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亦双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怕啥,虽说他是个少爷,可是上头还有个贾富贵不是,他要是还要名声,就不会把我们赶走。倒是如果我们这次帮喂马了,下次指不定又要被使唤,我们如今虽然住的是马厩,可是我们也是老姨的娘家人,不管是为了我们自个,还是老姨的脸面,我们都必须硬气,这活啊,不该干的,坚决不能干。”
宁亦双话音刚落,门口也传来沈婆的声音:“双丫头说得对,俺们吃亏点无所谓,可是不能给秀姑丢人,这马不能喂。”
宁亦双听了笑了,走过去,扶着沈婆:“难得婆婆这次赞同我。”
沈婆慈笑着拍着宁亦双的手:“婆婆是老了,可是也没有老糊涂,这是非黑白,还是能分辨的。”
扶沈婆回去,三人就着炉子吃了一顿烫菜,沈婆吃得直夸,就连一直寡言的沈木根也吐出好吃两字,宁亦双见着,是对串串香的生意充满了信心。
一日在忙碌中很快过去了,半夜的时候,宁亦双正在熟睡中,被院子里传来啪啪几声响惊醒。猛的坐起,披着衣裳,点着灯,推门走出去,门刚推开,一股骚臭味扑鼻而来。
宁亦双皱眉,捏紧鼻子,正要踏过门槛,就听到外头传来沈木根的声音:“你别出来,外头脏。”
宁亦双举着灯往外照,就看到门口外头好几滩的屎尿。恶心得胃里直翻腾,怒骂道:“果真是小妾生的没教养的东西,这般没有素质,恶心,低俗。”宁亦双气得恨不得把地上的屎尿全糊到那下流子的脸上。
被如此折腾,下半夜也不得睡了,宁亦双和沈木根捂着口鼻把门前清理干净,又忙活着准备出摊。
虽然心气不顺,可是好在天公还算作美,没雨没雪,是腊月难道的大晴天。宁亦双和沈木根推着推车去街上叫卖,花了三日时间熬出的汤底,散着诱人的香气,刚走到街上,就吸引了许多好奇的人们。
宁亦双也不急,看到人们围拢得差不多了,才把盖子揭开,四个锅子里面的汤水,都泛着一层油光,翻滚着飘着热腾腾的香气。
“串串香,香串串,五分钱一串,不香不要钱。”
听到宁亦双这么一吆喝,围观的人们咽着口水,年关了大家伙荷包都胀鼓鼓的,看着新奇,也都想尝个新鲜,你一串我一串的叫嚷开。
宁亦双把萝卜、藕片、白菜、豆腐这些放进锅里滚着,捞起又刷了一层特制的酱料,鲜香麻辣,别提多滋味,不少人吃了一串又一串,沈木根埋头穿串都穿不赢。
今日只是小试一下,准备的食材并不多,午时刚过,就卖得干干净净,还有几个意犹未尽的人,打听宁亦双他们明日什么时候出摊。
第一日的顺利,让宁亦双心里也有底了,回去的时候又买了不少东西,盘算着多赚些银子,能好好过个丰年。
宁亦双推着车子,刚要绕进贾家所在的巷子的时候,忽然从里面驶出一辆马车,马车速度极快,差点和推车迎面撞上。宁亦双眼疾手快,把车子拉回,才避免了翻车的惨事,吓得心头扑通直跳。定下神来就想讨个理,抬头的功夫,马车却早已经跑远了,远远还能看见几根珠玉的链子在晃荡着。
“赶着去投胎啊,在前头翻车才好。”这马车宁亦双有些印象,上次骂她是疯子那华衣男子的马车,就是不伦不类的挂着一些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