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冰璇瞬间转头,就见前方软榻上卧着一个她此时最不想看到的人。
见此情形,随她一起进门的菱心下意识地想要尖叫,却被一股气劲点中了哑穴和檀中穴,叫不出也动不了了。
容冰璇抿了抿唇,冷漠地望着那人道:“南麟三皇子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如今既然在煊王府做客就该有些作为客人的觉悟。这里是女子闺房,三皇子可别告诉我是走错了。进了别人的闺房又点了我身边婢女的穴道,三皇子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那天招惹延陵夙是她脑抽了,现在既然他跟着出了皇宫,那就必须尽快把这个麻烦解决了。
她还就不信了,这南麟质子再逍遥也是质子,难道他还敢杀了她不成?
“嗯,到底是回到了自己家中,就连脾气都见长。”
银质流光轻闪,眨眼之间,延陵夙已经站在了容冰璇的身边。
他微微弓身,将头靠近容冰璇耳畔,温热的气息混着冷香随着呼吸喷在她的脖颈处,却被那寒凉的声音瞬间打散。
“檀香缭绕,幽淡扑鼻。让本皇子猜猜,这是找到新靠山要将本皇子踢开了?那日在禁地之中明明说过让本皇子从了你,本皇子也应下了。后来是你自己认了本皇子为主,你以为就凭一个玉绯璃,能够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
“那又怎么样?不关国师的事。那天情急之下为了自保说的那些话我可以向你道歉,但是如果你再这么纠缠下去,那我……”
“呵,你能如何?”延陵夙语含讥诮。
“自然是想办法自保。”
容冰璇往后退了半步,脱离开冷香的包围。粲然一笑,眸中闪过一抹自得。
“说了这么多,三皇子就没觉得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容冰璇!”延陵夙眯了眯墨染的眸子,嗓音疏冷。
容冰璇不躲不闪,浅笑着回望他道:“不用三皇子提醒,我知道自己叫什么。”
呿,还以为有多厉害,原来不过是只纸老虎。
也难怪,延陵夙不到八岁进入北渊,甘愿充当质子。
虽然这些年外面传得邪乎,终究不过是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年。
想到这儿,容冰璇的胆子大了几分,挑衅地扬了扬眉梢,走到之前延陵夙侧卧的软榻前落座。
继而斜睨着那道修长身影,漫不经心地道:“三皇子确定还要耽搁下去吗?别怪我没提醒你,再不解毒的话恐怕面具后的那张脸就毁了。啧啧,那么倾国倾城的一张脸,毁了实在是可惜。”
“不过嘛,一个大男人长得太好看可不是什么好事,毁了也就毁了。何况我瞧着这面具不错,今后要是一直戴在三皇子的脸上,倒也不算辱没了它。”说着,人已经倚着软榻躺了上去。
就在她以为延陵夙再恼恨都会立即离开的时候,那个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般的男人却在瞬间来到了她的身边。
双手撑在软榻的两边,缓缓靠近道:“如你所说,本皇子也觉得男子不必注重容貌。反正本皇子已经从了你,将来就是你的人了。你都不介意本皇子毁了容貌,本皇子又在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