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
一个古老到快要成为传说的朝代。
苏姓
一个应该是在周王朝灭亡之后出现的的姓氏,据记载它可能最初为一藩属国号。
大周苏氏皇族
这是苏秉桦在暂时平静下来之后根据记忆整理出来的,对此他真想破口大骂而出了。
作为一名文科老师,他虽对历史也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可好歹对唐宋元明清是有一定了解的,这”武周“和”郭周“也行,虽然自己不熟,但好歹是知道那么一点的,就是鲜卑的北周也算,可这以苏为国姓的大周朝是怎么冒出来的?
看着走在前面的云贵妃,苏秉桦表面上面无表情,可心里真是对命运的各种吐槽,这是把他最后一条路也堵死了呀!
现在就只能暂时指望前面的亲妈能给点力,真能让他先当上皇帝,要知道皇位之争最后失败的下场基本上只有死路一条,真要被这亲妈坑了,这具才虚岁十六的身体可就对苏秉桦而言真就成“封建王朝一日游”了。
这具身体的原身就是昏迷在皇帝寝宫的,刚刚醒来的房间就是这间宫殿的偏殿,一般来说那都是皇帝临幸妃子时的场所之一,皇子公主是不能进去的,更别说在那休息,要是平时被发现……
还是要靠亲妈,只要当上皇帝谁管你睡的是正殿还是偏殿,一定要做皇帝。
“淑文皇贵妃娘娘到,齐王殿下到”
经守门太监唱名,入殿之后就见一群分别身穿红蓝两色的官员跪倒在外殿的地上,身着绯红色官服的官员跪在前列,蓝色的靠后,每个官员的脖子上都挂了一块白布,而贵妃和齐王的到来也只是让他们把头低的更低了。
云贵妃也未有所表示,只是带着苏秉桦迅速穿过人群向内殿走去,绕过一块巨大的屏风,进入内殿就见这里的人同样跪在地上,只是较之外殿这里的人更为繁杂,有官员、有勋贵、有宫中女官和太监,也有后宫皇妃和皇子、公主们,大殿的龙床上躺着刚刚死去的皇帝。
看到皇贵妃母子二人不少人都投去了目光,云贵妃没有丝毫下跪的意思,只是领着苏秉桦径直走的皇帝床边,看着下首诸人到:“陛下已龙驭宾天而去,既然诸位都到了,就宣读陛下遗旨昭告天下,以期陛下能去得安心,诸公以为如何?”
云贵妃话语刚落,下方诸人互相对视一眼,有几位勋贵刚想开口,就听见半数以上的人齐声开口道:“我等无异,请娘娘喧旨”
宏亮的声音将所有异议都震回了心里,只能不甘心的低下头听旨。
“嗯,既如此,就请陈公公喧读遗旨。”
话音刚落,下首靠近龙床最近的一位中年太监便起身,先向云贵妃和苏秉桦行了一礼,而后面朝诸人摊开皇帝的最后一张圣旨,高声喝道:“……朕自宣武十四年承大周统……”(实在不会编文言文的圣旨)
之后就是一篇长达百字的文言文,苏秉桦虽对古文有一定研究,但奈何这语言还没理解透,也只能勉强明白了那几个意思。
也就是由苏秉桦即刻继位为新帝,云贵妃为皇太后,后面还有一大堆,不过最主要、人们最关心的就这两点了。
圣旨喧完之后,苏秉桦心想最主要的时刻到了,一听完这遗旨他就注意到有好几拨人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各自的神色也多有不同,看来马上就要有一场嘴仗要打了,能不能成就看谁手段高了,万一谈不拢可能还要动刀子。
可接下来事情发展并未如他所料,听完旨意的所有人先是叩拜了先皇,在集体稍挪身体,就向苏秉桦叩首行大礼道:“臣等参见新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嘹亮不带一丝杂音,声音传至外殿,跪于外殿的官员同样高呼万岁,又传到殿外,一直到整座皇宫都在高呼万岁。
就连从苏秉桦醒来开始直到听完圣旨都未曾行过一点礼的云贵妃,都走到他下首,向他行了半蹲礼,同跪着的所有人一起高呼万岁。
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认同,这是被此时整座皇宫近万人一同承认,这近万人里有位高权重的高官、有世家大族的族长,有影响极大的勋贵、有荣冠后宫的皇贵妃,这俨然形成一股大势,能挡在这股大势面前的放眼整个天下从来只有一个人,从前那个人如今躺在那里再也不会醒来,现在那个人就站在从前那个人面前,面对这这股力量,这股力量今后也将属于他。
这就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无关乎未来会是怎样,这一刻苏秉桦就是天下之主,任何敢在现在质疑他的人,唯一的下场就是给先帝殉葬。
权利是这个大多数人们在世间的终极追求,当所有人都匍匐在地只有你一人站着,人会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优越,特别是他们朝拜的对象还是你一个人,总会让人产生一些奇怪的心理。
苏秉桦已经有点飘了,现在在他下方的不是平时他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而是这个国家的实际掌控者们,他们磕在黑色地板上的头颅像是在昭告着他,他已经是皇帝了,虽然刚才有过幻想会面对这种情况,可当一切真实摆在他眼前的时候,还是让他还有一股热血冲头的感觉,好在在灵魂上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在短暂的大脑空白之后迅速便恢复了冷静。
在脑子里好好思索整理了一下语言,感觉没问题了才道:“诸位臣公平身,先帝宾天,孤心甚悲,不过国不可一日无君,朝不可一日无臣,父皇既以天子之位传之,孤定当竭力为之,方能不负所托,现在当务之急便是父皇仪宾,不知诸位臣公可有何建议?”
苏秉桦这一番半白半文的话音刚落,下方应该是为首的一身穿绯红色官服的中年官员便率先站了出来躬身道:“启禀陛下,老臣以为自半年前大行皇帝病重就下令开始修陵,至今一切以早有准备,只等陛下确定了庙号,谥号便可入葬,还有陛下年号也应一并定下才是,不知陛下何意?”一番话可谓充分演绎了什么叫“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是臣变了,而是天子变了。
宰相
舅舅
这是这位官员在一开口就被苏秉桦在杂乱的记忆里找出的答案,看来这位对原身的影响真是够深刻的,要知道就连刚刚死了的的皇帝都没在他脑子里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此人便是大周皇朝皇贵妃的哥哥,也是当朝宰相云曜。
果然是亲舅舅,苏秉桦心想他都没好意思先自称朕,先皇的遗体还在这了,身为百官之首的宰相就先叫上陛下了,真是给足了他面子。
这宰相舅舅的一席话可是让苏秉桦有点糊涂了,既然这皇帝老爹半年前就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连陵墓都开始修了,他怎么就不知立个太子?
非要搞出个遗诏来选皇帝,难道他不知道这种事很危险?哦!不是很危险,是已经可能被掉包了,要知道这圣旨在大多数朝代不是皇帝写个字盖个章就能生效的,是要走很多流程的,在这皇帝病重,内有皇后死了之后权势最大的皇贵妃,外有百官之首的宰相当朝,怎么想这皇位要是真通过遗诏来传,到最后都可能是苏秉桦当皇帝。
看来想不通只能压在心里了,这种问题暂时不是问人的时候,要先应付了眼前的事。
扫了一圈下方已经因为宰相谏言出来附和的一众人道:“云相所言极是,那这庙号、谥号礼部可有准备?”
“禀陛下,礼部已拟定大行皇帝庙号、谥号各三,请陛下过目。”
呵,还是早有准备,拿着太监从看着年岁就不小的礼部尚书手中呈上来的折子,扫了两眼,这灵宗、厉宗是什么鬼?看来这便宜皇帝老爹很不得人心,算了,人都死了,死者为大还是用个听得过去的,就道:“庙号就以周景宗,谥号就以承德大慈大威仁义孝皇帝,至于这年号,就以?”
扫了一眼堂下诸人一眼,苏秉桦突然有一种恶搞一番的冲动,不如就叫公元?想了想还是算了,还是想一个规矩点的先用上再说。
“这个年号……”就在苏秉桦正越说越溜,准备来个霸气点的年号时,就看见已经正式正名的云太后向他使眼色
糟糕,表现过了“……就以泰和为新年号吧,诸位臣公以为如何?”泰和这名字一听就中规中矩的,应该很符合原身的本来性格,在没弄清情况以前一切先以稳扎稳打为主是好,刚才那种错误决不能在犯了,以后……
唉,不对!想偏了,自己这进入角色的进度有点太快呀!先应付过眼前再说以后。
“陛下圣明,我等无异”
“嗯,那个……”刚才有点得意忘形了,他差点就忘了这原身可是个胆小怕事的,刚才表现地有点太过了,现在虽说初步定了大局,可那是云太后兄妹的局,他自己可以说是连个熟悉的人都没有,虽说是亲妈亲舅,但这里可是以利益至上的皇宫,还是那句话,先安稳再说。
“那个朕刚刚继位,还有许多事不清楚,剩下的事就请太后和宰相代为主持,朕就不参与了,不参与了,呵呵。”既然已经被叫了陛下,咱就不矫情了,“朕”是个好称呼,在配上最后一声傻笑,绝了。
在苏秉桦自认的完美演技下,包括云太后兄妹的在场诸位都对视一眼心想今天这苏秉桦处处透着古怪,难道这做皇帝真就这么容易改变一个人,可你这变得也太了点,你好歹让人有点心理准备,这刚刚先是做了一番登基演讲,再又一番云淡风轻下了旨意,最后那一下是想来个装傻充愣,深藏功与名,虽然调整的很快,但在场的哪一位不是人精,即便大部分都能看出来,可大家也就憋在心里不说出来,谁也不傻,要知道这是皇宫,而且现在可以说是云太后的皇宫,谁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挑刺,毕竟有实力的都已经确立了立场,没实力的也不敢随意趟这趟浑水。
将众人表情都看在眼里,苏秉桦心想真是一屋子狐狸,我这铤而走险的一次试探,都卖了这么大一破绽给你们竟然没人接,还一个个低眉顺目的,看来古人确实不好蒙。
“臣领旨”特别是这头姓云的最不好应付,这是苏秉桦听到云曜的回答后第一反应。
看着在有条不紊指挥一切的云曜,苏秉桦突然产生一种就这样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哑巴皇帝也是不错的想法,果然自己不是这方面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