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换下了湿透的衣物,三人静静地带在正堂里等候楼栖然。楼碧月已经正装完毕,整个人看起来是清醒了许多,容光焕发。由于衣物没有自备,很无奈地是我和甘遂都必须暂时借用楼碧月的衣服。
我端坐在竹椅上单手支着下巴,任由思绪神游太虚,最终总会想到在药池的那一幕,无比懊恼。
唉……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喂……我都说了那是意外了,不然谁愿意发生那种事,你还摆出那种脸色是什么意思。”清茶润口,楼碧月放下杯子,表情也是不情不愿的。
嘁,你不是很讨厌我吗?老说我引诱栖然,现在知道我是女的就放心了是不是?也没看出你跟讨厌的对象亲吻有多愤慨诶。“那种事,放心,我很快会忘了的……重点是,我希望楼少爷你,不要将我是女红装的事告诉任何人。”语毕,也瞄了一眼霍甘遂,以示同等的警告。他不是什么有交情的人,大可以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对我的话他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狐疑地看着我:“你为什么要男装示人,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
“之前我在玉河镇的客栈对你用了软骨香,要用利器逼迫你,差点让你命丧黄泉,如果当时你有说出自己是女子,一切不就不会发生了吗?”
我越听越别扭。日,这家伙撞邪了,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文绉绉的了。“那种情况下,我说了你能信吗?那时候我还伤寒发热呢,连思考能力都快没有了,你又自顾自地说个没完,我有辩解的机会吗。”
他拧唇,沉默下来。
我吁了口气,视线飘到窗外:“正如你说的,如果我被人发现了真面目,那白琅寺肯定会被天下人耻笑,再者栖然一直误以为我是萨卡王子,从不放弃抓住我的把柄,如果她知道我是女的,那岂不是证明她判断错误却一错到底徒劳无获?……到时候,丹景山堡的人又会如何看她呢?……”
其实,最让我感到不解和感概的是,栖然的确没有看错。我的确是他们口中说的萨卡王子。或许她虽然是个笨蛋,但却无法不让我佩服她的直觉。
他恍然。“……你竟然知道这件事?”末了无奈叹气,“看来堡里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听说爹要为你们举行大婚,你打算怎么做?……如果不告诉爹你是女儿身,你是无法脱身的。”
我扶了扶额头,幽幽一叹。这也是我最头痛的,但愿栖然能说服楼清。
“成亲的事绝对不能让它发生,虽然我还没想到办法,但也不可能妥协。”
他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我看在眼底,心里也有点无奈。“放心吧,我不会逃婚的,我知道这么一做栖然肯定成为丹景山堡的笑柄。”
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他疑惑地看着我。
“怎么?”我蹙眉。
“我还以为,你会只顾着自己逃离,全然不管别人的事呢……”
被他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好笑,自嘲地拍拍脑门。“或许,我太无聊了,所以想学学栖然那样,打抱不平吧。”顿了顿,又缓缓道,“……其实,如果我是男儿身,可能真的愿意娶她为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