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赞许的点头:“还是咱家菜头懂我心思,不像你那呆头老爹,听他说话就来气。”
精致的园景,成群忙碌的奴仆,宁亦双没想到自己会再一次踏进三皇子府。领她进来的婆子已经禀报多时,可是张管氏一直不出,宁亦双在院中站着,一站就是半日。
“张管事,那姑娘还等在外头,要不要遣她回去?”屋内一个绿衫的丫头轻声道。
张管氏微微抬头,嘴角几不可见的扬起:“倒是个耐得住的,让她进来吧。”
宁亦双进到屋内,看到张管事端坐在上首,见礼后规矩的立在一旁。
张管事凝眉望去:“宁亦双是吧,上次不是让你走了吗,今日为何又来?”
宁亦双躬身:“我很需要这份工作,望张管事成全。”
张管事挑眉:“我给过你一次机会,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三皇子府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你走吧,这活轮不到你。”
宁亦双曲着身子不动:“我知道上次是我辜负了张管事的期望,如今我已经安顿好家人,希望管事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想求什么?”张管事望着宁亦双眼底的清影,忽然问道。
宁亦双一怔,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张管事就猜她心中有事,顿时又生起了几分谨慎。
“一而再的上门,冷待也不退却,想必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张管事一介妇孺能做到皇府管事,自己也不是等闲之辈,宁亦双这两日锲而不舍的上门求见,很显然不是单单只想要入府做事。
“我……”宁亦双刚开口,张管事又接道:“三皇子府虽然不怕麻烦,可是也不想惹麻烦,言尽到此你走吧。”
如果不是急需那十两银子,宁亦双只怕也受不住这一再的驱赶,为了能给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一处安身之所,宁亦双说什么也不愿放弃这唯一的机会。
“我的确是有一件要紧事,但这事绝不会拖累三皇子府。”
“哦……”张管事抬眸,显然是在听。
宁亦双又接着说道:“不敢瞒骗管事,我和年迈的婆婆幼弟从樊城来长安投奔亲戚,不料相隔已久,感情生分,住了几月马厩便搬了出来,婆婆病重,生计难续,如今迫切需要十两银子把家人安顿。”
张管事听着,思绪飘忽,脑里依稀出现了一些久远的情景,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你可以留下来干活,但我必须先给你支十两银子,是这样吗?”
宁亦双点头:“望管事体谅,实在是不得已才求之。”
张管事勾唇冷笑:“你这要求还真不小,十两银子,你去外头问问,你做一年能不能得十两银子?”
宁亦双摇头:“我去外头的食肆都问过了,没人愿意收容一个女子,张管事心慈,十两银子对三皇子府也不是大的支出。”
张管事摇头发笑:“心慈,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想必我是不应也得应咯?”
“不敢。”宁亦双谦恭。
“你这丫头倒有些对我脾气。”张管事沉思了片刻:“既然你这么想留,那我就帮你一把,你刚才也说了外头的食肆没人愿意留你,三皇子府也不是收容所,这样吧,你每月的月俸一两银子,你把卖身契压我这,我预支你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