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红绸约定的时间正在渐渐地缩短,我也已经游荡够了。通往元子镇有两条路,要么穿过两个镇,要么直接用水路到达。没有任何理由的,我选择了后者,或许是在草原生活了一段时间,想试试坐船的感觉。
和楼栖然回到渡口的时候,楼碧月正一脸阴沉地侯在那里,见我们总算回来,暗地里横了我一眼,笑意嫣然地对楼栖然道:“回来啦,小三,累了么?”
……双面人。
此时楼栖然怀里始终揣着我的琴,好像琴在我在,琴丢我逃。
渡口的船出奇的大,据说这艘船由于是途经几大镇的,不少商贾也在这个时候与我们搭上了同一条船。
左顾右盼的,倒是也让我有些意外,原来这个世界的船是这样的……跟豪轮一个模式,还有客房。
不过,船到底没有豪轮大。
我的房间在临窗的位置,伸出头就能看到水流湍急。将东西都打点好,倚靠在竹制的床上,松了口气。
接近十天的路程,来得及赶上吧。
想到上船之前的事,心情还是闷闷的。之前就一直介意着在玉河客栈里那个厨子的事,本想趁着没到出发的时间去找那厨子了解情况,谁想玉河客栈的掌柜的竟说那人已请辞离开。
更匪夷所思的是,听玉河客栈的店小二无意间提及,玉河镇上大大小小许多家的客栈,同一时间都有一个厨子请辞而去。真是见鬼了。
虽然也想过或许当中有重大的内幕,但就眼下掌握的讯息,根本无迹可寻,只能说这个内幕实在太模糊不可知。
……只是,或有谁冒着被皇帝定罪的危险给别人当替罪羔羊呢?这种白痴如果放在萨卡族或许还为数不少,但这里是中土,总不会中土也有那么笨X的人吧?……笨?
脑中浮现了一张横眉竖目的俏脸。
沉默。……楼栖然,你到底是何方怪物……
回想那时候,她信誓旦旦地说会替我扛下罪行,明明是个笨蛋还站出来为别人开脱,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到了无法想像的地步。
简直……就跟草原上的族人们一样……
想到这里,眼帘微抬。转而又松懈下去。
或许,潜意识下默认了她的跟随,也是因为这个吧……一个与中土的人不一样的女子,生性率直大方,毫无心机,笨得可以……这不就是萨卡人的共性吗?……
心里顿时无比感慨。原来我们是在互相追逐吗?
入夜。
用过晚膳,我坐在床上,靠着窗口听水流声。
“啪啪啪!”猛地敲门声响起,发出阵阵巨响。与此时静逸的气氛极为不协调。
未等我开口让进,一个淡蓝色身影已经直直闯入。楼碧月俊脸铁青,单手捂着嘴,眉头拧紧,额上一层薄汗出现在眼前。
我的表情顿时跟看到茅坑里的东西一样难看。
这家伙……不是应该跟楼栖然在一个房里住吗?先前因为在船人数的关系能省就省,因为他死也不愿我跟楼栖然一个房间,楼栖然又死也不愿我跟他一个房间,我也烦了,索性说自己也不愿意三人一间,于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楼栖然倒是放心,毕竟人在船上我想逃也不成,再说琴还在她手里头。(注:在中国古代,兄妹同房是不被允许的,中国的封建礼教阐述,兄妹甚至不能相互触碰,传递东西也需借奴仆之手,或以手绢包起再传。本文提及的王朝纲常不比中国,因此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