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奇定了定,终于回过神来,左手凝聚灵力轻轻地覆盖在她的右胸上……
嘶——苍天啊!他是蛇他是蛇!
阿赋在心底千万遍说服着自己:他不是人,他是蛇,所以这般疗伤根本没有什么的!
虽心底这般想着,脸上还是不由自主地红成一片。
“还……疼吗?”不仅她会脸红,繁奇也已经别过脸去不敢看她一脸羞红的模样,而手心传来的触感却叫他无法忽视,于是他也脸红了。
“好、好点了。”她答道。
“那再等会儿吧。”……
“那、那你快些?”
“这还能我想快就快的?”
二人一番对话,不过三言两语却叫候在殿外等候的奚若命听得一清二楚。
奚若命抱着魔婴前来复命,不料刚落地便听见殿内传来奇怪的声音,他瞬间黑了脸。但他却不能吭声,只能静静等待着。
右胸处的疼痛几乎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繁奇那只温热的手掌。阿赋微微睁开眼睛,偷偷瞄了他一眼。
俊美的侧脸,低垂的眼眸,紧抿的唇似乎在掩饰某种尴尬的情绪。
繁奇还是繁奇,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好像那个冷酷绝情的他已经不见了,阿赋在心里掂量了好半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现在这样不好么?为何一定要复兴魔界呢?”
原本还是她熟悉的那张脸,听见她这话之后瞬间恢复冷酷,语气也不甚亲切了:“我跟你说过不要问任何事,不要插手任何事,你记住就行。”
言毕,收回了覆在她胸上的手。
“尊主!”此时,奚若命很适时地走进殿内。
气氛又恢复成那般严肃,阿赋抚着胸口站起身,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见繁奇直接抱过魔婴转身消失在空气中。
“繁……。”默默在心底叹了一声,从未觉得如此无奈过。
“尊主只是想要建立一个安身之所。”奚若命拉下斗篷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安身之所?”她听不明白。
奚若命又道:“是、安身之所……我也是如此,所以才会投靠他。”
阿赋咬了咬唇:“你是因为被魔人蛊惑才会放下滔天大罪,难道你不应该……。”不应该是恨繁奇的才对么?她不解。
“我是受了幻术操控,但操控我的不是魔。”奚若命看着她,表情变得严肃,“修道者的心血是妖魔鬼最忌惮的,那一千名初修弟子的心,是用去压制诅咒的。”
“什么?!”她诧然,“你是说有人利用你剜取人心去压制诅咒?”
“嗯!”奚若命点头。
“是谁?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跟游师兄和仙宗说清楚?”
奚若命忽然冷笑:“就算我说了他们也不会信,相信你也不会信的。仙界里幻术最高者当属云碧,可云碧的幻术也不过是跟天后学的。”
“所以是天后操控的你?她要初修弟子的心压制诅咒?诅咒?”阿赋惊疑未定,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
在她记忆里跟天后有关的事情只有……花姬笕的珍鸟翎羽裙……
“好了,尊主说过你无须知道任何事情,所以我告诉你反而是害了你,不要想了,好好待在凤泣山调息吧。”
言毕,奚若命披上斗篷帽,飞出了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