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是楼栖然的房间?……难道我走错了?
许久,眼前回复一片清明,我吁气。动了动手脚,仍是提不起任何力气,从骨髓透出的麻痹和疲乏令我有些扼腕。我缓了缓神,让头脑尽量保持清醒,对立在床边的青衣男子开了口。“你想对楼栖然做什么?……”他用的香,不是迷香,而是能让人全身无力的香。
他懵了,眼神略有变化,但还是说:“我是她兄长。”
我愕然。那家伙的哥哥?……“你……为什么……”
话还没说完,门外一声躁响。他回头去看的时候,我也正好看到楼栖然一脸激动地站来那里。她身后,是裴焉和拿着一碗药汁的轻彤。
“二哥!你来做什么?!”她冲过来对着他质问,再看看我,气道,“你是不是想带我回去?爹发现我不见了,叫你来找我的对不对!”
青衣男慌张地站起来,解释道:“我是听说你不见了,但我并非来带你走的,真的!我只是偶然路过这个镇,在大街上看到你们进了这客栈,便跟来了,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真的!”
“那为什么不直接找我,还跟他呆在一起?是不是想联合他一起把我带回家!”
“不是的!方才见他浑身无力地倒在客房前,我因为早知道他是与你一道的,便把他扶到床上来躺好而已,我所说的绝对属实,真的!”
楼栖然仍是将信将疑,反而把矛头指向我来:“喂,他说的是真的吗!”
从听到她的大嗓门那会我就已经想干脆吐血身亡了,于是一脸疲惫地默认了。真的,真的,所以,快滚罢,不然我真的要问候祖宗了。
她横了青衣男一眼,接过轻彤手上的药。“喏,起来,喝了它!”
我要能起来早就把你们全轰走了。我无力地想。
青衣男一脸赔笑将药拿到自己手上,对楼栖然粲然一笑。裴焉呆呆地看着他的脸,眼底划过一抹惊艳。我暗暗恶寒。
“我来喂他,算为唐突了各位赔个不是。”
“他还没到不能喝药的地步吧!”楼栖然哼了哼鼻子。
“他现在身体发热,想必烧得不轻,力气肯定也没了,算我为你做的,向你道歉,可以吧?”他淡淡一笑,“两位兄台就回房去罢,想必也是时候歇下了……小三,你去九号房吧,我刚刚准备了浴桶,水还热着。”满目含笑对楼栖然说。
轻彤向我拱了拱手,大概意思是“保重”,边先一步跨门而去。
裴焉看了青衣男一眼,迟疑了下问:“……不知可否知道楼公子的大名呢?”
对方唇际带笑。“楼碧月。”
“哦,在下……”
“裴焉,裴公子。”楼碧月接到。
裴焉欣然点头,又向我和楼栖然作别,才转身离去。
目送他离去,楼碧月再次对楼栖然说:“快去沐浴一番,瞧你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这里交予我就好。”
“哼,要是你敢背地里干什么勾当,我定不会让你得逞!”她瞪了一脸讨好的兄长一眼,对我说,“你也是,别想耍花样溜走。”然后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眼看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我心里有种不可名状的别扭。
楼碧月手里还端着那晚药,对我一笑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