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静疾步走向华云褚,她被长孙昊云那么一提突然醒很想知道华云褚那句说了两次都没说完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在验亲的时候做了手脚”?他究竟做了什么手脚?又为什么要做手脚?
看到褚云静过来,华云褚一点也不意外,淡淡地问一句:“跟长孙公子谈好了”便等着褚云静切入正题。
在此之前,他已经想好了:有些事情两个人承担总比一个人承担好,更何况现在的褚云静已经能够承担这份重任,若是她还像之前那么翩翩似仙,他一定会二话不说救起长孙昊云就带着长孙昊云离开海棠村,可是现在褚云静跟以前不一样了,她果断,犀利,完全可以应付未来那些可以预知或不可预知的危险。
这样想着,华云褚的眸底闪烁出一丝光彩,这光彩晶莹发亮,瞬间照进人心,激荡出勃勃生机,被这样的生机刺激,褚云静微微一笑说道:“在此之前我还从来没想过华先生是一个如此灵动的人。”
“灵动吗?也许你听了接下来的故事就不会以为那是灵动,而会理解为蛰伏,蛰伏过程中隐隐闪耀的韬光。”
“华先生的故事跟我有关吧?”褚云静笑了笑问道。
“是。”
“之前在医庐你说验亲的时候你做了手脚,我不明白。”褚云静觉得直接切入主题。
“褚大夫是医女,应该听说过‘滴血验亲若以白矾加入水中虽然不是亲人,血也会相溶,而以油入水,虽然两个人是亲人,血也不会相溶’。”
“你的意思是当时你往水里加了油?”事到如今,褚云静恍然大悟,原来当日的结果真的是假的,可是为什么华云褚要把真的变成假的,难道他不希望有一个亲人在他身边?
当褚云静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得到的是华云褚连连否认“我怎么可能不想与自己的亲人相认,只是当时你我二人名字里都带一个‘褚’字已经让人费解,若是我们再成了兄妹就更加容易遭人猜测,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麻烦?”
“因为我们的身份很容易为我们引来杀身之祸。”
“为什么?”褚云静一脸不明就里。
“因为我们是前大楚国的太子和公主。”
“这,这不可能!”褚云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曾经很多次问过自己她究竟是谁的孩子?她来自哪里?她的父母是谁?有没有兄弟姐妹?
这一个又一个问题在她前世成为皇后之后,就一直困扰着她,她看着那些宫妃有娘家,有亲人,而她只能独守深宫,受了委屈无人可诉,心就一次次痛,痛到最后,她暗地里托人打听,可是打听的结果却是杳无音信,这件事也就成为她心底难以圆满的缺,没想到重生之后她竟然找到了亲人。
这惊喜实在是来的太过突然,褚云静完全没有做好准备,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就那样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许久之后,还是华云褚掀开胳膊,露出一圈牙齿印告诉她“你看,这是城破那天母后托人带走我们时留下的印记。”
竟然是真的!褚云静突然大哭起来,她终于有亲人了,终于不用孤孤单单一个人哭,一个人累,一个人痛,一个人醉,她有哥哥,有家人,只是可惜那些家人都走了,只留下她和华云褚两个人。
这样想着,褚云静沾干眼泪,问道:“我们的父皇和母后都是被长孙靖杀害的?”
“听说城破当日,父皇和母后自杀殉国。”
“我一点都不记得父皇和母后的样子。”
“那个时候你太小,只有三岁,而我也不过四岁,母后托人送我们出宫的时候,害怕我们日后难以相认就狠心在我们的胳膊上各留下一圈牙印,并让带我们出去的人告诉我们‘一定不能忘记我们姓楚’。”
“原来是这样,”褚云静忽然明白为什么长久以来她的脑海里总是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你姓楚”,原来答案竟是这样,可是接下来却是更加沉重的关于生存的话题。
褚云静看向华云褚,颇为担忧地问道:“这么多年哥哥是怎么过来的?”
“带我出宫的人把我带到一个偏僻的山村,然后让人教我念书,后来那件事情渐渐过去,我也长大成人,那个人就把这些都告诉了我,并把大楚遗留下来的暗线也告诉了我,我一边以教书先生为名四处游历,一边为恢复大楚做准备。”
“哥哥是怎么留意上长孙昊云的,按说长孙昊云并不得宠,又过早消失,这样一个人应该不会成为哥哥关注的对象才对。”
“是宫里一个线人说的,他说长孙靖对早夭的儿子长孙昊云念念不忘,而这个线人之前也参加过太子对长孙昊云的暗杀,所以我就想如果能找到长孙昊云并将他拉入其中,对于我们恢复大楚一定很有利。”
“可是哥哥怎么就确定长孙昊云一定会出现在海棠村?”
“对于这个我一点也不确定,我之所以来海棠村是因为得到线报,说你可能在海棠村,结果当我来到海棠村,看到你手腕上的那圈牙印,我就意识到你是我的妹妹。”
“接着你就在海棠村以教书之名安定下来,谁知又发现针对长孙昊云的行动,你便不动声色地等着那些人出手?”
“是,接下来的事情,你推测的很好,我想要告诉你的已经和盘托出,接下来,你要怎么打算?”