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一间院子内,新下的白雪掩住了道路,两边的草木也覆着厚雪,院子冷寂萧索,一副久没人打理的模样。
简朴的木屋,大门紧闭着,屋内,慕容瑾瑜半裸着身子昏睡在玉床上,边上一口大锅翻滚着黑黄的汁水,屋子里飘着浓重的药气。
青研在边上拿着一块帕子不时帮忙拭汗,只见白色的帕子擦在慕容瑾瑜的身上,一瞬就变成了黑墨色。青研忧心的望向给慕容瑾瑜头部施针的鹤老:“神医,公子昏迷快一个月了,他什么时候能醒?”
鹤老叹了一口气,摇头:“他体内的毒素已经盘踞了十数年,想要一下子把毒素清空,并不容易,老夫日日给他施针,能不能醒只能看他造化了。”
青研眼睛瞬时就红了,哽咽道:“公子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啊。”
‘唧唧’窗户处传来鸟叫声,青研把帕子放下,抬袖擦了一把眼眶,走到窗户边,开了一条小缝,一只鸟儿便飞了进来。青研把贪嘴脚下的信筒解下,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条。又把窗户打开一些:“馋猫在隔壁,你去找它吧。”贪嘴叫着飞了出去。
青研拿着纸条来到慕容瑾瑜的床边:“公子,宁姑娘又来信了,她寄了许多信给公子您,公子您快醒醒,再不回信宁姑娘要担心了。”
慕容瑾瑜的眼皮几不可见的动了下,鹤老正在他头部施针,看了个清楚:“他有反应,你把信给他念。”
青研忙把信打开,念道:“狗子又来信了,说铺子的生意极好,盈利比先前还多了许多,我这边近阵有些忙碌,惠王新封,朝中很多权贵到贺。已有一月收不到公子音讯,心中甚是忐忑,望报安。”
青研念着,一直注意着慕容公子,直到读完也不见任何反应,有些失落,但很快又道:“公子你该是想听宁姑娘的信吧,我把信都收在了盒子里,我这就拿过来读给你听。”
“铺子装整好了,我也回了三皇子府,真喜欢在外头的随心所欲。起风了,怕是要下雪,望公子眠食冷暖都放心上。”
“夜里惊醒,推开窗户发现院子都陇上了一层白色,心中甚喜,公子你看到了吗?”
……
又过了几日,来惠王府道喜的人渐少,这日宁亦双来到吴炎烨的院子外头,对着看守的侍卫道:“我要见惠王。”
侍卫面无表情把他拦下:“没有惠王口谕,你不得入内。”
自从听闻慕容公子病重的消息,宁亦双便要告假,一直想要求见惠王,可是一连五日都被拦在门外,这日宁亦双是彻底没了耐心。
夜里,宁亦双又来到到琉璃苑外,寻了一处僻静处,举着梯子爬到了围墙顶上,望着底下一丈的高度,正在寻思着怎么跳落能伤害少些。
“你可知自己在干什么?”底下忽然响起一个冷沉的声音。
宁亦双身子一震,很快又平静下来,望着底下不知何时出现的黑影:“我知道。”
“你可知道这般做的后果。”冰凉的声音,让周遭的空气也冷了几分。
宁亦双清声:“我知道,擅闯主院者,一律杖毙。”
“那你还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