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逸辰之所以想上沐容洵那里去,实则是为了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这也算是一种知恩图报的表现吧。总之今天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是有容洵的功劳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楼逸辰一进门,就用他那惯有的音调来宣布他的到来,似乎只有像他这样的一类人才会用那种高调且自恋的语气来向屋内的人说明他的到来,特别是做了今天这样一件大事,他仿佛觉得自己更加的神气活现了。
他一跨进门口就听见了他的嚷嚷:“快快来迎接我这个绝顶聪明的帅气公子哥!”
“我当是谁呢?原来臭猴子又来串门了。是不是自己家的香蕉不合口味,来这儿蹭吃蹭喝的呀?”
安陵见他进了门,本来是期待的眼神顿时没有了光彩,听他这样的自我称赞更是要损一损他才能够称心如意。
楼逸辰也不介意她这样说自己,反正也听习惯了,权当她是在发发牢骚。而他则径直地走进了厅堂里,走向容洵去了。
“嘿,我看你今天的义举真是及时,那帮人还真是有大用处。”楼逸辰得意洋洋地说着,他自己也不立马坐下来,反倒是拨弄起了这厅堂里的摆设,好像坐下来就不能够表达他的激动的心情与感激之情了一样。
容洵随时随地都在喝着茶,他听见了楼逸辰的这句话,略微顿了顿,答道:“这不算是什么义举,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怎么能不放在心上!我这人嘛……”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不知道是为何,见安陵进了厅堂,(当然安陵先前是在庭院里漫步的)他又放开了嗓门,好像是故意让她听得清清楚楚。接着他又说下去,“那是有仇的报仇,有恩的报恩,对你来说是件小事,可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楼逸辰说着更加激动了,本来就没有坐在凳子上,这下可好,都不知道要跳得多高了。
容洵虽然是个铮铮汉子,可是还是不太喜欢有人在家里手舞足蹈的,于是用手示意他坐下,也是希望他能够好好地说话,不要动不动就将这声音提的那么高。
楼逸辰虽然坐下了,可是仍然是滔滔不绝,容不得旁人插进一句话来。
“你们是没见过今天那场面,嘿!那家伙,可吓人了,不过对于我来说嘛,这当然是小菜一碟了。我今天可是把府尹大人都逼得哑口无言了呢,真是大快人心!你们是没见过那场面,你们要是见了,肯定比我还激动!多亏了我机智过人,要不哪能让那毛头小子也感受一下牢狱之灾……”楼逸辰一口气说了许多的话,容洵和安陵二人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你以为你有多机智呢?要不是容洵早先替你筹划好了,恐怕你又要挨个二十大板吧!”安陵不屑于他的沾沾自喜,说的话也让楼逸辰摸不着头脑。
“你说什么筹划?我怎么不知道呢?”楼逸辰着急了,难道这当中还有别的隐情,只有他一人不知道吗?他越想心里越没有底,无论他怎样地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什么隐情。安陵越是卖关子,他就越是着急,心里嘀咕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
于是他走向安陵,一把拉起安陵的手,一副流氓地痞的样子,似笑非笑:“嘿嘿,安陵大姑娘,你快说,不说我可要把你的手给捏成个红肿的包子不可!”说完瞪大了眼睛盯着安陵,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安陵慌忙缩回了手。
“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不过你有话好好说不行吗?非得施暴不成?”安陵抖了抖有些疼的手。
容洵在一旁只顾着笑,好像是看着两个小孩子在斗嘴。
“实话跟你说吧,楼逸辰,你是不是拿了个卖身契作为证据?”
楼逸辰的回答显然是肯定的。
“那好,你可知道那个卖身契是容洵事先帮你准备的?小姑娘在这里住的时候,容洵就将这一切都问清楚了,当得知你要再去告状的时候,料想你的胜算不大,因此才帮你伪造了这样的一张卖身契,当然也是经过了小姑娘的同意的。你现在明白了他的好意了吧?”
楼逸辰恍然大悟,明白了这当中的原委,心里更是感激不尽。不仅是对容洵投来感激的目光,更多的是敬佩和赞扬。
“你这个人真是料事如神啊!我以后可要跟你好好学学才行啊!”楼逸辰说着往容洵的肩上一拍,这是他特有的赞许的方式。
容洵只是一笑置之,并没有把它当作多大的事情来看待。
“既然已经解决了,那你就应该好好地休息,也不要再到处惹是生非了。知道了吧?”容洵以一种教导的口气向楼逸辰叮嘱。他踱步走到厅堂外,望着这晴朗的天气,顿生想法,转头询问二人:“这样明媚的阳光,我们到外面去走走,如何?”
“好主意!”二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安陵也走到了厅堂外,与容洵并肩站着:“既然要出去玩,何不现在就去,寻个好去处,也让我感受感受这寒冬里的艳阳,好不好?”
安陵侧着头问向他,眨巴着眼睛,期待着他的回答。
容洵看见她的眼神,背着手浅浅地笑了,算是同意她的要求,又问楼逸辰是否要去。楼逸辰这样的人,哪里好玩他就会去哪里,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是不假思索地回答去了。
三人准备同行到郊外去游玩,虽说只是去一下午,但是这寒冬天气里仍然是有些冷飕飕的,应当准备好御寒的衣物。一切准备妥当,三人牵着马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