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开怀一笑:”皇后说得甚是有理。“
说着,将目光转向凌王:“不知凌王意下如何?”
凌王俊朗的脸庞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本王觉得很荣幸,只是不知道夜小姐可否赏脸。”
说着,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眼眸凝望着夜白华,似乎在等她答复。
夜白华眼眸向大殿扫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将每个人脸上的神情尽数收进眼底。她知道,这些人都等着看她笑话。原主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的不精通的人,不是夜正阳没请人教,只是她从前一门心思都在太子身上,根本无心学这些。
夜正阳面色担忧的望着夜白华,女儿没什么才艺他是知道的,但是凌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再推辞恐怕会激怒皇上。
夜白华接触到夜正阳的目光,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宰相府这些年表面看着风光,实则根本无实权,只是一个崇高的虚衔。要说皇上为什么不给夜正阳实权,其根本原因其实很简单,
试问哪个君王能容许自己的臣子比自己儿子的优秀?
夜白莫天赋比太子高,在北朝的声望也比太子好这点足够皇上容不下夜氏一族了,如果有一天夜白莫想造反,京都的百姓大部分绝对会站他那边,这也是皇上最为顾忌的地方。即便夜白莫没有造反的心,但哪个君王没有疑心病?
其实一个夜白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后的灵台山。
所以,如果没有足以说服众人的理由,皇上也不敢动宰相府。但是理由是可以创造的,而夜正阳也深知这一点,所以这些年行事一直很低调,甚少干涉朝政上的事了。
夜白华略略思索半响,便道:“皇上,臣女愿意为大家弹奏一曲。”
她说的是大家,而不是凌王。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我夜白华不是为你凌王一人弹奏。
凌王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却并未在意,俊朗的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
而众人却一副瞧热闹的神情,看着她。
太子眉间微蹙:她又想玩什么花样,明明不会还要硬上去丢人现眼?本来还以为她变了,没想到眨眼又打回原形了,又是那个无知又愚蠢的夜白华。
皇上满脸微笑:“如此甚好,朕就洗耳恭听了。”
夜白华在众人的目光下,款款行至大殿中间早已准备好的古琴旁。
前世身为特工时,为了完成一些特殊任务,老大也会安排他们学一些任务需要的课程,而其中就有古琴。
夜白华淡然抬手,拨响了琴弦,刹那间,悠扬清澈的琴音蜿蜒而出,在殿内缓缓流淌,如青峦间嬉戏的山泉,清逸无拘。
众人本来是怀着看好戏的心态,此刻却不知不觉被这美妙的琴音所吸引。
忽然,夜白华纤细的手指快速飞舞,琴音瞬间拔高而起,犹如鹰飞九天,直上青云。曲调时而高亢激昂,时而气势磅礴,似万马奔腾,又似金戈铁马。犹如无数烈马跑,壮怀激烈。
莞尔,琴音缓和下来,如同流水,宛若春风,优美抒情,悠扬悦耳,让人如痴如醉,久久回不过神来。
曲毕,整个大殿死一般的寂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闪着浓浓的震撼。
“好。”不知过了多久,一人高呼出声,紧接着,整个大殿乱成一片,掌声宛若雷鸣。
皇上满脸微笑:“华儿的琴音果然了得,比之你母亲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夜白华站起身,缓步行至皇上面前,神色淡淡,态度不卑不亢:“谢皇上夸奖,华儿的琴技自是不敢与母亲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