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智武拿出一块大洋给了王重阳,王重阳收下了也没有说什么。段家的几个女眷的午饭也准备好来了,几人简单的吃了午饭,张智武送王大夫回家。在路上王大夫对智武说:“关键是看今天晚上,如果今天晚上老太太熬过去了,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老太太身体太虚了,今天又流了那么多血,虚不受补啊,我那儿有吊命的药,可就是不敢用,你说急不急人!希望老天保佑吧。”王大夫一边摇头一边感叹。送回了王重阳,智武又回去拴上骡子牵出马匹,师姐师妹都还没有回来,家里空无一人,他也顾不得了,翻身上马向坝坪方向而去。
再说那日本军官带着一帮残兵败将回到固城畈。固城畈的指挥官三井大吃一惊,自从占领这一带以来,哪怕就是当时追击gm军,也没有发生这么重的伤亡,死亡和重伤就达到二十多人,轻伤的还不算,可是连敌人的一根毛也没有摸到,真是奇耻大辱。他“拍、拍”地甩了那个军官几个耳光,立即调来侦查分队小队长:“你们立即去弄清那究竟是什么部队,什么番号,有多少人,驻扎在什么地方,弄清楚了迅速来报告。”“嗨”那侦查队长应了一声连忙出了门。
三井又马上给坝坪的松田大佐打了电话,把遇袭的事情告诉了松田。松田立即找来了苏罗德,苏罗德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据我们的情报gm军主力现在已经退入了宜枣一线,目前我们这一带也没有听说有部队进来,虽说有个xs军但是现在还没有成气候。我估计很有可能是g军撤退的时候留下来的地方部队,人数不是很多,这一次只能说是给他们拣了个便宜,看来我们的情报工作要加强了。我认为现在我们应该命令侦缉队协同侦查部队立即下去秘密侦查,一定要先搞清楚这些敌人来历和动向。还有我认为应该要敲打敲打一下杨营长,他是这一带的地头蛇,既然有这样一股部队,他不可能不知道蛛丝马迹,是疏忽还是故意的那就不好说了。”杨正渊现在在日本人的支持下兵强马壮,除了松田谁都不放在眼里,在苏罗德面前也是冷嘲热讽,不把他当一回事。现在有这样一股机会,苏罗德不介意给他上一上眼药。松田想了想,开始打电话向各个部门下命令。
张智武骑着马快速向坝坪方向行去,大概在离坝坪还有十多里的地方遇见了段宏宇。他正挑着担子和结伴而行的乡亲们叙着家常,看见张智武过来在他面前勒住马缰还有点诧异。智武跳下马把他拉到了一边:“你快骑着我的马回去,伯母被日本人给打晕了,快把东西给我,我给你挑回去。我已经帮你找大夫看了,你骑我的马快走,说不定等你回去的时候,伯母已经醒了,你快走,把东西给我!”智武有点语无伦次,把段宏宇肩上的担子给接了过来。段宏宇一时楞在那儿转不过来弯,脑袋有点当机。连忙问道:“什,什么,我妈被日本人打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伤得怎么样?”“具体究竟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我早晨看见你走了,就伯母一人在家我总觉得不踏实,于是我就去了你家,谁知我走的要到你家的时候,就听见枪响。然后就看见日本兵离开,等我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伯母倒在血泊中,晕在那里人事不省。但是伯母身上又没有枪伤,只是头被碰破了。你还是快走吧,等你回去如果伯母醒了,你什么都知道了。”智武顿时有点急递过缰绳还推了两把。
段宏宇闻言,马上就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绝尘而去。走在前面的乡亲们感到很奇怪,纷纷向挑着担子赶上来的张智武打听,听说日本人来了,又急忙打听自己家有没有被日本人祸害到,智武说日本人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军队给打跑了,具体谁家受到祸害他也不清楚。于是众人都急急忙忙地迈开了步子。
再说段宏宇骑着马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家。他跳下马背进了屋,屋里只剩下几位嫂子在那里照顾老太太,看见宏宇进屋其中一位连忙说:“你总算回来了,三婶刚才醒了一次,现在又睡过去了。你早不去晚不去,偏偏今天去什么坝坪?现在倒好,三婶成了这个样子,这些杀千刀的日本人,真不是个东西!”语气中充满了埋怨。
看着头上缠着绷带的老母亲,段宏宇走了过去,轻轻地蹲下来一手抓着母亲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她满是皱纹的脸。老母亲睡的不是很沉,一下子醒了过来,感受到有人用手在脸上轻轻擦过,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谁?宏宇吗?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你还没有吃饭吧?我起来给你弄。”说完挣扎着要起来。宏宇连忙按住:“妈,您不用管,您先休息,我才走了这么一会儿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样子?您不要操心我,我自己会弄。”“还不是那该杀的日本人,他们看中我们家那头黑子猪,我肯定不同意,想把它赶到山上去,结果一个日本人好像被黑子给撞倒了,然后他们就开了枪,不知道打到它没有,最后我就被一个日本人给踹了一脚,就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对了,你去找找,看那黑子猪回来了没有?”老太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宏宇,宏宇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因为那头猪惹的祸,而老太太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还充满了深深的自责,他眼里噙满了泪水,轻声说道:“妈,您放心,我马上去找,一定给您找回来,您还是好好休息,您一定会好起来的。”他一边说一边还给老娘掖着被子。老娘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今天多亏了智武,如果不是他,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以后你要是见到他要好好感谢人家。”“妈,我晓得,还是他骑的马去接的我呢,您先休息,什么都不要管,我一定会弄好的,”段宏宇拍了拍老娘的手,然后起了身,老太太轻轻地哼了几声又睡了过去。
段宏宇又问了嫂子们,她们只说是智武来找的她们,她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段宏宇点点头出了门。他准备去找那头猪,到猪栏里一看,发现那头猪正睡在猪栏里,看见有人过来马上起了身,摇头摆尾地走了过来。段宏宇仔细地看了一下,发现这头猪还好好的没受什么伤,他又把猪食提了一桶倒在猪槽里,然后又去照顾母亲。嫂子们看见宏宇回来了就都回了家。
天黑的时候,智武挑着担子到了段宏宇家,放下担子就去看老太太,老太太气息还算平稳。智武把段宏宇拉到门外,低声对他说:“我那个时候,因为事太急,我还有些事没有对你说,王重阳王大夫说了,伯母最关键的就是今天晚上,如果熬过了今天晚上,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伯母年事已高,虚不受补,他也不敢用药一切就靠伯母自己的抵抗力,担子里有我给伯母新抓的药,中午的药就不要用了,我替你看着伯母,你去煎药。”“智武兄弟,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妈说不定就..。大恩不言谢,从今往后你张智武就是我的亲兄弟,现在还是要麻烦你帮我看着点。”段宏宇一脸真诚。“既然把我当兄弟,见外的话就不要说了,这所有的一切都要记日本鬼子的身上,我看要过安生日子只有赶走了日本小鬼子才能有。快去煎药,我去再拿点柴。“智武拍了拍段宏宇的肩向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