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龅牙和小赵,还有很多的朋友,一开始是相信你的,都怪我,去添油加醋的说,才让他们讨厌你,我们这一群人,虽然看起来不务正业很坏很坏,可是我们的所有感情都是真的,我们没有什么坏心眼儿。”
“楚清宝贝,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我也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我们抱在一起睡觉,睡得香甜安稳。哭是一件累人的事,累了就会休息得很好。
没有持久的恨,亦没有不能原谅的事。
从书本里我窥见了人长得后的复杂,所以我很珍惜我们年少时候的这种纯真友谊,没有阴谋和利益的介入,不管是真的恨过也好,真的伤害过也罢,怪或不怪,原谅或不原谅,都可以那么简单又自然。
愿这一刻永存心间。
第二天,楚清一大早去上课了,桌子放着给我买的豆腐脑,里面加了很多的黄豆和辣椒。我吃着吃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我坐车往回家的相反方向,出发去看爷爷和奶奶。
小学开始每个假期我都会迫不及待的想去爷爷家,因为可以自由的看电视,还可以同从小就认识的小伙伴一起玩耍。在太阳下抓蜻蜓,捡贝壳,挖泥鳅。在冬天里找一个暖和的地方蹲在地上玩石子或者泥巴,或者在雪地里兴奋地奔跑。
坐十五分钟的公交车,下了车以后再走上半个小时,途中会经过一条常年没水的河。两旁屋舍不多,全是大片的田地,不管是前还是后,都是高高的大山,连绵不断的将我生活的这个地方围在最中央。
到了以后爷爷家的房门是锁着的。
我将门推开一个缝,手在锁门的木条上摸了摸,没有摸到钥匙,然后我从旁边一条小路走进去,果园的门敞开着:“爷爷。”
“哎。”爷爷应声,我才看到他站在某一棵苹果树下,手里拿着一把大剪刀。
我走过去,问爷爷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苹果树已经在新的春天长出绿叶子了,到了秋天就会硕果累累,我很小心的不靠近墙边,因为爷爷说过墙边有钉着钉子的木板,是为了防止小偷专门放的。
爷爷继续忙活,我则东张西望。心里静静地幸福。
“微微,你吃晚饭没有?”爷爷突然问。
“还没有。”我正用一根棍子拨弄树下的枯叶,我想看看有这些叶子堆了有多厚。
“你先回去,你奶奶刚才去喂鱼了,现在应该回来了,让她摘点辣椒回去炒肉给你吃。”爷爷说一句停一下,专注着手上的活。
“那我先过去了,你早点回来吃饭。”
“小仪没有跟你一起来啊?你们是放假了吗?”老人说话的声音总是不紧不慢。
“我走了。”不想回答,对爷爷我是不怕暴露出我的任性的,他和奶奶是看着我和仪长大的,从小我只要一不开心就哭着在地上打滚。
“奶奶。”我将声调提得很高。
小表弟和他妈妈回家去了,所以吃晚饭时候就我们三个人,饭吃过以后天还没有黑,电视机里是各种广告的声音,外面的竹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我站在客厅中央伸懒腰时,一个老头走了进来,指尖奶奶自然地给他让座,起身走开,回来时端了两碗白酒,轻轻地放在两位老人面前。酒没有装满,人到了一定的年龄是不得不节制的。
不曾料到,这很平常的一幕像电影一样让我感动,我想起在教室时我和楚清的手碰在一起的那种感觉,我希望以后我们老了也会这样亲近频繁的来往。到那时,我们不会再大喜大悲,大哭大笑,只是静静的陪伴守候,像河流一样。
但是,在我们还年轻的时候,我们要留着同样的长头发,然后一起晒太阳,一起等花开,一起看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