧!这样你们俩就能放心了。”
楼逸辰没有什么意见,一来二人彼此也算熟识,二来他也不想让京兆府尹之子带走这小姑娘。这样的选择不算最好,可也能救急。
但是,京兆府尹之子似乎并不想给安陵这个面子,一心只是在这争强好胜上面。他问向安陵:“你凭什么带走她?我又怎么能够相信你?”
“嘿!你个黄毛小子!”还没等安陵回答,楼逸辰就发火了,“今天就这样决定了,你还想怎么着吧?有本事找我理论理论!”
京兆府尹之子也不甘示弱,这就要反驳楼逸辰了。
安陵与容洵觉得这事儿一直这样下去就会没完没了的,趁机制止了他们二人。
安陵劝说着:“就当是给我和沐府一个面子,这姑娘就先到将军府中住着。你们到官府去理论理论,看看这到底该怎么判。如何?”
楼逸辰爽快地答应了,虽然京兆府尹之子有些犹豫不定,但是被楼逸辰给镇住了,也只好同意。
就这样,容洵让看热闹的人群散去了。京兆府尹之子带着一腔的怨气离开了,楼逸辰也向安陵和容洵道别后,回府想计策去了。
留下安陵、容洵和小姑娘在一起。
那姑娘此时也还没有缓过神来。安陵走上前去,说:“小姑娘,别怕,他们都走了。”说着伸手扶起她,安陵温柔的目光使小姑娘稍显得平静些了。
而后,安陵带她去吃了些饭菜。饭桌上,只有他们三人。此时她已经恢复了很多,没有了刚才的哭泣。
容洵想要了解更多,便开口问她。“咳咳……”容洵郑重其事地开口道:“姑娘,你爹是不是将你卖给了他们其中的一人?”
听到这句话后,小姑娘咀嚼着饭菜的嘴巴突然停止了,放下手中的碗筷。“是那个高个子先来的。”
“高个子?这样看来楼逸辰是没有撒谎。”容洵专注地分析着:楼逸辰年纪大些,自然要高出一截。
小姑娘说完这话后,就愣愣地看着他们二人,问一句就答一句,再没有多余的话。
从她口中了解到的情况大致是她娘早已不在人世,爹经常出没在赌场,家里也欠了很多的债。
说罢,安陵和容洵带着小姑娘就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