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一天,真是热闹非凡。京都街上的每家每户都挂着灯笼,放鞭炮来以示庆贺。许多的小孩子都在街上跑来跑去,手里有拿着糖果的,糕点的;也有大一些的孩子拿着鞭炮的。
今日,安陵跟着容洵和沐夫人一起进宫,荣亲王府的楼逸辰自然是和他爹同行。
至于彦怀瑜嘛,他的病情虽然没有特别大的起色,但总算是能够起床走动了,若不是因为他这副文弱的身体,换做是楼逸辰或者是容洵,恐怕早就好了。
他们并没有相约而行,各自出发到宫中的时间都有所不同。沐夫人、容洵和安陵来的算是比较早的。此时,宫里还没有正式开始大摆筵席,只是搭了唱戏的台子,如果要入座的话恐怕是要等到酉时了。
三人在这个地方也是闲逛,无所事事。估计是来的太早的缘故,很多达官贵人都还没有到,于是他们三人正准备离开这里去到其他地方走走。正在这时,安亲王走来。
他右手置于身前,左手放置在背后,脸上不带有任何的表情向他们三人走来。
“沐老夫人,皇兄特别嘱咐,让我带诸位去升平殿稍事休息,等庆典开始后,自然会通知各位来大庆殿与各位显贵一同入座的。请。”
安亲王说话带着一种逼迫的气息,丝毫也容不得别人有半分的狡辩。
“圣上可有说为何要让我们去升平殿呆着?”安陵见他一副深不可测的模样也有点怯懦,壮着胆子问到。
安亲王似乎并不想回答她的问话,直接对沐夫人作出了“请”的手势,犀利的眼神是在示意他们三人快去。
沐夫人心想在宫里能出多大的事情呢,身为将军府的人难道这点魄力也没有吗?于是领着容洵、安陵二人前往。安亲王在前引路。
进了升平殿,才发现原来早就有人在这里等着了。此人就是圣上。安亲王看见他的一个手势,便退下了。
“都坐吧。”圣上向三人示意坐下说,目光落在了安陵玉儿的身上,“果然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啊──公主对朕送给你的衣服还喜欢吧?”
安陵是喜欢这衣服的,只是看不惯皇帝这样殷勤讨好的模样,好像是刻意恭维,便不想回答他。
容洵更是讨厌皇帝看着安陵的这种眼神,他虽为人臣,但是也灭不了心中的怒火。起身准备告退,被沐夫人呵斥住了。
圣上见开场气氛不够融洽,也不想再与他们多言,直接说出今日特地找他们前来的目的:“其实朕大可不必与你沐容洵多费口舌,只是你沐家军在抗辽这件事情上既有功也有过,有很多地方需要细细地思索。”
三人不敢打断他的话,他顿了顿,接着说下去:“朕也明白你父亲的忠心,如果说他通敌叛国,那是不太可能的。朕迫于朝臣们的压力,所以翻案的事情只能暂缓。如今我刚登基不久,朝中有很多老臣明里听我的,暗里却指不定干着什么违禁的勾当。且不论别的,就说禁军统帅朱有悭,我了解到他就是欺凌百姓之人,真不知当初父皇怎么用了这样的人。”
沐容洵若有所思,似乎他记忆中的圣上并不是这样的人,至少不是个能推心置腹的人,他今日的异常举动不知是有意向他透露信息,还是别有企图。他只需要与沐夫人一样,少说话,先观察形势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